“狼先生?那是什麼人啊?”珍妮在一邊聽着心驚肉跳。
“不知道那之後就搬家了,我一直不能原諒我的父母,我覺得他們在做有違天理的事。”秦明把煙熄滅,幾乎不抽菸的人如今卻抽了一包煙,由此可見這件事是多嚴重。
“你去學醫不全是因爲宛如,和你父母也有關吧?”蘇嶼理了理頭緒說道。
秦明卻一笑,“恩。後來當了醫生才知道,原來他們那時候的活體實驗是研究一個關於幼兒的,先天性房室瓣缺損。那是一種新型藥劑,可以在幼兒還沒出生前給孕婦使用,或者待孩子出生,打開心臟把那種藥抹在心臟瓣膜口,可以補全的心臟瓣膜。”
“那既然你父母做的是這樣的好事,那你……”珍妮有些欲言又止,她是從小缺乏母愛,覺得一家人能在一起已經是很好的事了。
“珍妮,你不懂,他們是在犯法你知道嗎?他們只是醫學系的老師,做那些是不可以的,而且好像有人買通了他們。這樣的話就更不行了。”秦明停頓了一下,“這麼多年來,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沒被抓起來?”秦明冷笑道。
氣氛有些不對,冷風也吹了起來,燈光在路邊有些暗黃,秦明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咳,秦明也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回去吧,也不早了,我和阿姐明天也要回去了。”蘇嶼說道,現在他不能管那麼多多,他只想把阿姐的事情搞清楚,他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的。蘇嶼在心裡暗暗發誓。
衆人起身便往小區走去。
回到秦明家的時候,姥姥姥爺坐在客廳看電視,並沒有看見秦明的爸媽。
“明明,過來坐,姥姥有話和你說。”姥姥對着門口說道。
熙和和珍妮對視一眼,便見到姥爺走過來。
“阿嶼,小姑娘們,來,我帶你們到客房去。”姥爺領着三人到了客房。
熙和和珍妮的房間是相鄰的,蘇嶼的房間在熙和房間的對面。
“姥爺,樂樂在那裡啊?”熙和問道。
“樂樂啊,他已經睡了,在珍妮房間的對面。你們往走廊前面走那裡有浴室,裡面新毛巾,洗漱用品,可以洗個澡在睡覺。”
“謝謝姥爺”
姥爺擺擺手,“不客氣,那我去客廳了,你們要是睡不着也可以來客廳看看電視。”
蘇嶼進入了房間,門打開着。
珍妮倚在自己的門框上,“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你先吧,我去看看樂樂。”熙和說道,便往珍妮的對面走去。
熙和敲了敲門。發現門只是微微的掩着。熙和推門而入,卻並沒有看到樂樂。
樂樂的房間牀上很整潔,不像是睡過的。桌上到是放着他的書包,書包也打開了,攤開在桌子上,熙和走過去,翻看了一下他的書,“難道去秦明房間玩電腦了?”
便往秦明的房間去,路過客廳的時候,秦明和姥姥兩人互相看着對方,秦明臉上的表情很難看。熙和有些疑慮要不要走過去,秦明看到她之後把她叫了過去。
姥姥這才露出一點笑容,“阿木,還沒睡啊?”
熙和看了看手錶,這才八點。“恩,姥姥,你看到了樂樂嗎?”
“沒有啊,他不是在房間嗎?吃完飯就進去了,在那裡看書的吧?”
“哦,我剛剛在他房間沒看到他,所以打算去秦明房間看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裡玩電腦遊戲?”熙和打完招呼後,見秦明點了點頭。
熙和本想敲門,看到隔壁房間的燈是亮着的,便走近,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還沒有反應便失去了意識。
“姥姥,你還要包庇他們到什麼時候?”秦明坐在沙發上,滿是無奈。
“明明,你要相信你爸媽,那時候他們也是被騙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到現在還不原諒他們,這叫他們多傷心啊。”姥姥聲音有些哽咽。
“姥姥,你別說了,我明天就回去,我一直忍着。什麼也別說了吧,他們是走了嗎?”秦明看了看另一邊的客房,走廊黑乎乎的,看來他們是走了。
“恩,他們看到你這個樣子,就走了,叫我好好跟你說說,你又不聽他們說。”姥姥眼角有些溼潤了。
“姥姥,您也知道我的性子,你早點睡覺吧,我去睡覺了。”秦明轉身便往一邊走。
姥姥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才能原諒他們啊?”
姥爺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裡。“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還是不要參與了,明明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秦明打開房門,看了眼窗外,一輛車開離了小區,他煩躁的往牀上一趟。揉了揉有些痛的頭,視線才放在桌上的那張照片上。
“我說過吧,張程程你已經很幸福了。”秦明苦笑道。
“你在幹嘛呢?聽姥姥說阿姐和樂樂都在這裡,他們呢?”蘇嶼靠在門口,拿着手機在發郵件。
“他們沒在這啊,沒回去嗎?”秦明問道。拿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了一口,嘴裡滿是氣泡,這芬達是越來越不好喝了。
蘇嶼搖了搖頭。眉頭深深的皺起。
“怎麼會,這裡也就這麼點大他們會去哪裡?”秦明看着蘇嶼不像是是開玩笑,立馬從牀上彈跳起來,脫鞋都沒穿便跑到窗前,看着六樓的高度,這怎麼可能?
可是窗戶是開着的?
“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機械的聲音在秦明的耳邊響起。
“怎麼了,難道是他們把樂樂,阿木帶走了?”秦明連忙穿起了鞋子,卻被蘇嶼拉住了。
“你說的他們是誰?”
秦明低着頭。“我爸媽。”
蘇嶼搖了搖頭。“你冷靜點,你爸媽不可能吧?”
“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一輛車走了,我姥姥又說他們走了,我打他們電話關機了。你覺得是不是他們?”秦明眼睛紅紅的。
“如果是你爸媽把他們帶走了,他們纔剛認識,這怎麼可能?”
“但是,這小區那麼嚴,怎麼可能有外人進來?”
看着情緒不穩定的秦明,蘇嶼皺着眉頭,“其實有件事我沒和你說,事情有些複雜,簡單和你說吧。”
秦明看着坐到椅子上的蘇嶼,有些不解。
“你怎麼還能坐下?那是你姐,還有樂樂。”
“我知道,你先冷靜下來。”說着便把手機拿給秦明看。
“我們來你家的時候被一個人跟蹤,我們甩了他很久才把他甩掉的,還有那時候把她帶到法國治療,你也知道她被傷的多重,那也是人爲的,而且是同一個人。你看到手機裡的信息了,你知道樂樂的爸爸是誰嗎?”
蘇嶼沒等秦明開口繼續說道:“樂樂的爸爸叫柳黎魏,他是狐狸的老大,這些天他把樂樂放到我們這裡,叫阿姐幫他照顧幾天,那天跟着我們的人,正是狐狸的人,也是那個傷害阿姐的人,但是在賓館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傷害阿姐,所以我猜想他們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
“在湖邊的時候又聽了你說的你爸媽的事情……所以不會是你爸媽。”
“難道這上面的豺狼是指另一個組織?狐狸的對手?”
蘇嶼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他們被豺狼的人帶走了怎麼辦?”秦明看着手機裡面的一個豺狼的LOGO後,冷汗都出來了。“蘇嶼,我們得報警了,我小時候的那個狼先生就是豺狼的人。”
蘇嶼疑惑的看着秦明。
“是的,那個男人的手上就有一隻豺狼的紋身。”
蘇嶼緊張了起來,拳頭緊緊的握着,現在怎麼辦?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打柳黎魏的電話。”秦明說道。“樂樂也在他們手上,我覺得他們是衝着樂樂來的。”
蘇嶼撥通了他的電話。
“你們怎麼帶着樂樂的?現在他們被那羣人帶走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柳黎魏的聲音很是暴怒。
“我阿姐也在他們手上,你覺得我們照顧不周的話,爲什麼要把他放在我們這裡,我們和你無親無故的。”蘇嶼冷着臉說道,
“我哪知道,算了,你們放心吧,他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我會找到樂樂他們的,你們千萬別報警,我不希望我和豺狼的恩怨再有警察來破壞,蘇先生。”
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他怎麼說?”秦明問道。
“他說不許報警。”
秦明卻笑了,“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報警就不報警嗎?”
蘇嶼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秦明的笑僵在臉上。“阿嶼,能別把這件事告訴我姥姥他們嗎?”
蘇嶼點了點頭。
這是珍妮洗好澡走了進來,烏黑的長髮滴着水,“阿木沒在這裡嗎?”
秦明一把把她拉到裡面,把門關上。
“你就在這裡睡一晚吧,樂樂和阿木失蹤了。”
“什麼?”珍妮有些不相信,看着蘇嶼冷冷的臉,秦明也滿臉的愁容。“怎麼辦?姥姥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你聲音小一點,現在我們只能等情況了。”秦明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到底怎麼回事?”珍妮詢問道。
秦明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珍妮看着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蘇嶼,也不知道怎麼辦。
“林沖,你給我查一下,豺狼和狐狸的恩怨,半小時之內發給我。”蘇嶼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在電話裡另一邊的林沖扶了扶額。便打通了所有黑白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