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妹終再逢

今天差點兒就忘記更了,我知道沒人看,但是我還是要堅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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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趙戰正坐在院落裡的樹下看書,被樹葉切碎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給了清瘦的他一絲生氣。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趙戰猛一擡頭,看見了緩緩走來的趙夭,即使是沉穩的將軍,他的心也不能說不激動,他一向很疼愛這個妹妹。這個妹妹懂事,聽話,從來不讓自己煩惱,還會想着辦法讓自己開心。

趙戰起身放下書,對趙夭一笑,道:“夭夭,你來了。”

看着大哥笑着喊自己名字,趙夭早已潰不成軍,淚水掉了下來。她飛快地衝進趙戰的懷裡,大聲哭出出來,“大哥,夭夭終於見到你了。”趙夭這麼久的思念與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得以釋放,她又變回成那個需要大哥守護的脆弱的孩子

趙戰也緊緊抱住趙夭,輕拍着趙夭的背,道:“傻丫頭,哭什麼,重逢不應該是笑着嗎?”

聽完趙戰話,趙夭拼命忍住眼淚,擠出一個微笑,道:“大哥說得對,重逢應該笑着。”

趙戰鬆開趙夭,仔細打量着她,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樣子,不禁搖頭道,“真醜。”

趙夭反駁道,“我不醜。”大哥一向喜歡說她醜,即使她其實很漂亮。

說罷,趙夭和趙戰對望着,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頭說起。。

終究趙戰問道,“阿隱和世子還好嗎?”

“他們倆都無生命危險。”趙夭回答道,“世子現在被軟禁在宋宮,而隱姐姐她和我一樣入宮陪伴子清公主。”

“阿隱,”趙戰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她是不是對我很失望,我沒有爲趙國殉國,而是做了宋的俘虜。”

趙夭搖頭道,“隱姐姐怎麼可能會對大哥失望呢?隱姐姐只希望大哥能好好的,終有一天你們會重逢。”

“是嗎?”趙戰不太相信她的話,反問道。

趙夭點點頭,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然而她說謊的技巧並不高明,臉色通紅,趙戰立馬就看了出來。

趙戰道:“夭夭,你在說謊。我和阿隱相愛了這麼多年,我瞭解她。此時的她寧願我死去,也不願我如此活着。”

趙夭想起那晚趙隱的話,大哥說的的確是事實,趙夭無言以對。

“夭夭,我這樣做對嗎?是不是我真的應該爲趙殉國,而不是做宋的俘虜?”趙戰問道。

趙夭忙道,“大哥,你做得是對的。你用自己的尊嚴救了三座城池的百姓,隱姐姐總有一天會理解你的。”

趙戰的目光黯然,道:“希望如此吧。”

正說話間,蘇臨和子清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趙戰注意到進來的兩人。男子曾與自己在戰場有一面之緣,是宋國世子,蘇臨。女子卻不認識,但從女子華貴的裝扮可以看出,她出生顯赫。

“是你,蘇臨。”趙戰道。

蘇臨笑道,“難得趙將軍還記得我,看來臨當初肩上受的那一劍沒有白挨。”

趙戰亦笑道,“可惜那一劍刺得還不夠準。”

聽完兩人對話的子清有些吃驚,原來眼前這個男人還刺傷過自己一直崇拜的大哥。子清仔細地打量趙戰起來,此時的趙戰面容英俊卻很清瘦,一身寬大的藍衣更是襯得他清瘦無比。事實上,此時的趙戰不像一名曾叱吒疆場的將軍,而更似一名文弱書生。子清很難想象出眼前的他就是那名與磊哥哥齊名的將軍。

感覺到被打量的趙戰轉頭看向子清,剛好與子清的目光相撞。就那一眼,讓子清明白,這名清瘦的男子的確是那名與殷磊齊名的將軍,因爲即使他已爲俘虜,眼中仍是充滿了敏銳,堅毅和睿智的光芒。也是那一眼,讓十六歲的子清的心如小鹿般亂撞,不知所措。

那一瞬間子清明白,也許自己就如長兄說的那樣,對於註定要愛的人永遠沒有太快,只一眼就足夠。

見趙戰看向子清,趙夭便走過來拉住子清的手,對趙戰說道,“大哥,這是宋國子清公主,我來到宋國以後,公主待我很好。”

聽罷趙夭的話,趙戰對子清微微一笑,“子清公主,謝謝你照顧夭夭。”趙戰的笑如和煦的春風一樣,吹進了十六歲的子清的心。

子清緊張,所以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個…你…不用謝我,我也沒有怎麼照顧她,我不怎麼會照顧人的。”

“子清公主不必自謙。”趙戰道,“從見到夭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被照顧得很好,這一定是公主的功勞。”

此時的子清已經說不出話來,只得低了頭,臉卻微紅起來。趙戰和趙夭並沒有注意到子清的異常,因爲久別重逢的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說。

趙夭和趙戰講了很多他們倆的記憶,多是零碎卻溫馨的瑣事。蘇臨和子清只是默默地在旁邊聽着。此時的趙戰和趙夭都微笑着,或許只有溫暖的過去才讓現在的他們不再難過。直到天黑,趙夭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走在趙戰旁邊的子清突然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卻被趙戰一把扶住,“子清公主,小心。”

趙戰手心的溫度似乎透過衣服傳到了子清的身上,子清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亂跳,耳根發熱,一定是臉紅了,幸好在夜色的掩藏下沒人看得出來。

確定子清站穩後,趙戰便放開了手,短短一瞬的事,於子清來說似乎很久。那一刻子清明白長兄說的話是真理,不是也許,對於註定要愛的人,是真的只一眼就可以很篤定。

蘇臨把趙夭和子清送回宮殿門口時對子清說道,“子清,你先進去,我有幾句話要和趙夭說。”

此時的子清有些心不在焉,聽了蘇臨的話,也不想問,默默地進了宮殿,留下蘇臨與趙夭。

趙夭看着蘇臨,道,“世子,我欠你一句謝謝。”

“我想要的不是謝謝。”蘇臨回答,“所以此事不必再提。”

“好。”趙夭問道,“世子留下趙夭究竟有何事?”

蘇臨並不答話,而是仔細地打量着趙夭,趙夭不知蘇臨是何意,便任由他打量。半天,蘇臨終於開口說話,“趙夭,你身上有一種讓人愛上你的魔力,你知道嗎?”

蘇臨對自己說愛,趙夭有些錯愕。

“只需一眼,只需一眼你就可以讓人愛上你。蘇臨道,“我便是如此。”

趙夭終於明白了蘇臨的話,卻有些不相信,“一眼就能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嗎?我不相信,若沒有多個日夜的相處,怎麼能確定愛上了一個人?”

“你不信?”蘇臨問道。

“的確,我不信。”趙夭道,“世子,你仔細問自己,你是愛我還是因爲得不到,所以才覺得我更美好?我想答案是後者。”

“趙夭,我知道你相信細水長流的感情。”蘇臨道,“可你不能因爲自己沒有經歷過就否定別人一眼萬年的感情。愛上的方式不同,但終究殊途同歸,我們愛上一個人,從此爲他的快樂而快樂,爲他的難過而難過。”

趙夭無話,或許蘇臨的話是對的,無論是細水長流還是一見鍾情,終究是殊途同歸。

“趙夭,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愛你。”蘇臨繼續說,“我是有很多女人,曾經或許我喜歡她們的清麗,或許我喜歡她們的溫柔,或許我喜歡她們的嫵媚。可她們沒有一個人會讓我向對你一樣如此心動,我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趙夭,現在,你就是我想要的。”

“既然你不喜歡她們,又何必留她們在身邊?她們把最好的年華,把最真的心給了你,你卻是負了她們。”趙夭道。

“對,我是負了她們。”蘇臨道,“曾經我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個趙夭,所以誰在我身邊都無所謂,可當我我遇到你以後,我就知道辜負她們是註定的事。感情無關公平不公平,誰能保證在遇到想要的人前不會遇見別的人。”

趙夭嘆了口氣,道:“世子,謝謝你愛我。”

對於趙夭的答非所問,蘇臨苦笑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謝謝。趙夭,放下你等不到的那個人,和我在一起。”

趙夭正色道,“世子,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說今日的話。你將是宋國未來的君主,在亂世,沒有必要和自己的大將軍喜歡同樣的一個女人。”

蘇臨笑道,“人生最多不過百年,若帶着遺憾去度過一生,豈不痛苦。蘇臨只不過不想帶着遺憾走完這一生,君主之位,我要,趙夭,你,我也想要。蘇臨總會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趙夭回答道:“世子,對不起,你會遇到更好的女子。而現在趙夭要回宮了,我可以當做沒有聽到你今天的話。”

“回去吧,趙夭。”蘇臨道,“今天的話你不許忘記,希望有一天你能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那個你等不到的人,想跟我在一起。”

趙夭轉身離開,月光下拉長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寞,此時的蘇臨很想擁抱趙夭,他終究沒能忍住,從背後抱住了她。

趙夭想掰開蘇臨抱住自己的手,然而他的力氣很大,便放棄了,任由他抱着。

蘇臨在趙夭耳邊呢喃:“趙夭,我會好好愛你的,相信我。”

這樣溫情的蘇臨,換作任何一名女子,也抵擋不住他的深情吧。

可是趙夭依然不爲所動。

良久,蘇臨鬆開了趙夭,對她道:“回去吧。”

趙夭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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