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宮後趙夭就在想如何才能讓趙隱順利入宮,想了想還是隻有求子清幫忙。趙夭知道子清已經幫了自己很多,實在不該再麻煩她。可這件事是隱姐姐讓自己幫忙的,自己非做不可。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趙夭,子清有些不知所措,忙扶趙夭,問道:“趙夭,你這是怎麼了,我對你不夠好嗎?我們平時朋友,你非得跪下和我說話。”
趙夭不起身,“子清公主,我將要說的這件事請你能成全。”
“什麼事,你說。”子清道。
“公主能否向王求情,讓宜安公主趙隱也入宮陪伴。”
子清若有所思,“總是聽你說起這個趙隱,昨晚你還冒着危險去見了她,你跟她的感情真的很好。”
“我和隱姐姐感情很好。”趙夭答,“而且,照顧她是我對長兄的承諾,希望公主能成全。”
“她只是名亡國公主,讓她入宮陪我也沒什麼。”子清道,“只是,趙夭,讓她入宮後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喜歡我,對我好嗎?”
趙夭淺笑,“子清公主,喜歡你,對你好不是因爲你幫我做了什麼。也不會因爲其他事情而改變,而是因爲你真的值得我去交心,去喜歡。”
子清笑了起來,“那這個忙,我就幫了。”子清永遠也想不到她將做一件永遠後悔的事。
在宋宮荷花開得最好的時候,子清十六歲的生辰到了。
子清穿上了前幾天剛做好來新衣裳,顯得格外俏麗。
趙夭送了一隻白茸茸的小貓給子清,道:“公主,你前幾天不是說想養一隻小貓嗎?這隻小貓是我特意挑來的,希望公主你能喜歡。
小貓特別可愛,子清特別喜歡。子清道:“趙夭你真是有心了,謝謝你。”
趙夭抿嘴笑道:“公主你喜歡就好。”
兩人正說話間,有宮人來請子清去書房見宋王。
子清高興地來到宋王的書房,宋王正等着她。
宋王笑着對子清道:“清兒,你今天是你十六歲的生辰,你想要什麼禮物?”
子清道:“父王你這根本不是誠心要送我生辰禮物嘛,要是真有心,根本問都不用問,直接把禮物都準備好了。”
子清的話讓宋王笑了,宋王道:“清兒這是對孤不滿了?本來孤還想着滿足你一個願望來當作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聽到宋王的話,子清忙問道:“父王的話可當真?”
宋王道:“只要你的願望合理,自然當真。”
子清想起趙夭求自己的事,便道:“父王,我聽說趙國宜安公主趙隱是個妙人兒,可否讓她也像趙夭一樣入宮陪伴我?”
不過是個亡國公主,子清的要求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宋王應允了。
宋王又道:“清兒,如今你已年滿十六,年紀也不小了,孤替你選一個好夫婿,可好?孤看右相楊慶之子楊斐就不錯。”
子清沒有想到自己剛滿十六父王就想替自己自己找夫婿,子清並不急着找夫婿,就算要找也不會是那個楊斐,自己跟他完全不熟,怎麼能談託付終生的事,要找也一定要找一個愛得刻骨銘心的。
子清道:“父王,我現在還小,你先不要操這個心吧。”
宋王道:“你都十六了,可以成婚了。”
爲了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子清決定拉別人下水。子清道:“可是殷磊將軍已經二十一了,他不也沒成婚嗎?他可比我大了不少啊。”
宋王道:“殷將軍並非我王族之人,他執意不娶,我也不想強求。”
既然如此,那子清只好拖蘇幕下水了。子清道:“那二哥蘇幕呢?他都二十二了,比殷磊還大一歲呢,可是至今爲止也沒有娶妻啊。別說娶妻,連個心儀的女子都沒聽說過,父王是不是該先替二哥操心物色呢?”
其實宋王並不急着把子清嫁出去,既然她還想在宮中,那就再留她一年兩年。至於蘇幕,宋王好幾次想替他指婚,都被婉拒了,這倒的確是一樁心事。
宋王道:“清兒說得有理,孤也想再留你一兩年,這件事以後再議,你先回去吧。”
子清怕宋王改變主意,趕緊告退。子清回到自己寢宮,告訴了趙夭自己和宋王的對話。
子清道:“我纔不要隨便找個人嫁了,我一定要找個和自己愛得刻骨銘心的人才會嫁。”
趙夭沒有說話,事實上她認爲有時候刻骨銘心也會是一種痛苦。
子清接着道:“你說磊哥哥這麼大還不娶妻是因爲他心裡有你,這個我能理解。但是我二哥蘇幕一把年紀還不娶妻,父王好幾次準備給他賜婚他都婉拒了,趙夭你說他這是爲什麼?”
趙夭道:“可能是公子他心中早已經有心儀的姑娘,因爲種種原因愛而不得,然而即使愛而不得公子心中還爲那名女子留着位置,不願意隨便娶妻。”
子清道:“我想過這個可能,但是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心儀過哪位女子呀。我曾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就是沉默。”
趙夭想想後道:“還有一種可能,公子他可能不喜歡女人,他可能是個斷袖,我有一次匆匆見過公子的貼身護衛蘇平,他挺清秀的。”大哥手下就有兩名護衛,一直不娶妻,後來才發現他們是斷袖。
趙夭的話讓子清驚訝萬分,子清想過很多原因,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趙夭剛說的這個原因,但是似乎又說得有道理,自己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二哥,如果他真是,自己也不會歧視他。
事實上,蘇幕沒隔多久就來了,子清正和趙夭喝茶。蘇幕是來給子清送生辰禮物,是一對精緻的鳳釵。
子清高興地拿起一支鳳釵戴在了頭上,還問趙夭漂不漂亮。
趙夭笑道:“很漂亮。”
子清又拿起另一支鳳釵插到趙夭的髮髻裡道:“我們一人一支,二哥,你沒意見吧。
蘇幕落座,坐在趙夭對面,趙夭給蘇幕倒了一杯茶。蘇幕笑道:“既然已經送給你,自然由你做主。”
子清也落座,對蘇幕道:“二哥,我有話想問你。”
蘇幕道:“你問。”
趙夭猜得到子清是要問蘇幕爲何還不娶妻,這事跟自己無關,於是她只是自顧自喝茶。
子清道:“二哥,你爲什麼還不娶妻?”
蘇幕一如既往地沉默。
看到蘇幕這個樣子,子清急道:“二哥,你不會真如趙夭所說,是個斷袖吧?”
趙夭沒有想到子清這麼直接,而且還把自己賣了,一激動,一口茶水忍不住噴到了對面蘇幕的臉上。
趙夭想起身給蘇幕擦拭,蘇幕道:“不用了。”說罷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張手絹把臉上的茶水擦乾淨了。
蘇幕對子清道:這就是你今天提醒父王我二十二歲還未娶妻的原因?”
看來父王剛剛找過二哥,他已經知道自己拖他下水的事了,子清不知道蘇幕生氣沒有,所以不敢說話。子清雖然跟蘇幕要好,但也清楚地知道蘇幕生起氣來的可怕。
一時間三人都不說話,場面特別尷尬。
半晌,蘇幕面無表情回答道:“子清,我不是斷袖。”
子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道:“二哥,我知道。”
蘇幕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望着蘇幕遠去的背影,子清一臉擔憂道:“往往斷袖纔不會承認自己是斷袖,看二哥忙着要走的那樣子,十有八九他就真是了,不過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歧視他的。”
蘇幕是不是斷袖趙夭不知道,但是自己剛纔噴了蘇幕一臉茶水,實在是不該,看來跟單純又冒失的子清呆久了,自己冒冒失失的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