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芝來不及掙扎,就被人一手按住胳膊禁錮在了頭頂,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噴灑,“別喊,是我......”
嗯?
熟悉的低醇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景芝登時瞪大了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向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看去。
因爲關上了窗簾,房間裡光線不足,只能朦朦朧朧看個輪廓。她自然知道來人是誰,方纔那突然被驚嚇到的心慢慢鬆了一口氣,停止了掙扎。
見身下的女人不反抗了,蔣南生緩緩鬆開了他的手,可剛要拿開貼着她的脣的手,景芝趁其不備,突然抽回自己的雙手,抱住他的手掌,不由分說地咬了上去。
用力地,帶着怨恨,帶着嗔怒,帶着無限的委屈,她狠狠在他右手的虎口處咬了下去。
“嘶——”蔣南生條件反射地悶哼一聲,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啪”一聲,旁邊的夜燈打開,跳下牀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沒吃午飯嗎?這麼用力地啃!”
眼前的視線被暖融融的燈光充斥,景芝忙轉過身去,用毯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汪先生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是不是太膽大太隨意了?”
她背對着他,故意不去看他。
她怕,她怕他突然就用蔣南生的身份闖了進來,讓她如何面對?她至今沒有勇氣戳穿他,與其說是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不如說是一直都是喪失勇氣。
蔣南生,蔣南生,這個男人一步步把她帶進了坑裡,越來越深的坑裡,她即便現在後悔想出去了,也必須要倚靠他才能出去。所以,她不能戳穿他,也根本探究不到他這麼做的目的。
維持原狀,對此刻的她來說,是避免再次一無所有的最好辦法。
蔣南生垂眸看了一眼虎口處的隱隱的牙印,咬了咬牙,在她牀邊坐了下來,“怎麼,我特意過來看你一眼,你就打算這樣給我一個背影?”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居然學會咬人了!不過,他倒是很享受她那從驚恐到驚訝的狀態變化,真想把她抱進懷裡安撫一下,“別怕,除了我,沒人敢對你這樣。”
她卻不給他機會,直接咬了過來。
景芝咬了咬脣,“你,你來了,andy怎麼樣了?”
“能吃能睡能鬧,就是說有點想你。”頓了一下,他接着說,“你確定不轉過身來?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我馬上要上班了,讓蔣南生或者李秘書看到你,會笑話我的!再說,你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不怕和你弟弟裴江碰上,被公司的人看到嗎?”景芝不僅不留,還故意將整張臉都遮起來,悶悶的聲音從毯子裡傳出來。
“那不打擾你了,走了。”蔣南生起身,一步步走向門口。
感覺到身邊的牀墊彈了起來,有男人那穩健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緊接着是開門的聲音,又被關上,房間裡安靜下來了。
景芝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一把掀開毯子,剛大口喘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腳下的位置又被人壓了下去,她還沒反應過來,再次被人按住,這次不再用手捂她的嘴,而是直接用脣封住了她的脣。
“嗚......”景芝掙扎了一下,想到肚子裡的寶寶,便立刻放棄了,只是賣力從嘴裡發出不滿的聲音。
這個流氓狼,居然敢騙她,還以爲真的走了......這個王八蛋!
蔣南生拉起毯子將兩個人蓋住,在黑暗下,狠狠地咬她脣,她的下巴,她的脖子......雙手貪婪地開始在她身上來回遊走。
這個女人,越來越調皮,越來越讓他把持不住自己,同在一個屋檐下,還要假裝不熟,還要假裝疏遠,他撐的好累......他又不想委屈自己的情緒,只能搞這樣的突然襲擊。
一定要好好懲罰懲罰她!看她還一口一個把王子晴掛在嘴上不,看她還那麼精明地懷疑他不,看她還說一些不要他再關心她的話不,看她還敢不敢背對着他不看他不......
景芝心裡越來越惶恐,不行,再這樣下去,這個兇猛的男人一定會辦了她不可,萬萬不能。
她驀地睜開眼睛,用力按住他那兩隻已經放在了她腰間的手,“汪子夜,你摸一摸,你摸一摸,我肚子裡的寶寶好像在動呢!”
手被她突然按住,他自然不滿,正要抽回手,聽到景芝這話,停止了所有動作,愣住了,機械地,任由她那柔軟無骨的小手拿着自己的手,一點點移動到她那緊緻的小腹上。
她的小腹溫熱,平坦得沒有一點突出,他腦子裡突然有點空白,竟鬼使神差地豎起耳朵去聽,手心不由地小幅度移動着,去努力尋找她所說的胎動。
景芝趁機鬆了一口氣,牙一咬,掀開毯子坐了起來,看向面前的男人。
在看到裴江那張臉時,她重重鬆了一口氣,可是在看着眼前素來冷靜沉穩如泰山般的男人,此刻面色潮紅地雙膝跪在自己對面,正微微喘着氣,深邃的眸子裡有明顯的一絲懊惱時,景芝忍不住低頭噗嗤笑了出來,“汪子夜,你瞧你的樣子,一個大寫的狼狽!你要這麼從這裡走出去,要說我們沒幹什麼壞事,有人相信纔怪!”
不僅如此,他的頭髮因爲剛纔在毯子下折騰,而有點凌亂,只穿了襯衣領的毛衫,也不似平時那般平整地服帖在他身上。
他居然連衣服也換了?
看來他的那個辦公室裡,應該有很多秘密吧?
景芝腹誹了一句,擡手在一聲不吭只直勾勾盯着他的男人面前晃了晃手,“喂,怎麼了?”
“既然沒人相信我們沒幹壞事,我要是不幹點,不是虧了!”蔣南生突然勾脣邪魅一笑,一點點向她挪過來。
景芝連忙伸出一隻手臂阻擋他,另一隻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別鬧了,肚子裡的寶寶正在午休呢!你老這麼嚇唬他們,他們會被嚇壞的。”
蔣南生隨着她的手看向她的小腹,所有的糾結懊惱和不服都傾進了那雙深潭似的眸子裡。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就是路過這裡,想看看你。”他下了牀,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沉着聲音道。
景芝暗暗吐出一口氣,眼看他就要轉身了,咬了咬脣,“那個,你,真的只是因爲想看看我纔上來的嗎?”
蔣南生停下來,轉身走過來,微微俯身,擡手勾住她的下巴,“當然不是,本來是想來睡你的,寶寶不同意,就算了。”
景芝氣結。
不得不說,蔣南生的很會掩飾。這種流氓話,這種邪魅的表情,只有他把自己當成汪子夜的時候,纔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來。如果是用他自己的身份面對她,他幾乎連笑都不會。
而她明顯要差很多,多少次面對蔣南生的時候想說的臺詞都是對汪子夜的,而面對汪子夜的時候,很多時候又想的是蔣南生。
她都要糊塗了,眼前這個男人卻清醒如斯,連每個表情都不會混淆。即便有時候說話會露出一點端倪,但對於一個最好的兄弟的女人說那些話,也無可厚非。
這樣的較量,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但是她似乎已經能預兆到以後,她絕對不會是能贏的那個。
她拍掉他的手,扭頭賭氣地冷哼一聲,“上午不知道想了你多少回,你來了,我還以爲我們心有靈犀呢!沒想到是自作多情。”
蔣南生的眼裡滑過明顯的驚喜,在她身邊坐下來,“真的?”
“假的!”她不看他。
她這樣故意的賭氣讓他似乎很受用,勾起脣角,雙手一起擡起捧住了她的臉,迫她跟他四目直對。
景芝沒有躲避他的眼神。
雖然房間裡的燈光昏黃的有點暗,但是她此刻卻是真真切切地看進了他的眸子裡,以前的汪子夜瞳仁有點發藍,而此刻的汪子夜許是忘記了佩戴隱形眼鏡或美瞳吧?眸子是黑色的,一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不是蔣南生還是誰?
“汪先生,我該上班了......再不出去,你那好基友蔣南生,要扣我薪水了!”景芝咧嘴一笑。
下一秒,她的脣就被男人以吻封緘,深深地加深了那個吻,直吻得她大腦空白,呼吸困難。
這一次,他只是深吻了她,這個吻,卻是持續了足足有三分鐘,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突然放開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個她,滿臉通紅,大口呼吸。
這個男人,太瘋狂了!不就是故意說了幾句話刺激他麼,用得着這麼激烈地懲罰她嗎?
真是個惹不起的男人!有本事你別戴面具來啊!
哼!
......
景芝又在休息室裡呆了十幾分鍾,才走出去,坐回到了辦公桌前。
她要給足他換裝扮的時間。
果然,她悄悄瞄了一眼蔣南生的辦公室,發現他又換回了上午的襯衣。同時換回的,還有那張俊臉。
景芝想了想,有時間一定要進他的辦公室看一看,一定會有很多神秘的東西吧?
......
臨下班的時候,景芝將設計好的草稿打印出來,敲了敲蔣南生的辦公室。
“進來。”他似乎在寫東西,修長蔥白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敲着,眼皮都沒擡一下。
景芝走進來,把打印出來的設計稿放在了他的桌上,“蔣總,這是我設計的初稿,發給設計部那邊看過之後,他們讓我直接送給你過目。目前這只是一個打底的初稿,你先看看,如果看不上,我再重新設計。”
蔣南生不經意覷了一眼已經送到了眼前的底稿,手裡的筆放了下來,盯在那畫稿上看了足足有十秒鐘,才擡了擡眼皮,“已經拿給設計部的那幾個人看了?”
景芝點了點頭,“恩。”
“他們沒有意見?”
景芝又搖搖頭,“沒。”
“恩,你先回辦公室吧,我回頭把意見再告訴你。”蔣南生再次把目光移到那畫稿上。
景芝卻沒有立刻走,躊躇了一下說,“蔣總,我能不能提前一會走,我想去醫院看看andy。”
“恩。”蔣南生眼皮擡都沒擡,應了一聲。
景芝挑挑眉,轉身離開。
蔣南生靠進自己的座位裡,閉目養神了良久,又睜開眼睛看向桌上的那三幅設計圖。
三款晚禮服,顏色款式風格都不一樣,但相同的是:這幾款看似低調的晚禮服,全都融進了自然元素,一款是把星空穿在了身上的冷色系長裙,一款是讓花瓣在身上飄零的暖色系小抹胸,還有一款是與彩雲融爲一體的中式旗袍。
不管是創意還是顏色搭配,都格外大膽,卻又那般自然驚豔。
蔣南生那犀利的眸子在三幅作品上停留了很久,直到發現那畫稿上模特的臉慢慢變得生動起來,不僅咧嘴對他微笑,臉頰上還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
景芝很少笑,但一笑起來,便是這般迷人的模樣。
J&J設計部三四十名設計師,居然對一個還未畢業的初出茅廬的設計師設計出的禮服挑不出問題?
……
臨近下班的時候,蔣南生接到了王子晴的電話。
“南生,週末啦,你準備怎麼過這個週末啊?”電話裡,王子晴甜糯的聲音傳來,透着明顯的期盼。
蔣南生不由地擰了眉,擡眸看了看日程表,“沒什麼打算,你想做點什麼?”
王子晴心裡一喜,“南生,你的意思是有時間陪我過週末了?”
以前,約他過個週末比約奧巴馬一起晨練還難,沒想到今天剛一開口,南生就主動答應了。
他們都說男人得到女人之後,不會再對她好。可是南生,偏偏就跟那些薄情的男人不一樣,要了她,就是代表選擇了她,選擇了她,就對她更好了。
“你安排,我都可以。”蔣南生把手機換到左手,右手拿起筆,繼續批示文件。
“嗯.......”王子晴想了下,試探地問,“南生,你都還沒邀請我去過你住的地方呢!我最近新學了幾道菜,要不周末我去你家,做給你吃?”
他從來不邀請她去他的住處,她之前也問過,他都說自己一個人住公司,偶爾回一下那個比較冷清的公寓。
他們倆之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難道還不想帶她去他的家看看嗎?
蔣南生頓了幾秒,一邊在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一邊對着電話說,“好,你在公司等着,我現在就過去接你。”
“好的,南生!我等你!”
王子晴這邊,掛了蔣南生的電話連忙撥通了內線,打給了副部長劉傑,“劉部長,待會的例會你主持,我有約會,就不參加了。”
聽着電話裡那愉悅的聲音,劉傑只有點頭的份,“好的,放心吧,你去忙。子晴,什麼時候給我們發請柬啊,兄弟姐妹們得提前勒緊皮帶給你湊份子錢啊!”
“哈哈,不用!我們家南生不缺錢,到時候你們參加就行,不僅通通不收紅包,還會給到場的所有賓客派發紅包!”王子晴心裡樂開了花,彷彿她和蔣南生的婚禮就在明天一樣。
掛了電話,她忙奔回更衣室,哼着歌曲換衣服補妝去了。
......
裴江被蔣南生請進了辦公室,一臉的戒備,“什麼事啊?這都快下班了,請我上來?”
一定沒什麼好事!
蔣南生把自己的車鑰匙甩給他,“換衣服,去跟王子晴過週末。”
裴江瞧了一眼他扔過來的車鑰匙,“南生,你不想敷衍她,直接拒絕掉就行了,怎麼最近頻繁開始讓我替你去約會啊?”
蔣南生擡腕看了看時間,起身走向休息室,“你今晚帶她回世紀苑,她想幹什麼就帶她幹什麼,明晚送她回龍澤苑,再想辦法約好週日去龍澤苑一起午餐。”
裴江跟了進來,“安排得這麼詳細,你有什麼安排?”
進了休息室,蔣南生按了密碼鎖,將拿排上了鎖的衣櫃打開,從裡面拿出衣服扔給裴江,“週日你就知道了。”
裴江拎着手裡的衣服看了看,猶豫了一下,看向他問,“南生,王子晴很主動,我怕我招架不住啊......”
“你自己處理就行。”蔣南生將一個藍色絲絨盒子遞給他,“這裡面有兩張,記住一張戴的時間不要超過12小時,否則露了陷你自己看着補救吧。”
“知道了!”裴江將那裝着蔣南生自己臉型的*接了過來。
南生這是鐵了心不要再見王子晴了,可週末又要去做什麼?
......
醫院,VIP病房。
站在病房門口,聽着裡面傳出來的咯咯咯的笑聲,蔣南生停下腳步,擡手慢慢把門開了一條縫。
景芝坐在牀邊,正在給andy剝荔枝,從他這個方向看去,正好和景芝面對面。只見她一邊聽坐在牀上的andy給她講笑話,一邊垂眸將荔枝殼一點點剝去,再用水果刀在果肉上隔開一條縫,將裡面的荔枝核擠出來,最後只把荔枝肉放進andy的碗裡,兩個人不時地大笑。
站在一邊也被andy的笑話逗得前仰後合的艾米不經意一轉眸,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蔣南生,正要打招呼,蔣南生擡手搖了搖,又招手讓她出去。
艾米會心地點了點頭,趁景芝和andy沒注意,走出來,輕輕帶上了病房門。
走廊盡頭,艾米仰頭瞧着微微蹙着眉一臉沉靜的蔣南生,“先生,小少爺今天的檢查結果都很好,現在除了臉上身上有點擦破皮的傷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醫生說再打兩天針就可以出院。”
蔣南生點了點頭,“這幾天辛苦你了,我就不進去打擾他們了,出門兩天,等andy出院回家了,我再回去。”
艾米“哦”了一聲,“好的,有段助理在,小少爺也很聽話,您就放心去忙吧。”
蔣南生轉過身去,看向窗外。
艾米以爲沒她什麼事了,正要回病房,蔣南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艾米,你們女人,絕對不會拒絕的禮物是什麼?”
恩?
艾米愣了一下,擡頭看着蔣南生那有點迷惑有點不解的眼神,瞬間明白了。
先生這是打算給他的心上人買禮物吧?是景小姐嗎?還是,那個王小姐?
“先生,每個女人喜歡的都不一樣,有人喜歡高樓大廈,有的喜歡奢華的衣服,有的喜歡首飾,但也有都不喜歡這些的,主要是看您送禮物的時候,想讓這禮物代表什麼。但讓我來想的話,男人在用鑽戒向女人求婚的時候,女人一般都不會拒絕的!”
鑽戒?
蔣南生劍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恩”了一聲,“你去忙吧。”
她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人,送她飛機送她馬場似乎都沒讓她多高興,鑽戒......?
......
世紀苑小區。
裴江剛停好車,王子晴就迫不及待地下車來拎着剛剛從超市買來的菜下了車。
“哇,南生,你買的公寓居然就在這裡?你好壞啊,以前總是不告訴我,沒想到離你們J&J並不遠啊!”王子晴觀察了一下這個小區四周是環境,“不過,這個小區環境不錯,主要是人好多啊,看起來真舒適。不像在龍澤苑,一天到晚院子裡沒幾個人,真無趣。”
王子晴不知道,這個小區,其實是J&J的房產之一,當時籌劃一起行動的時候,蔣南生便在這裡給他和裴江留了一套複式的房間,平時幾乎不來,之後鐘點工每週末過來打掃房間。
裴江鎖了車,體貼地走過去,從王子晴手裡接過那滿滿一袋子的菜和食物,攬着她的肩膀,“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可以經常來。”
“真的?”王子晴絲毫不掩飾心裡的激動,忍不住踮起腳尖在裴江臉上親了一口,“那我以後可要好好學做菜了,我只做給你吃。”
“好!不過,今晚你是客人,還是先嚐嘗我的手藝吧。”裴江挑了挑眉,勾脣笑得一臉魅惑。
其實,王子晴越是對他親近,他越發覺得心裡的罪惡感強烈。
他裴江這些年不知道睡過多少少女少婦,可不知道爲何,面對王子晴,他總覺得有點不忍心。
難道,只是因爲蔣南生清清楚楚地警告過他,不允許他傷害王子晴?
但爲了他蔣南生的大業,他不得不偷偷犧牲自己啊......
王子晴和裴江上了樓,兩個人繫着圍裙一起鑽進廚房,很快就做了幾道像模像樣的菜出來。
裴江把自己最後一道煎好的牛排端出來的時候,看到餐廳裡的大燈已經被王子晴關上,她不知何時給餐桌上點上了燭臺,暖暖的燭光,將滿桌的食物襯托得色澤誘人。
而坐在那裡的人兒,似乎更誘人。
王子晴將剛剛因做飯而紮起來的頭髮放了下來,似乎還悄悄地補了妝,一張本就生得嬌俏的臉上蒙上這一層融融燭光,看着真是秀色可餐。
她將早就醒好的紅酒倒進酒杯,衝裴江莞爾一笑,羞澀地低下頭,“南生,快坐啊,人家又不是菜,老盯着人家看幹什麼?”
燭光,美食,美酒,美人。
裴江干乾地嚥了一口口水,在王子晴對面坐下來,端起了酒杯,“子晴,你怎麼可以這麼美?”
“討厭!你呀,簡直是人前人後判若兩人!”王子晴雖然嗔了一句他,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南生,似乎很少這麼赤裸裸地誇讚她。
今晚,一定會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子晴,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沒了,你還會跟我嗎?”裴江喝了一口酒,目光直勾勾盯着王子晴問。
王子晴抿了一口紅酒,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一層,“你還有我呢!有我王子晴在,你不會什麼都沒有的!”
裴江勾了勾脣,“那,如果有一天我這張臉也會變樣呢?”
聞言,王子晴突然垂眸“嗤”了一聲笑了,“南生,你真幽默!你以爲你會長生不老啊?我們每個人都會變老啊,難道我以後變老變醜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原來她理解成了這個。
裴江輕輕笑了笑,“子晴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
“南生,我愛的是你的人,是你的那顆善良大愛的心,是你叱吒風雲揮斥方遒的魄力,並不是你的財產或你的皮囊......”王子晴動情地說完這句話,衝對面的男人眨了眨眼,“所以南生,只要你不棄我,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謝謝。”裴江舉起酒杯,和王子晴碰了下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嘭”得放下酒杯,他直接站起來,繞到王子晴身邊,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了起來,咬牙道,“好,既然你不後悔,那就不要再辜負這大好時光吧!”
“南生,你幹嘛,你好壞啊......”
王子晴自然知道男人現在要幹什麼,真不枉費她這精心的打扮,雖然嘴上在驚叫,心裡卻在吶喊:南生,南生,我好愛這樣霸道的你啊......
......
景芝週六躲在房間裡畫了一天的畫,晚上的時候,王子榮親自到偏苑來告訴了她一個消息:“小芝,明天蔣南生要到家裡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宣佈,你沒什麼事的話,就呆在家裡一起參加吧。”
他來龍澤苑?
景芝有點詫異,昨天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段強明明告訴她,汪先生出差了,週一才能回來。
從昨晚到今天,果然一直沒有接到“汪子夜”或蔣南生的電話或信息。
看來,是明天要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