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京北高中是周邊有名的學校,有風紀委員輔助老師工作,京北高中的校風校紀都還可以,大部分學生安分守己,頗有一種二次元中‘度過青春洋溢高中生活’的意思。
但不管哪個學校都會有蛆蟲存在。京北高中從高一到高三的不良學生也有那麼一小撮人。
因爲北川寺之前‘聲名遠播’,這才導致他上兩天學就被這一小撮人各種找麻煩。
但除開這一小撮人,其他的學生都還算不錯。
至少大部分人都只是議論,沒有搭夥集體對北川寺落井下石霸凌。
而此時底下的不良們人心惶惶,腿痛又深怕自己跪的姿勢不標準又惹來北川寺的毒打,只能硬着頭皮,動都不動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北川寺才冷淡出聲:“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們——”
“我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有人急忙開口表態。
對此,北川寺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這直勾勾落到他身上的目光,讓這個恨不得立馬拍胸口表決心的高年級學員頭皮發麻,嘴巴動了半天,硬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北川寺又說道:
“今天的事情你們能擴散多遠就擴散多遠。”
“啊?!”
衆多不良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現在問自己是不是聽錯會不會被打?
誰不想自己的風評好一點?
至少這些不良就從來沒想過自己那點兒破事被人拿去到處說。
但北川寺沒有興趣去研究一羣不良的想法,他再看了眼整整齊齊跪着的不良學生們後,對着身後的池上與瀨樹說道:“你們兩個把這些人的名字班級都記下來,他們中有誰沒按照要求把我揍他們的事情擴散出去,那你們倆就打電話給我。但要是你們兩個包庇不告訴我的話,那就做好住進醫院的準備。”
瀨樹、池上聽了這話只覺得臉上的肌肉都擠成一團了。
這不明擺着讓他們得罪人嗎?
而且自己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反之,被瀨樹、池上他們有報告上來的話,那我就不講道理,你們統統來領一頓打。”
“聽好了,一個星期後我來驗收成果。”
北川寺臉色一冷,黑色的雙眼眯起,目光飄過所有不良的頭頂,聲音冰冷道:“除此之外,我不希望你們這些人再去騷擾其他學生。再聽到這些不好的謠言,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要是真被我聽到了,那你們最好祈禱自己運氣夠好,碰不到我。”
這個人果然是魔鬼吧?!
諸多不良聽了北川寺的話只覺得頭冒虛汗。
不僅執行連坐制,他稍不順心就是一頓打,這誰頂得住啊?
可他們也沒辦法。
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躲在家裡吧?
日本私立高中的學費一年算下來要一百多萬日圓呢,一直躲在家裡,最後肯定也會被家裡人逼着出來上學的。
北川寺留下這番話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廁所最深處的隔間,轉身問瀨樹與池上要了他們的聯絡方式與家庭住址後就離開了。
只留下瀨樹與池上滿頭大汗地面對這些垂頭喪氣的學長們。
好半天瀨樹才扯出一抹笑容來,他儘量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那個...不要急,學長們,都慢慢來登記啊。”
......
這樣一來整個京北應該就不會有不長眼的不良找自己麻煩了,自己的生活也相對於恢復平靜。
雖說可能沒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種‘青春氣息洋溢的粉色高中生活’,但北川寺對一個人的高中生活也甘之若飴。
有人說話當然好,但那也得建立在不打擾他生活的程度上。
北川寺提着自己的學生提包重新回到高一一班中。
原本還氣氛熱鬧的高一一班轉瞬安靜下來了。
詫異不解的目光都看過來。
顯然這些同班同學們都沒有想到北川寺竟然能毫髮無傷的從男廁中走出來。
這其中也包括正傻眼看着北川寺的麻宮瞳。
小女孩兒眼神都看直了,直到北川寺坐下,她才勉強回過神來。
“北、北川同學?你沒事兒吧?”
坐在身邊的北川寺既沒有少胳膊也沒有缺腿,這讓麻宮瞳有些不太敢相信。
“還能有什麼事?”北川寺將教科書取出塞進桌洞,回過頭說道:“進去之前我就說過了,講道理,不動手。”
雖說形式有些弄錯,但總體上來說確實是用物理的方式好好兒地與對方講了道理,只動了腳,連手都沒動。
麻宮瞳眨眨眼睛,小臉紅了紅,聲音細細地道:
“是、是這樣嗎?看來前輩們還是都挺好說話的啊...”
麻宮瞳也不多問,稍微用力地握了握小拳頭,似乎在慶幸北川寺會遇上這麼一羣‘好說話’的前輩們。
隨後她又像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又從加厚裙袋裡面摸出錢包,零零散散地摸出了三萬日圓以及各種硬幣。
麻宮瞳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北川同學,昨天我去家旁邊的診所看過了,醫生說只是簡單的淤青傷痕,稍微消毒用了點跌打傷藥就好了,這裡是剩下來的錢。”
她還在爲自己最終花了北川寺將近一萬日圓感到歉意,但北川寺卻爲這個小女生性格之好感到訝異。
這還真是個好孩子。
不說多的,至少這錢進了北川繪里的口袋裡面,北川寺就肯定別想再把錢拿回來——
北川繪里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似乎也是有些摸清了北川寺的性格,只要不觸碰北川寺的原則,那她就相當爲所欲爲。
再看看現在的麻宮瞳。
竟然還主動把錢退給他。
北川寺回想到今天拿神谷未來與北川繪里比,現在再把北川繪里與麻宮瞳比一比...
果然做人不能太攀比。
北川寺粗略得出來的算術結果是:麻宮瞳>北川繪里>神谷未來。
見麻宮瞳還伸着手,把錢雙手捧着遞給自己的樣子,北川寺這才下意識地反應過來。
他把錢推回去,神色平淡:
“麻宮同學,這些錢是我賠給你的醫藥費,你就不要再推辭了。”
“你總不想看着我良心難安吧?”
他不由分說的樣子使麻宮瞳看得略微一呆。
很快她又反應到這樣是不禮貌的,於是急急點頭道:
“那、那我存着這筆錢,等以後北川同學要用錢的時候再來找我,我把錢還給你。”
她聲音結結巴巴的,不一會兒小臉上就冒出了虛汗。
見她這個模樣,北川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大冬天的莫名其妙冒虛汗,這明顯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