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把愛妃出宮的時長打下來
靜心寺在城外,是燕赤第一大寺。
上回被太后傳召入宮的流雲大師就是裡邊的副主持,主持七十高壽,在古代是隨時要駕鶴西去的老人了,太后也怕他在進宮路上不小心有個好歹,她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卻怕扣自己的功德。
於是退而求其次,讓流雲大師進宮講經。
便是顧貴人有通天的本領,皇帝在皇宮內也是鞭長莫及。
太后想法有變,姜嫺原是不知道的。
容貴妃卻手眼通天,太后前腳在長樂宮裡提起了這麼個想法,後腳她就聽說了,登時急得蹙眉:“去靜心寺,去多久?勞師動衆必不可能只去兩三天,若去一個月,還不如殺了本宮得了!”
“娘娘慎言,怎可把自己的命輕易掛在嘴邊呢。”秋堂哄道。
“靜心寺的齋菜特別難吃。”
她想半天,沒想出解決辦法來。
太后肅了肅臉色:“哀家在皇上眼中是這般的不近人情?再把慧嬪帶走,皇上身邊就無人伺候了,哀家怎能和皇上搶人。”
太后和貴妃手上都各自有王炸。
說到這,容貴妃不免有些喪氣:“太后就想拆散本宮和皇上。”
貴妃對她真沒啥印象。
姜嫺:“沒事,不是還有臣妾陪娘娘一道去嗎?太后拆散了您和皇上,卻撮合了臣妾和娘娘。”
姜嫺:“若是娘娘想攬功,說是自己設計的舞蹈,臣妾也不介意。”
看來是個很懂明哲保身的聰明人。
“笑娘娘真臣妾想成紅顏禍水了,挑撥人家母子關係,臣妾哪兒能呢!”
“選秀剛過,宮裡進了這麼多新人,兒臣身邊不缺人伺候。”
容貴妃在心裡給陳答應下了一個批註,沒注意到姜嫺身旁的宮女快憋笑憋得面容微微扭曲。
自萬壽節那驚鴻一舞,皇上就念了好多天,如今再一聽,不得日日惦記着?兩位美人獻上的舞蹈必定不同凡響,他先煎熬上了:“讓內教坊裡的舞姬盡心配合貴妃,能得顧貴人指點,是她們的榮幸,誰敢不好好跳,朕必不輕饒。”
樑遇寅領命,自是會給那幫舞姬訓話,緊緊皮子。
知子莫若母,太后也跟着板起臉:“皇上可是捨不得?”
慧嬪是太后的侄女,身居主位卻無寵。
“本宮和皇后差不多是前後腳嫁皇上的府邸,說來也好多年的情分了。”
因爲貴妃太容易炸毛,姜嫺習慣了拿話戳她,看她要炸不炸的模樣,難得愉悅。今日聽到這噁心人的話,貴妃卻沒像往常一般扭過臉露出要吐的神色,反而抿着嘴不作聲。
貴妃極輕的搖了搖頭。
若姜嫺追過星,便會知道這是發現對家很好嗑的糾結神態。
二人初次見面時,容貴妃厭極了她這張明麗的臉龐,如今看卻順眼多了,可見人和人之間的眼緣委實奇妙。
皇上心癢難耐。
皇上心心念唸的,結果到晚上,就被親媽叫過去,說想把貴妃和顧貴人帶到靜心寺一個月,陪她吃齋唸佛一個月。
貴妃納悶:“你笑什麼?”
“……本宮要真不想走,多的是辦法。”
容貴妃冷哼一聲:
“顧貴人怕不是早算到了這一步吧,本宮不中你的計。”
“本宮的意思是,”貴妃涼涼地看她一眼:“本宮有沒有這自創編舞的本事,皇上能不清楚麼?本宮若是把你編舞的功勞都搶了過去,在皇上心裡,只會落了下乘。”
“娘娘的聰慧讓臣妾望塵莫及,令臣妾想起倚竹軒同住的陳答應。”
太后身份尊貴,站在孝道上,皇帝也得敬着她,婆婆教訓兒媳更是天經地義,何況是半個兒媳。貴妃的孃家比太后的孃家更加顯赫,皇帝也正是要倚仗容家的時候,她的父兄上摺子,皇上也得聽。
皇帝當時臉就有點垮了。
姜嫺看向她漂亮的臉龐,靜靜地笑了:“娘娘來告訴臣妾,想必娘娘和臣妾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看貴妃不回話,姜嫺便不窮追猛打,只是說:“這事的關鍵不在太后,而在皇上——我倆是皇上的妃嬪,不是太后的伴跪書童,太后和皇帝的感情十分好麼?”
榮譽董事要將自己調離總部,明升暗降,遠離權力核心,該怎麼辦?
——聯合另一位盟友,約董事長畫一個大餅。
“娘娘的那些辦法一用出來,太后就更忌憚你了。”
“這恩愛秀的臣妾猝不及防。”
半個月啊,也很熬人了。
本來單拎出來這倆都是皇上很喜歡的妃子,姜嫺來了一手夢幻聯動,擊中了皇上這雙擔富二代的心,結果太后來一句活動押後一個月……靜心寺裡不能練舞,等於押後一個半月!
原本只有四分的捨不得,漲到了七分。
是捨不得!
聽到貴妃和顧貴人要一同獻舞,皇上一下來了興趣:“跳的什麼舞?叫什麼?”
她剛說完,就發現姜嫺又笑了。
“母后慈愛,願意讓貴妃和顧貴人沾染福氣,兒臣沒什麼捨不得的,只是……”
燭火倒映在姜嫺彎彎的眉眼裡,似有光在跳動。
在禮完佛後,姜嫺便授意容貴妃去跟皇帝遞個話兒,就說顧貴人想和她排一支新的舞,獻給皇上。
※
“是顧貴人自創的舞蹈,名字還沒想好,讓皇上先期待着,保持神秘感。”
太后這回想帶走這倆,也是存了爲侄女謀福利的心思。
陳答應……
母子倆對視片刻。
不久,倚竹軒的枕秋又到御前來遞話:“顧貴人說這舞排起來辛苦,卻不用多少時間,半個月光景就能看到。”
連她都不敢說皇帝會爲了自己跟親媽翻臉。
皇上不會拆她的臺,出於對姜嫺的虧欠,便會在心裡加倍的給她找補回來。
皇上一頓:“貴妃嬌氣,顧貴人年幼,出門在外怕是有伺候母后不周到的地方,慧嬪和母后親近,這回就帶她一道去吧。”
終是太后主動放軟語氣:“后妃不宜離宮太久,哀家就去半個月吧。”
於是雙方不越界,保留了表面上的體面,便維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公司的開山元老和業績一把手打起來,最後愁得頭禿的往往是皇帝。
有手握宮權的高層在前面開路,事兒好辦得多,她是懂分蛋糕的。
也不知道是何種心態,她找上姜嫺,告知了她太后的想法:“多半是因爲你太能邀寵,在後宮翻雲覆雨,太后要拿捏你了。”
※
“不十分好,也不壞,始終是親母子,太后晉爲淑妃前,皇上就被養在賢妃的宮裡,不過後面賢妃去世,先帝恩旨允太后把皇上接回去養,情分便養了回來,”容貴妃一頓:“若你打的是挑撥他們二人關係的主意,本宮勸你打消這念頭。”
偏偏這倆也得顧着點皇帝的感受。
免得回頭誤了皇上興致,連帶着他吃掛落。
打個五折。
“兒臣認爲,後宮不可一日無母后坐鎮,還是七天吧。”
皇上只說一個數。
把愛妃出宮的時長打下來!
太后轉動着手上的佛珠,無奈地看他一眼:“你再看重二人,也別過了頭。”
寫二更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