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懷着疑惑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他在腦中羅列着女孩兒可能會去往的地點,但是卻發現自己對這個妹妹的瞭解實在太少、以至於很難確定其的去向,便想着到學校找到她再問個明白。
來到學校後,因爲鄰近上課時間,白澤便先向着自己所在的a班走去,結果上樓的時候剛好同一起從這邊上來的衛宮士郎碰了面——因爲被櫻拿着相冊帶着自己記人名,這些曾經與此身交往甚密之人,白澤自然是可以一眼認出來了。
在櫻的講解中,間桐慎二和麪前這個名叫衛宮士郎的傢伙,從初中起就是對形影不離的好友,就算是上了高中不僅前後座、還參加同一個社團,好得甚至讓周圍的女生認爲兩人是一對基友,只不過後來似乎鬧了什麼矛盾,不僅衛宮將慎二狠狠揍了一頓,後來身爲部長的慎二也還禮讓其從社團退社。
但是據櫻所言,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變好了很多,只不過雖然衛宮屢次牽就對方,但是慎二卻不爲所動的不斷耍他——這麼看的話,他們的關係或許並不像女孩兒所說的那麼融洽。
說起來,白澤這其實也只是第一次遇到這個貌似是自己此身過去好友與宿敵的男人,雖然相貌端正、身材勻稱、濃眉大眼的一臉正氣的樣子,看起來與其它的瀛洲人相比多出了難得的男子陽剛之氣,但是缺點就是那頭扎眼的紅髮——僅只是看到這頭讓人不爽的紅髮,白澤就頓時將對此人的好感度頓時刷到了冰點。
畢竟對方對於自己來說只是個陌生人,並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對方開口的少年,便決定還是當作沒看見直接錯過去就好了——卻沒想到,對方卻並不同他一樣想。
“嗨!慎二,聽說你這幾天一直沒來上學,難道是生病了嗎?”
迎上來的少年擺出了一臉爽朗而熱情的微笑,讓白澤也無法繼續無視他。
臉上擺出一幅交際用微笑的少年,雖然在心中暗罵對方多事,但是此刻看來卻也並無其他更好的選擇,畢竟他並不是過去的慎二,不想去延續他們二人之間那莫名其妙的敵意。
“還好啦,其實我並沒有生病,只是家中有些事情需要我出面聯繫和操作,此刻纔不得不爲此騰出時間出來。”
白澤隨意的說道,他本身並沒有編造謊言的天分,因此僅只是把事實稍微掩飾之後說了出來。
所謂參加聖盃戰爭,說白了不正是御三家的家族事務嗎?之所以引進外來魔術師,僅只是因爲單憑三個人實在無法將這個儀式運轉起來罷了。
“這樣啊?怪不得今天早上櫻過來的時候,還曾提到過你可能這兩天就會來上學了呢。”
聽到衛宮士郎的這句話後,本來還準備隨便應對兩句就離開的白澤,頓時額頭青筋一冒,在確認了自己之前心懷的疑惑之餘、立即肝火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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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爲什麼你能夠把我妹妹早上到你家去說得這麼漫不經心的,難道櫻經常往你家那裡跑不成?!”
白澤的叱問,頓時讓本來並不把其當回事的衛宮士郎臉色驟變,看來他也意識到這已經持續了接近一年時間的微妙日常中的異常之處了。
“咦?不、等等,和你想的不一樣,櫻來我那裡只是做早飯而已,除此外——”
不過,士郎的解釋只是越描越黑,本來白澤認爲自己妹妹不過是過去找士郎一起上學,單是這樣就已經讓他很是鬱悶和惱火了,而此刻這個“事件”的等級明顯急劇上升。
“喂!你竟然還讓櫻給你做飯吃?你這混蛋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分寸啊,從沒聽說過有人竟然會對朋友的妹妹下手的啊!”
白澤的吼聲,頓時引來了周圍所有正準備上課的學生們的關注,而這點讓衛宮士郎頓時大窘,畢竟其一直以來都以“正義的夥伴”自居,此刻竟深陷如此泥沼,自然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小聲點!我們換個地方再談這個事情好不好?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了,馬上就要上課了,而且若是繼續看着你這張蠢臉的話,說不準我會直接忍不住一拳揍下去,因此,我們午休的時候再好好詳談一番吧!”
這麼說完後,白澤扭頭就走,把一臉尷尬正向圍觀者解釋着什麼的衛宮士郎丟在腦後。
回到教室後剛剛把書包放下,白澤就感到班中氣氛地獨特變化,除此外,自己心靈空間中的那本古籍內儲存的令咒此刻卻也突然閃動起了微弱的赤紅靈光。
掉頭望去,一個鮮紅色的身影印入眼簾,那是個在學校制服外又穿了件色彩鮮豔的紅色洋裝外套的雙馬尾少女,雖然是一個極爲難得的美少女,但是卻面無表情、神情淡漠,就彷彿那些優等生加千金大小姐一般的高嶺之花,散發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凜然氣質——這位正準備走入教室中的少女,似乎感知到了什麼而突然在門口站住了腳,而隨後她的目光就筆直的朝白澤凝望了過來。
曾經被櫻拿着相冊進行重點介紹的衆人中,就有這個雙馬尾少女在——遠阪凜,聖盃戰爭御三家之一遠阪家的現任當家,據稱擁有全屬性天賦的天才魔術師,同時也是所在學校所公認的第一美少女。當然,對於最後這一點白澤持保留態度,畢竟若是單論白富美的話,那麼他家的櫻同這位相比也絲毫不見遜色,而身材方面更是足以將其甩下三條街!
幾乎僅只是一次對視,兩人就分別確認了對方的master身份,更不用說各自身後所站立的靈體化的servant,這正是最爲鮮明的標誌。
或許是遠阪凜對於間桐慎二實在是看不上眼,以至於其在轉頭與她身邊同樣穿着一身紅衣的白髮男性英靈交談了幾句後,便對白澤如同視若無睹一般的回到了她自己的位子上,似乎一點想要同他交談的意願都沒有,而那個白髮英靈則保持着靈體狀態作爲“使者”來到了少年的面前。
“我的master不希望聖盃戰爭波及到普通人,想來你應該也認可這一點吧?”
畢竟其他人看不到靈體的存在,因此白澤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迴應,但是這種程度的共識對於他來說遠遠不夠。
白澤一開始就不準備和遠阪進行戰鬥,畢竟兩家數百年來都住得很近,相互之間不論是家傳魔術還是慣用戰術都已經瞭解的十分透徹,因此在戰鬥的時候,比那些毫無所知的敵人要更難對付,而且身爲御三家的驕傲,讓他們寧可在自己圈子裡決勝負也不想便宜了外人——只不過,此刻看起來這其中的難度頗高。
“遠阪,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我們出去談怎麼樣?”
在下課後,白澤就直接來到了遠阪凜的桌前,並如此詢問道。
幾乎就在他出口之後,原本就在關注着他們的班中的同學們頓時鬨然,畢竟是學校的第一高富帥和白富美之間的緋聞,自然尤爲容易引起旁人的關注。
“間桐這是要做什麼?”
“咦?怎麼回事,難道是要告白不成?”
“一定是告白沒錯吧!”
“小聲點——不過,我其實也是這麼覺得的。”
“天殺的海帶頭,難道就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留嗎?!”
來自周圍的議論聲,讓白澤的臉紅了紅,而本來在他看來應該對這種程度的議論淡定自若的遠阪,神情也有幾分不自然,這反而讓少年不怎麼覺得過於難堪了。
“走吧!”
站起身的遠阪凜,腳步甚急的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而白澤自然便跟了上去。
一前一後行走的兩人吸引了相當多人的注意,甚至有些無聊人士還跟在後面準備看看他們到底要說些什麼,不過倆人因爲都知道話題並不涉及風花雪月,因此也並不在意這些人的跟隨。
兩人來到了教學樓的樓頂露臺處,站在了鄰近邊緣的位置,遠阪凜望着下方的操場,似乎在觀察周圍的地形,隨即便轉過身面向緩步向她靠近過來的少年,
“間桐,你想要說什麼?”
少女表情嚴肅認真,眼神充滿了警惕,而她的servant此刻就站在她身後,只不過依舊保持着靈體狀態,暫時看來沒有動手的打算。
“同樣作爲御三家、並守護着此地靈脈的我們,何不一起合作先將那些外來魔術師擊潰?想來若是我們兩人聯手,那些尋常master絕對不是對手。”
白澤嘗試着進行規勸道,雖然心中並不抱以太大的期待,但是若是不做任何努力的話就必然不會有所結果——再說畢竟相互知根知底,這樣一來也擁有合作的基礎。
“不,我信不過你,而且我認爲憑藉我的servant,我有能力獨自一人獲得勝利!”
雖然被對方直言了當的拒絕,並且明顯對他的信譽和人格充滿戒備,更不用說其竟然如此的驕傲自信,讓白澤頓時都感到有些無話可說了。
“你難道不再考慮考慮了?除了你我之外,這次聖盃戰爭可能再也難以找到可以結盟的對象,這樣的話,我們所會面對的危險和挑戰將會大幅提升,就算在這次戰爭中身死也不足爲奇!”
少年嘗試着去從風險分析的角度來勸服對方,但是他還是太小看遠阪身爲一個魔術名門的天才大小姐的堅定信念了,她根本不爲所動,甚至目光中的警惕更加明顯了。
“就算我想找盟友,也不會找一個連魔術迴路都沒有的傢伙,真懷疑你是怎麼成爲servant的——下次見面,我們可就是敵人了。”
說完後,紅衣少女轉身帶着她的servant離去,而白澤則轉頭望了眼明顯在偷笑的rider後,不爽的哼了一聲,便也帶着自己的從者離開了。
幾乎就在此之後,間桐慎二向遠阪凜“告白”卻被當場拒絕的謠言就風傳了整個學校,不僅同年級的各班都對此議論不休,就連其他年級的學生也對此津津樂道,以至於中午櫻在送來午餐的時候,還在樓道中特地爲此向白澤詢問詳情。
“誰告訴你我對那個雙馬尾告白了?我只是想要在聖盃戰爭中尋找一個盟友罷了,但是看來她對我成見很大,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的提議。”
白澤對自己此身的妹妹解釋道,但是看女孩兒那隱帶懷疑的目光,讓他也不免爲此深感無奈,暗歎曾經的慎二竟然這麼不讓人信任,連累到他也變的處境艱難了起來。
“對了,先不說我了,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一早就跑去衛宮哪裡了是嗎?”
之前爲聖盃戰爭的事情煩惱,以至於少年差點就忘了這件事了,而櫻的詢問反而讓他一下子回憶了起來。
“——那個,因爲學長一個人在家根本不好好吃飯,所以我……”
女孩兒吞吞吐吐、面帶羞澀的樣子如此可疑,讓白澤連嘆氣的心情都沒有了。
“櫻啊,作爲哥哥我必須要提醒你,這麼主動自覺的送上門去,可是會讓人看不起你的,你看看你,長得漂亮、身材又好、性格賢惠、而且家裡也十分富裕,你至於就找那麼一個貨色嗎?”
白澤是一點都不給那貌似是此身好友的傢伙留面子,雖然和麪前的少女並不算熟悉,但是一聯想到這畢竟是自己的妹妹,白澤就不免因此而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哥哥!你怎麼說得這麼……”
櫻的臉色有些變,但是這卻正是白澤的用意,若不進行當頭棒喝的話,妹妹就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對方的“幼妻”了。
而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這麼做不僅會讓又養眼又會做一手好菜的櫻被人搶走,自己的這個妹妹可能到最後也不過落個備胎和二房的結果——看看古今中外的諸多影視作品,提前“送貨上門”的基本上都沒有得成正果的,男女關係正是後來者居上的典範。
“那個……”
“還有就是,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根本就只吃了點牛奶麥片就出來了?我現在可是已經餓得前心貼後心了!而按照你的性格,即使是早餐,衛宮那個混蛋也是頓頓大餐吧?真讓我不爽啊,提前跟你說一聲,若是你讓我不爽了,我可是會讓那個叫衛宮的紅毛不良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雖然有略顯耳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但是白澤卻根本不去在意,依舊專注於數落着自己的妹妹。
不過,自己妹妹似乎一臉驚訝和難堪的望着自己的身後,這讓白澤不免懷疑到底有誰在那裡,於是便轉過頭。
若說有什麼讓人感到尷尬的話,那麼就是在背後議論他人的時候,事主正站在自己身後聽着那些議論,而白澤在見到臉上表情同樣尷尬的衛宮士郎正站在自己身後打着招呼時,他還真略微感到了幾分不好意思。但是,對於一個竟敢對自己妹妹動歪心思的混蛋,白澤卻很快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因此轉眼間就調整好了心態。
“衛宮,你今天的便當是誰給你做的?”
開口就是這麼敏感的話題,讓衛宮士郎和櫻的表情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了,而看着對方的神情,即使不用回答少年也知道了答案。
“啊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櫻幫你做的吧?也不知道你這個紅毛不良到底哪裡好,竟然讓我妹妹這麼上心……”
“哥哥,這裡畢竟是在走廊啊~”
“哼,看在櫻的面子上,對你的審問暫且擱置,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對了,不知道櫻有沒有跟你提過,我之前出了點意外,很多以前的事情就記不起來了?很不幸的是,你的事情我基本上也全忘了,因此若是你覺得我對你有些不盡人情的話,或許這個解釋會讓你感到容易接受一些。”
本來還想要好好責備一下這個竟然敢吃窩邊草的無節操紅毛兔子,不過在被臉皮薄的櫻紅着臉拉住袖子制止後,便也只得先放過這個混蛋一馬,畢竟若是鬧大了說白了還是丟自己的臉。
只不過,白澤也毫不避忌自己所謂的“失憶”之事,畢竟若無意外的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恢復”曾經的記憶的,因此把話挑明瞭的話,他也免得爲日後鬧出的誤解而煩心。
“咦?這是真的嗎?我之前並沒有從櫻那裡聽到過,我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漠,原來是這個緣故。”
衛宮士郎看起來頗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而且原本臉上的尷尬也轉變成了擔憂之色。
“我的目光之所以冷漠,和記憶無關,只是對你個人有看法而已——若果你也有妹妹的話,或許就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了。”
白澤知道自己對於衛宮的言詞很過分,基本來說是個人就無法忍受,但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實在無法剋制自己對其的態度——或許這就是身爲一個妹控大哥的悲哀吧。
“啊,哈阿……”
衛宮的嘴角掛着不知所措的苦笑,最終搖了搖頭、算是接受了來自對方的“指控”——或許,除了他自知理虧外,也有十分重視這個名爲間桐慎二的朋友的緣故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