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看看我見到了什麼?一個野生的master竟然如此毫無防備的在夜晚的街道上游蕩,看來你就算隕落在此,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就在白澤將rider支使到附近的便利店買飲料,而自己則準備穿過巷子到不遠處的街心花園中歇歇腳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從他的頭頂不遠處傳來。
少年反射性的擡頭望去時,卻見到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就在前方二十米左右的房頂上,一個身穿藍色緊身衣的年輕男子正神情散漫的坐在那裡直視着他。
幾乎在他還沒有擡頭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個男子那讓人爲之感到窒息的驚人靈壓,於是一瞬間他就確認了此人的身份——其正是被另外的魔術師所召喚出來的,同樣擔當從者的來自於傳說之中的古代英靈!
“現如今七位master和他們的servant並未集齊,因此聖盃戰爭還未開始,按照規定,你不能在此刻襲擊我!”
白澤壯起膽子,將他之所以敢如此輕易就跑出來四處亂逛的原因擺了出來,但是他所得到的卻是一陣充滿了嘲諷意味的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可能這還是我這麼多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但是,少年啊,在戰爭中,所謂規定實際上正是被用來破壞的!”
身穿藍衣的英靈笑着笑着,突然之間臉色一板,整個人的氣勢再次拔升——若是普通人在此,即使是凝視他的身影,都會被其的沖天殺氣當即嚇傻當場!
幸運的是白澤別的優點沒有,意志力還算是頗爲堅定,竟然並不如何受到這一殺氣衝擊的影響,勉強維持住了自身的心智——即使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但是卻死死的守住了最後的那條精神防線,並通過調整呼吸,暗自通過吐納之術運轉體內的元氣,原本僵硬的身體也隨之恢復了靈活。
此刻少年才驚覺自己竟然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後背上的衣物就已經被汗水打透、被風一吹頗爲溼冷竟然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隨即便察覺到身體竟也隱約感到發虛——爲了擺脫來自對方的殺氣,他竟然消耗掉了如此多的體力,以至於完全可以比擬一次一千兩百米的長跑了!
而就在他剛剛從驚慄中恢復過來,那個藍衣英靈此刻已經從其原本所在的房頂高高挑起,他的彈跳力是何等的不同尋常,以至於其僅只是縱身一躍就頓時跨越了接近十米的高度——整個人就彷彿飛起來一般,在白澤眼中他的身體完全和天上的明月相互重疊!
隨後,一把鮮紅色的長槍隨着他的雙手一拉驟然從無到有出現在了他的雙手之中,並隨着雙手交握向前一刺,引發的衝力頓時帶着他整個人如同一根勁射而出的箭矢,向着站在下方的白澤直刺而來!
這記突刺彷彿電光火石一般,讓站在下方的少年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跟佈滿螺紋的鮮紅色長槍欺近入了五米之內,而在這個距離,白澤根本沒有那個能力閃開被握在這個英靈手中,那隨時都可以進行路徑和軌跡修正的奪命一擊!
“咬住牙齒、不要出聲!”
就在此刻,一聲清叱從少年的後方響起,隨即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領口處猛地將他向後飛拽!
出手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從那彷彿凝聚着無數人心頭熱血的鮮紅長槍之下拽離,幾乎若是其出手再晚上一秒、少年就會喪生在這已經超出人類能力之外的超凡突刺之下,甚至他已經能夠感到那彷彿撕裂了大氣的赤紅槍尖曾經頂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紫色的身影彷彿化作一條殘像,在地上劃出了兩道漆黑的痕跡的同時,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隨之響起,就在這道身影打着轉讓開了藍衣英靈的突刺方向之後,那柄急刺而來的長槍就絲毫不受阻礙的深深地刺入到了那柔韌堅固的柏油路面之內——從槍身位於地面的長度推斷,這一刺最起碼刺入地下足有一尺有餘!這一擊若是落在人身上的話,除非其穿着彷彿坦克的前部裝甲一樣的護具,否則都難逃甲碎人亡的下場!
而此刻從那彷彿大風車一般的急速旋轉的生死時速中緩過勁兒來的少年,才發現在緊要關頭“挺身救主”的rider,竟然是騎着一輛帶有前部籃筐的女式自行車完成了上述的非凡壯舉——之前那瞬間的速度甚至已經不亞於保時捷等國際名牌跑車的最高時速,讓人難以想象那樣的速度和靈活性,竟然是這麼一輛看起來極爲普通的主婦用自行車所做到的!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白澤纔想起了rider的職階技能兩個能力中,所最具代表性的正是那個高達a+的騎乘能力,即使是b程度的騎乘能力都已經可以近乎於完美的駕馭手中的載具與坐騎,而a+的能力不僅讓其擁有了對於那些幻想種的駕馭能力,同時也能夠將平凡的坐騎發揮出不可思議的超凡威力出來!
只不過,雖然少年的理智告訴他,自己應該爲自己的servant所擁有的非凡實力而自豪,但是他卻怎麼也難以抑制心頭“囧囧有神”的鬱悶,而來自那個藍衣英靈的大笑聲,則進一步加深了他的挫敗感。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對主僕實在是太逗了!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麼嚴肅的聖盃戰爭中見到如此逗趣的一對,這招的破壞力真是絕了,不行了,我可真的要被笑死了——”
看着面前這個就差笑得滿地打滾的英靈,不論是白澤還是rider都是一臉黑線。
此刻rider之前下意識的把白澤放在了車身的後座上,結果兩人不僅共乘一輛女士單車,還是女載男的模式,也無怪乎此人笑得如此誇張,而同樣意識到這一點的兩人,也因此而愣在了那裡,甚至忘了對此刻空門大開的這個貌似槍兵的英靈發動突襲——其實不論是白澤還是rider都清楚,面前對方的無防備根本就是一個假象,對於這些久經沙場的從者來說,這種程度的鬆懈根本不能稱爲破綻。
“算你們狠,突如其來的給我來了這麼一招,讓我此刻真是一點戰意都沒有了——運氣不錯的少年啊,希望我們下次遇到的時候,你依舊有着這麼好的運氣。”
隨着貌似lancer的從者將自身靈體化從兩人面前離去後,白澤這才鬆了口氣,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servant竟然也如他一般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
此地已經重新恢復了曾經的寧靜和安詳,除了那個依舊留在路面上的槍眼外,那個從者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當看到那個因爲動作和力道簡潔精煉到了極點而顯得異常乾淨的槍眼的時候,就算是同樣身爲從者的rider都會感到背脊生寒,也就更不用說是作爲凡人一隻的少年了。
因爲來自櫻的魔力供給不足,外加更換御主後進一步削弱了魔力的汲取效率,使得rider的平均能力都因此而降低了一個檔次,雖然有白澤提供生命補給後,其的原本下降的實力又回升到了本來的水平,但是這種額外的補魔自然比不上來自於master那源源不斷的供給,於是乎只要纏鬥的時間稍長,她的實力就會迅速下滑,這讓本來認爲憑藉rider的能力就算戰鬥時間受限也問題不大的少年,此刻頓時認清了現實的殘酷。
雖然rider向他保證憑她的實力攔下lancer不成問題,但是後怕不已的白澤此刻再不敢再在外面逗留,於是乎匆匆去往所在的酒店辦好了手續,就託着行李向間桐宅趕去,好在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於是當晚就出現在了間桐家的餐桌之上。
“此行的收穫如何?不要說你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離家五天時間,卻僅只是出去玩罷了。”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陰冷而壓抑的聲音響起,雖然讓少年感到頗爲不適,但是他還是要畢恭畢敬的予以迴應才行。
“請您放心,經過這些天的行動,rider的實力已經恢復到了她的正常水平,雖然不能持久,但是卻已經足夠應付一般情況的戰鬥了。”
白澤並未提及自己所用的方法,不過看起來對方似乎也並不在乎這些細節。
“哈哈,不錯,這纔是一個魔術師應有的樣子,爲了目的應不惜一切代價和手段——若是沒有這麼點覺悟,怎麼能夠在聖盃戰爭中獲勝?!”
老者讚賞的點了點頭後,隨即意有所指的瞪了坐在白澤對面的紫發少女一眼——似乎他此刻已經認定白澤已經爲此殺了不少人,而少年並不介意被他所如此“誤解”。
晚飯過後,白澤獨自走在去往藏書室的路上,原本跟在他身後的rider早就在他離開餐廳後就跟着櫻離開了,而白澤也懶得理會其的行動。
在這間被無數結界環繞保護的房間中,少年花費了大量時間去翻閱此地的資料,結果還真讓他在《間桐家傳魔術名錄》之中找到了幾個比較適合自己的術式,並在隨後帶回自己的房間中仔細翻閱起來。
最後,他選擇了幾個基礎術式分別刻印在了五條迴路之上,而在這些術式相互組合之下,則能夠形成幾乎間桐家現存絕大多數的魔術組合,因爲這些術式算得上是基礎中的基礎,因此就算是剛剛接觸魔術沒有幾天的白澤也很容易理解其中的運作機理,但是想要使用這些術式相互組合之下形成的中高級魔術,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不過這種事情本身就急不來,再加上他已經掌握了不少的初級法術,可以說已經可以應對大多數的低烈度衝突,算是有了面對其他魔術師時最爲基本的自保能力——其中包括了:通過干涉血液和體液流動從而控制自身肌肉爆發和收縮的“跳躍術”、“自愈術”和“加速術”,以及用以通過影響他人魔力運轉和體液循環從而起到控制效用的“暈眩術”、“窒息術”和“睡眠術”,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這麼多的法術,可以說白澤憑此對於自身的學習能力當真又有了進一步的自我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