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閬苑城都沉浸在了歡快的氣氛中,幾十萬魔獸的屍體,其中還包括上千只高階魔獸,這批巨大的資源足以讓不少困在瓶頸的中、低修士突破瓶頸,當然,光復山門同樣是衆修士的夢想,十多萬修士窩在這長寬不足千里的閬苑城中,終歸不是長久之策。
不過,要做到這一步,必須對幾處破碎的空間進行徹底封印,否則的話,只要再有魔神以上境界的魔物跨界而來,除了玉鼎門,任何宗門也經不起衆魔獸的圍攻。
水生在“閉關”,其它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卻不閒着,私下裡紛紛商議着九州的未來。
濃濃的白霧以食人山爲中心,覆蓋了數百里方圓,濃霧之內的罡氣護罩比水生踏入幽都之前還要強上幾分,即便是魔神境界的存在,也難以輕易擊碎這護罩。
罡氣護罩之內,幾十座高矮不一的山峰之上佈滿了一處處面積不大的簡陋洞府,細數下來,足足有一百多處,離着那座黑色龍形山峰最近的洞府,也有三十里左右。
早在水生踏入幽都地府之後的第四個年頭,青陽道人就已經令鐵心棠帶着銀頸猿踏入了食人山,把大牛和小娟二人給召回了宗門,一番密議之後纔有了這些洞府。
隨着青陽道人進階化神境界失敗,一百多名心性、資質皆佳的金丹、練氣期弟子在林漫天、盧延鶴、鐵心棠三人的帶領下離開兩大山門,在中州之內轉了一圈之後,又悄然返回。被安置在了這食人山中。
隨後,大牛、小娟二人停下了吸納天罡煞氣。單純用丹藥之力來提升法力,以使這罡氣護罩能夠抵禦住高階魔物和魔獸的攻擊。
這些年來。待在食人山內的這批修士雖說無法吸納天罡煞氣,無法借天地原氣增進法力,卻也沒有閒着,精力全部放在了陣法、符篆、煉丹等輔助之道上。
直到青陽道人重傷之後,玄光道人才把青陽道人和蘇琴二人秘密送入了食人山。
對於這近在咫尺的秘密,別說是九州各派修士,除了青陽道人和玄光道人二人,就連玉鼎門中一衆元嬰長老都不知道。
水生雖沒有在宗門之中留下神魂牌,憑藉幾隻遠距傳訊法盤以及銀頸猿體內的禁制之力。青陽道人也知道水生還活得好好的,只要他能從幽都地府中迴轉,九州修仙界也許還能挺過魔劫。
青陽道人此番佈置,可謂是煞是苦心,也走了一步險棋,若是有魔神境界的修士不畏天罡煞氣之威,能夠破開罡氣護罩踏入食人山,以大牛、小娟的神通,即使有銀頸猿、閃電貂相助。也是肯定不敵。
當然,高階魔族只要破不開這罡氣護罩,或者破開護罩之後無法在天罡煞氣之中保持法力不失,玉鼎門中也就留下了一絲香火。
至於幾枚傳訊法盤無法傳出訊息。卻是因爲被罡氣護罩所隔阻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會安然無恙的!”
鐵心棠笑魘如花,玉面生春。話雖如此說,卻是拉着水生左看右看。上下打量。
“得得,別肉麻了。他還沒有娶你呢?你看你的樣子,他又不是小孩子。我娘當年也不會如此,你也不想想,他一名堂堂的化神前輩,還會磕了碰了不成?”
小娟語帶調侃地白了鐵心棠一眼。
大牛嘿嘿一笑,伸手衝着小娟擺了擺手,說道:“走走走,出去,這裡沒有你什麼事!”
“你可不許欺負我二哥哦,別忘了,他可是本門祖師爺!”
眼看走出了洞府,小娟卻又眼珠一轉,扭頭衝着鐵心棠扮了個鬼臉。
軋軋的響聲中,兩扇石門緩緩關閉,一道道禁制靈光閃爍不定,這間洞府,是小娟和鐵心棠二人所有,被小娟特意設下了禁制。
石室之內只剩下了兩人,氣氛反而有了幾分尷尬和微妙。
“你......還好吧!”
水生輕咳一聲,開口打破了沉默。
鐵心棠心臟沒來由地一陣狂跳,玉面飛紅,輕聲說道:“我還好,有你這名祖師爺庇佑,門中弟子自然也會對我尊崇有加,不過,我卻希望能夠憑藉自己的本事,和你一道爲九州做些有益之事。”
說罷,大着膽子望向水生,貝齒輕咬紅脣。
合身的石榴紅長裙把高挑妙曼的身材襯脫的凸凹有致,烏黑的青絲被一根金色緞帶扎束着高高綰起,雪白的脖頸,小巧而挺直的鼻樑,秋波流轉的大眼睛,眉眼之間全是濃濃的春意,一時間明豔照人。
似蘭非蘭的處子幽香傳入鼻中,水生心神不由一蕩,伸手拉過鐵心棠一隻小手,說道:“讓你受驚了,只要你願意,從今以後,我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
“我......我自然願意!”
鐵心棠胸膛一陣微微起伏,聲音細不可聞,撲入水生懷中,發燙的臉頰靠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之上。
看起來頗有幾分英挺的身軀,在水生的一雙大手之下竟是柔若無骨一般。
靜!
石室中只剩下了二人的心跳聲!
深陷弱水淵,法力耗盡,真元枯竭,那一刻,他腦海中有她的影子。被蒼松上人困與地底,生死未卜,他心中閃過她的面容。進階地仙之時,魔念頻生,難以自制,他也曾爲她而憂心,與花千骨惡戰之時,因她而差點入了魔障......
眼前的人兒,如同在他腦海中生了根一般,拔也拔不去。
“你娶我好嗎?”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鐵心棠突然擡起頭來,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
“好!”
水生淡淡一笑,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鐵心棠摟在水生背後的小手突然緊了一緊,一團紅雲再次浮上面頰。
卻聽到水生在她耳畔又說道:“如今九州魔獸遍地,從涼州到中州,一路之上,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等到把這些魔獸驅除,你我再來完婚如何?到時,我會風風光光地遍邀九州同道爲賀,一定讓鐵伯父含笑九泉!”
“什麼?我父親他......你是說......”
聽到最後一句,鐵心棠面色頓變,顫抖着問道。
水生輕嘆一聲,神色一黯,雙臂摟緊了鐵心棠,說道:“都怪我,我若早些時日返回人界,也許這魔劫就不會如此迅猛,鐵伯父也不會隕落在閬苑城外。”
一連串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鐵心棠突然間放聲大哭。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鐵心棠這才止住了哭泣,抽泣着問道:“他......我父親的屍身呢?”
閬苑城外幾次大戰,玉鼎門和其它宗門一樣傷亡慘重,不但鐵翼等二十餘名金丹期弟子先後隕落,就連殷開天、明禮等數名元嬰期修士都葬身在了魔獸腹中。
相反,玄光、玄元、明皓、明空等修士卻因爲之前獸劫之時和萬千妖獸經厲過一番番血戰,這才能夠每每在危機關頭化險爲夷,保住了性命。
“這不怪你,即便你早已返回九州,只要有魔獸肆虐,他又怎會坐視不理?何況,若沒有你當年相救,他早已化爲塵土,這些年來,他也爲九州做了不少事情,只是......只是我......”
鐵心棠淚眼婆娑,情緒卻漸漸恢復了正常,輕咬紅脣,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拖你的後腿,等到魔劫盡除,你我再來商議婚期如何?”
說罷,強自擠出一絲笑容。
水生伸手擦去她臉上淚水,點了點頭。
三天後,另一間石室之內,青陽道人盤膝端坐,面容扭曲痛苦,豆料般大小的汗珠順着額頭滾滾滑落,渾身上下衣衫盡溼。
對面,水生同樣是盤膝端坐,雙手十指連彈,一道道白色光絲從指尖飛出,源源不斷地沒入青陽道人體內各處經脈關節而去。
不多時,水生手中法決一變,這一次,從指尖飛出的,卻是一道道五色斑斕的光絲。
接下來的幾天,水生一直待在這間洞府之中,沒有走出過半步。
第十天,水生停止了掐決施法,一對手掌卻是一上一下按在了青陽道人的頂門和丹田之上,一團白光從體內飛出,把二人的身影緩緩罩了進去,隨着時間的推移,白光越來越是凝實,慢慢地變成了一個白色光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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