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那個小丫環一步攔在我們面前,不依不撓地叉着腰,杏眼圓睜,氣勢洶洶。“你又是個甚麼東西?見了娘娘還不請安?”接着,雙手蹺在胸前,輕蔑地說:“這還沒有個名分呢,就已經這麼囂張了?告訴你,我們娘娘可是未來的國母!就是麗妃見了還得客客氣氣的呢!”
我覺得更加厭煩了,不覺輕輕地回了一句:“未來的?也就是說還不是嘍?”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只聽那如妃怒罵一句:“你說什麼?”隨手就把那件貂皮斗篷扔在了地下。那小丫環也是一聲怒叱,跨前一步就向我臉上扇來。
那侍衛被嚇得不知所措,着急地叫了一聲:“如妃不可!”卻已是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劉嬸拿手一擋,擋住了小丫頭的手,可她手上的絹子卻是越過了劉嬸,向我甩來。我偏了偏頭,還是遲了一步。只覺得眼睛一陣火辣,卻是那絹子甩進了我的眼角。我不覺倒退一步捂住了臉,眼淚滾滾而下,眼前一片模糊。
正鬧得不可開交,卻聽一聲威嚴地怒喝:“這是在幹甚麼?”全場立刻鴉雀無聲,然後是衣物窸窣聲,所有人齊聲請安。我拼命地揉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淚卻是越流越多,模糊間只見一個明晃晃的人影向我靠近,一把拉住了我因爲踩中裙角而向後倒去的身子。
我感激地
說了句“謝謝”,卻是“瘟神”那有些怒意的聲音:“眼睛怎麼了?”我僵硬了一下,也對,在這種時候,除了我個個都趴在地下,誰會有膽子來扶我?
“皇上!”一個柔得掐的出水來的聲音靠了過來,在“瘟神”的那一邊軟聲細語:“這位妹妹好大的脾氣!我只不過說她的斗篷好看,想要摸一摸,她就不高興了,還要動手打我的丫環!皇上,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什麼?!我真正見識了甚麼叫顛倒是非!甚麼叫惡人先告狀!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卻被“瘟神”一把拉下了我揉着眼睛的手,惡聲惡氣的說:“再揉就要瞎了!”然後也不搭理那個如妃,厲聲喝到:“傳御醫!劉嬸,扶她回房!”
立馬就有一個人上來扶住了我,應該是劉嬸。我還想和那個蛇蠍美人理論理論,但眼睛實在是疼的利害,只好跌跌撞撞地隨劉嬸向前走。
“皇上——”身後傳來如妃不滿的聲音,“瘟神”低低地和她說着什麼,就聽到如妃嬌聲笑了起來,聽得我起雞皮。
這條該死的路怎麼這麼長,我瞎子似的走了老半天,還是沒有到,腳卻已經絆了不下十次,要不是有劉嬸,真不知道會摔多少次!我挫敗地停了下來,心想着讓劉嬸去找頂軟轎來,我在那些沒營養的書上看過,皇宮裡不都有這些玩意兒嗎?
四
周怎麼這麼安靜?“怎麼不走了?看不到嗎?” ”瘟神“的聲音如此突然地在我頭頂響起,驚得我震了震,然後還不等我開口,身子一輕,就跌入了一個懷裡。四周不可控制地響起一陣抽氣聲,劉嬸不由自住地叫了一聲:「皇上……」他卻毫不理會的向前走去。
我伏在他的懷裡,一動也不敢動,雙手所觸到是他衣服上所繡繁複的花紋,冰冷而有些刺手。我的心跳得如此急促,爲他今天露骨的行爲感到害怕。
我不是單純到白癡的人,一個月來“瘟神”的轉變,我也有所警覺,不過我一直以爲是我自己的女性虛榮感在作祟,再加上我們之間的恩怨,還有身份,不可能發生甚麼真實的東西,但看他今天的表現……很危險!
我渾身僵硬地讓他抱進了屋,御醫一早已經等候在那裡了,看到我們以這麼奇怪的姿勢進來,不禁連請安的聲音都有些變調:“參見……皇上!”
“瘟神”嗯了一聲,把我放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這是什麼?我不記得我的屋子裡有這麼個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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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立刻上來爲我檢查了眼睛,經過他的一番擺弄,我的眼睛果然沒有那麼痛了,也漸漸可以看清東西了。不過轉身御醫就把我的眼睛包了起來,說是那絹子上有些香料末,我又揉眼睛揉得太厲害,所以有些受傷,得好好養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