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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皓,我愛的是你。
哥~~
果然又是個夢。夢醒了,他想起他叫人送來了信封。苦笑了一下。江屹,是在買什麼?
周圍是不太熟悉的環境,這是李文標給他安排的新房間,設備好得很,李文標比警隊大方多了。
正楞在牀上,敲門聲傳來。沒等他開門,門已經開了,李文標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齊皓瞪着他,李文標說,幹嗎擺這個臉?我來看看你生活好不好。
誰讓你拿我房子的鑰匙?
你房子?李文標笑。
齊皓穿上外衣,然後就向外走。
幹嗎去?李文標擋在門口。
回我的房子。齊皓加重了那個我字。
唉!不鬧了不鬧了。李文標把鑰匙遞給他。拉住他的胳膊,被齊皓甩開。
都跟你說了,這是員工宿舍,老闆有員工宿舍的鑰匙有什麼希奇?你擺出這副清高的樣子幹嗎?我們不是達成協議了,你不情願,我絕對不硬來!齊皓,你知足吧,我李文標本來不用這麼低聲下氣的。我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我只是告訴你,我是真的看上你了!
哼。齊皓對着他。老闆,我對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印象太深刻了。
切。就知道你還念記着那個。你別忘了,那是什麼地方,原佑是出來賣的,給誰,用什麼方式有什麼不同?他都沒怎樣,你這麼耿耿於懷幹嗎?
我覺得你噁心!
李文標臉上笑意沒有了。你再說一遍?
我覺得你噁心!!
是麼?李文標陰冷着一張臉。很好。我倒要看看我有多麼噁心!齊助理,聽着,你今天的工作……
1500箱牛仔褲,裝了3輛車,齊皓一個人用了6個小時,沒有人幫忙,沒有午飯,只有李文標的保鏢何豹幸災樂禍地笑。
到了第三輛車開走,天已經黑了,冰天雪地,齊皓一頭虛汗。何豹滿意地走了。
齊皓沒有回宿舍,卻朝反方向走去。
應該吃點飯吧,他想,看到一家牛肉麪館,叫了一碗麪,他覺得他吃起來一定很香。他想起了媽媽做的牛肉麪,吃幾碗都不夠的樣子。面熱騰騰的,他拼命往嘴裡扒,可轉眼就一陣噁心讓他把所有的面都吐了出來。
被老闆趕出,在人家飯館裡吐得滿地,砸人招牌不是。
回到宿舍,倒在牀上,沉沉入睡。沒有被空腹影響,睡得很沉。
第二天,何豹派來了新任務,李文標家需要清掃,草地,外牆,玻璃……何豹開車把他帶到李文標家,路上,他閉着眼睛,居然睡着了。
齊皓像清潔公司的人一般剪草,擦地,擦玻璃,何豹卻像個監工,在旁邊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報。偶爾打個電話,斜睨着齊皓說,老闆,他幹得還行,就是動作太慢。
因爲他動作慢,所以,一天,工作都沒有完成。齊皓覺得走路的時候,腳步已經有些虛浮。
何豹倒是沒有再餓他,不過,他吃不下什麼東西,他真的覺得噁心。
第二天,總算在玻璃擦完後,結束了清掃。何豹看著他說,小子,你這樣到底有什麼企圖?
齊皓說,我賺錢。
媽的。何豹白他一眼。
從李文標家裡出來,才發現周圍景物是如此的熟悉。這,不是,江屹住的別墅區?有剎那的恍惚,他朝大門走去。
卻猛地看到一輛熟悉的奔馳。像躲車的普通行人一樣,他往旁邊側了下身。那車開了過去,他繼續朝前走。
奔馳停了下來,江屹從倒後鏡裡看着那個男孩的背影。忽然停了車。
齊皓。聽到這個呼喚,齊皓的身體發了一下抖。轉回頭,他看到江屹在他身後。
你好。齊皓對他笑。平靜好像並不那麼難。
最近好嗎?怎麼在這兒?
哦,好。有點事兒,過來一下。
不是來找我的?
不,不是。
齊皓。
啊。
你臉色不好。
啊,可能天太冷了。
怎麼不多穿點兒?
哦,知道了。齊皓笑了一下。你回去吧,天挺冷的。我也走了。他轉身往外走。
齊皓!他又聽到他叫他的聲音。眼前怎麼有些模糊?什麼擋住了眼睛?
啊?聲音怎麼在抖?齊皓沒有回頭。
回市區嗎?我送你?
不,不用。我知道怎麼坐車,有公交車。聲音怎麼還發抖?趕快走。他朝前走去。卻被人拉住!
上車。那人說。
有什麼從眼眶裡掉了出來。他依舊朝前看。掙開他的手,他說,我不是說知道怎麼走嗎。他的胳膊又被拉住,身體被那股力帶着轉了過去,他的淚流滿面終於被那個人看到了。
小其?
爲什麼要碰到他?他發誓他不想看到他。他覺得自己很堅強。他發誓見過母親後,他決不再掉一滴眼淚。決不!他只有一個目標,將李文標繩之於法!他什麼也不想!什麼都不要想!他有目標,他不虛空,他不脆弱,他不要感情,他不要掛念任何人!
眼前又模糊起來,跟着,大腦好像也模糊起來。他心裡的信念,讓他堅持住,對江屹說,我不想看到你。
爲什麼?恨我?
不!
小其,還愛我嗎?
不!齊皓吐出了一個字。想說不愛嗎?不,他知道他愛他。可是,他要說不。
江屹的臉上有些變色。齊皓,你的轉變倒是快!
上車!江屹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將齊皓幾乎拖上車去。把他禁錮在安全帶下,坐上了駕駛座,車子揚長開出。
哥~~齊皓突然叫他。
江屹鐵青着臉。
爲什麼喜歡原佑?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喜歡他?爲什麼說他是你弟弟?
沒錯!我是喜歡他,我愛他,我把你當成他,可你,根本連他十分之一都不及,你憑什麼說不?憑什麼?因爲摽上了李文標,所以決定轉移目標了?還是,寂寞?這是江屹認識齊皓以來說出的最不經大腦思考的話。
齊皓看着江屹許久,終於說,哥,我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