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離開去搜尋地下通道,沒有人看着蒙葆,蒙葆自然不會乖乖留在原地。
餓極了的她嘗試着找到水和食物。
之前衆人交談時,實際上她也沒有隻顧着哭,眼淚只是她慣常的武器而已。
她一邊眼淚婆娑,一邊也有在觀察其他人,她注意到久一諾和夕狀態看起來還算正常的,再聯繫他脖子上面的解毒藥劑以及他給久一諾的匕首,蒙葆懷疑這個“土著”藏着不少東西,於是想去他們房間將東西偷出來。
懷疑夕藏着食物的並非只有她一個,人但是沒有人真正去動手偷。
畢竟想和做還是兩回事。
蒙葆曾經和一個混混處過對象。
那個混混打人和偷東西都很厲害,他教過她開鎖,但是她真正動手嘗試的機會卻不多。
她把自己的草莓髮卡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撬開了夕的房間。
這個房間整潔明亮,比起其他房間簡直好了太多,就像是精心佈置過一樣,連牀單都是乾淨沒有黴點的。
她有點懊悔當初爲什麼不搶一下十三號房間。
一開始她還把翻動的東西歸位,但是後面怎麼翻都找不到有價值的東西后,她就開始不管不顧了。
最後她更是恨不得把整個房間翻過來。
她找不到任何食物任何水。
難不成她猜錯了?夕的房間沒有東西?
她不肯放棄,又去撬了其他房間的門。
二樓通通沒有。
她最後只能去了一樓,也就發現了久一諾挖出來的大洞。
久一諾看着蒙葆,輕輕挑了挑眉。
有人會跟着出來,她不奇怪,畢竟那個洞她又沒有填起來。
久一諾只不過沒有想到,第三個人會是她。
“你們能……能拉我一把嗎?”
蒙葆咬了咬下脣,再次強調了一遍。
她個子沒有久一諾高,身手也沒有久一諾靈活,想靠自己爬出來有點麻煩,而且會比較狼狽,搞髒她漂亮的白裙子。
蒙葆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久一諾和夕,可憐兮兮的樣子似乎他們不幫忙就是在造孽一樣。
夕像是聾子一樣置若罔聞,久一諾也是擡起腳就走。
她不知道蒙葆撬了所有房間鎖的事,她之所以不伸手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不想被感染。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狠心!我就想你們拉我一把!舉手之勞而已。”
“我憑什麼要幫你?”
久一諾說完這句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又餓了。
她的話並沒有能堵住蒙葆的嘴,蒙葆後面罵罵咧咧的話有點難聽。
不過她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不知道城裡面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會不會再有自熱火鍋?
她看到了一個超市模樣的建築物,於是迫不及待地翻吃的去了。
有什麼比吃的重要嗎?有,但是不是蒙葆。
夕沒有跟上久一諾的腳步,目光難得落在了蒙葆身上。
蒙葆以爲夕是想幫她,剛纔還在罵久一諾“沒良心”“賤人”的她一瞬間又恢復了軟軟糯糯的聲音,嬌滴滴的道:“哥哥,哥哥你不會像那個壞女人一樣狠心對吧?你拉我一把,就一把,伸個手就可以了。人家不想把裙子搞髒嘛~好不好嘛~”
蒙葆閉口不談感染的風險,一心只想着夕能幫她。
夕的眼瞼微微下垂,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的手非常細白,甚至有點像女孩子的手,看起來柔弱無比,沒有任何力量感。
以至於,蒙葆聽到了活動骨頭時發出的“咔咔”聲,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夕的聲音也沒有他之前的甜,反而像是一塊準備冒出海面的冰塊,不,應該說冰山一角:“你沒有手嗎?自己不會爬?”
蒙葆爬出來不太方便,但是也是能爬的,只是不好看以及髒裙子而已。
“這裡是末日,不是嬌寶寶的幼兒園。在這裡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自食其力。你不會依靠自己的雙手,那我就幫你廢掉好了。”
夕說完,彎下他的一根手指,對應的正是蒙葆上次說久一諾噁心時默默彎曲的那根手指。
夕根本沒有碰到蒙葆,她卻發出了淒厲無比的慘叫:“我的手!我的手!”
蒙葆的手被扭曲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五指盡數折斷,甚至白骨都露了出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夕卻像是看不到這一切一樣,甚至笑了起來,然後彎下第二根手指:“第二,也就是最重要一點,有些人……你罵不得。”
他的笑容看起來非常詭異,明明在笑,卻是無端讓人覺得驚悚恐怖,哪裡還有半點柔柔弱弱小白花的樣子。
伴隨着夕的最後一個字落下,蒙葆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提起來了一樣,雙腳懸空不斷亂蹬,臉色極其難看同時控制不住地翻白眼。
“姐姐不在意,但我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再有下次,可沒有這麼簡單了。”
夕說完,邁步離開。而隨着他的離開,馬上就要口吐白沫的蒙葆感覺自己終於能喘上氣來了。
“怪物,怪物……”
蒙葆瑟瑟發抖,眼淚鼻涕亂流,好不狼狽。
她下意識想去擦流到嘴上的鼻涕時,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已經恢復了正常,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好了?我又好了?”
蒙葆不知道,無論是她之前的慘叫還是現在的歡呼沒有任何一個聲音能落到久一諾耳中。
或者說聲音一旦傳到十米外就會自動消失,一點餘音都不會留下,像是被什麼截斷了一樣。
久一諾此刻正翻着東西,她沒有找到心愛的自熱火鍋卻是找到了幾盒方便麪。
“香菇燉雞,嗯,一般一般。紅燒牛肉不錯不錯,老壇酸菜很棒很棒。”
她抱着三盒方便麪,突然就是一個翻滾。
而她原本站立的地方赫然被綠色粘液腐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