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呼吸快了起來,甚至眼睛都有了微微的發紅,充斥着欲|望和興奮。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願意爲了金錢冒險的亡命之徒不在少數,很快就有人主動參加,一時間幸運兒從原本的十三位變成了二十三位。
“現在!請所有幸運兒進入光圈,準備進入我們快樂的逃生遊戲了!
哪怕是被迫參加的“幸運兒”們也只能認命的走進中央投射下來的巨大光圈。
因爲拒絕參與遊戲的幸運兒下場只有死亡。
久一諾是走在最後的,進入光圈前,她突然轉頭露出一個帶着安撫的笑容。
這個笑讓原本看起來有些清冷的她,一下子有了幾分溫柔的意味。
屏幕前的肖湘明白久一諾是對着她笑,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蹲下身來無聲地哭泣。
劫後餘生的嬰兒以及她的母親正在爲少女禱告,哪怕她知道這個少女不是爲了自己的孩子主動參加的這個遊戲。
“祝所有幸運兒好運!”
伴隨着這一聲,所有進入光柱的幸運兒瞬間消失。
人羣中一個渾身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一寸皮膚的男人略略擡起眸子看着幸運兒們消失的地方,緩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目及所視大部分都是紅色,連土地都是紅的,像是浸滿了鮮血一樣。
一條由人組成的長龍緩緩前行,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幾乎都是慘白一片,彷彿死人一般。
有人面相猙獰,似乎正被人掐着脖子,有人少了胳膊和腿,有人正抱着自己的頭。
衆人都是神情麻木,彷彿被抽取了魂魄一般,如同傀儡一樣緩慢而機械的前行着。
而這條長龍旁邊站着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穿白衣的男人滿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
穿黑衣的男人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久一諾面黑,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
因爲逃生遊戲的再次開始,直播間內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看着好像地府……】
【旁邊兩個是黑白無常吧?可不就是地府嗎?】
【我去翻翻這次的直播間名字。】
直播間的觀衆擁有的可不僅僅是上帝視角,還有很多提前信息告知,比如他們可以看到這次的直播間名字就叫做——“鬼王的宴會。”
【宴會?幸運兒們怕是來送菜的……】
【真送菜啊,人怎麼可能鬥得過鬼?】
【那可不一定,你們忘記這次幸運兒裡面有個狠角色了嗎?】
【你是說久一諾?】
每次直播,主神都會強行徵用所有的五十寸以上的屏幕,除非刻意避免,否則絕大多數人都會看到逃生遊戲的內容,這也導致久一諾一夜成名。
不說家喻戶曉,無人不知,但是知名度卻是一般明星都達不到的。
甚至一些導演找上了久一諾想讓她錄製一期關於異能和逃生遊戲的節目,不過他們連久一諾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攔下了。
久一諾回了一趟研究院還是有好處的,比如研究所保護了她家人的隱私以及他們的正常生活不被|干擾。
不過讓人心寒的是,事情鬧得這麼大,政|府層面卻沒有任何人出現,這進一步證明了無論是白鴿還是烏鴉都是政|府名下的,他們的行爲是經過審批的。
除了黑白無常兩人,還有十三個人沒有排隊,其中一個黑髮綠眸的少女正注視着暗黃色泉水中的紅色彼岸花。
彼岸花極其漂亮,如此多的彼岸花更是多了幾分壯觀以及……浪漫,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紅花城外那上百萬的喪屍。
喪屍危險,但是到了那個人手上只是浪漫的工具。
久一諾伸出手去觸碰彼岸花,她倒不是覺得彼岸花好看所以想去摘取,而是發現其中一朵上面夾着一張小紙條。
直播系統333還沒有來聒噪,證明任務應該還沒有正式開始,也許這張小紙條是任務的小提示也不一定。
久一諾不知道黃色的泉水到底是什麼,也不想沾染到,所以她小心翼翼的伸長了手,努力去夠,突然後背被人撞了一下。
本來已經碰到紙條的手頓時將紙條打落了,紙條掉落泉水中被吞噬得渣渣都不剩。
更加糟糕的因爲突然的力道,久一諾整個人朝着泉水撲去。
沒有着力點,久一諾沒有辦法改變身形,她只能單手沒入泉水中,撐住身體,然後往地面一擊,借力起來。
久一諾的反應速度很快,除了右手外,沒有其他地方沾染到泉水。
而右手只是極其短時間的接觸泉水,就導致皮膚組織大規模的脫落,剩餘的皮膚腐爛而鮮紅,勉強黏在手上,不堪入目。
劇痛從右手不斷傳來,換成一個正常人肯定要抱着手臂滿地打滾,但是類似的痛苦久一諾在研究院受過太多次,所以她只是擡眸看向那個撞了自己的人。
那是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她將頭髮染成了白色,髮根還是黑的,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加上濃重的黑眼圈整個人老了起碼十歲。
她注意到久一諾在看她,微微擡起下巴不屑道:“看我做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沒有站好才摔倒的,我連碰都沒有碰你。”
她是看過直播的,但是沒有看完全程,只是看了一些片段。所以,雖然她認識久一諾,但是卻不知道她有異能,只以爲上一個世界久一諾是靠着喪屍王全程躺贏的。
這個世界沒有喪屍王,久一諾和她一樣,不,比她還不如,她爲什麼要怕?
她見久一諾依然不說話,只覺得久一諾必然是個脾氣好的軟柿子,一時間語氣更加衝了:“還看!怎麼?等着老孃給你道歉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