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想抗拒,但是還是怕他再生氣,乖乖順從,任由他抱住她。
抱抱不是沒有過,但是坐到腿上的抱抱真的好羞恥。
他看着她臉上的紅暈,心中的愉快更勝幾分,語氣卻依然保持着幽怨和不確定:“姐姐真的不回家了?”
久一諾感覺夕不回家指的並不是不回家吃餃子那麼簡單,於是解釋道:“嗯……晚一點再回去。”
“哦,只是晚一點啊。”夕說完鬆開抱着她的手直接躺牀上,一副我要睡覺了的樣子。
如果不是久一諾還坐在他腿上,大概可信一點。
“夕,我下來了啊……”
她結束了這個讓她覺得奇怪的坐法,調整成自己能接受的,坐到了他旁邊。
他雙眼緊閉,不說話,裝睡。
久一諾推了推他,小聲問:“你要怎麼才肯消氣?”
“消什麼氣?我不生氣啊,我怎麼敢生姐姐的氣。你回家吧。反正要回的,早點回去還免得爸媽擔心。至於我一個人也能好好的。”
聽着夕的陰陽怪氣,久一諾要是信了他真沒生氣纔是中了邪。
她打開手機,易商的信息已經發了過來。
哥哥:【真不吃餃子?】
久一諾回了一個搖頭的表情。
久一諾:【哥哥,我可以在外面住一晚上嗎?】
哥哥:【你不回家?】
久一諾:【可以嗎?】
哥哥:【趕緊回來,不許住外面。你在哪,我去接你。】
久一諾:【夕今天不開心,我留下哄哄他。】
哥哥:【地址告訴我,我去接你。】
久一諾:【就今天晚上行嗎?】
哥哥:【地址。】
她感覺易商已經生氣了,但她突然也有點生氣了。
她明白哥哥是爲了她好,但是她已經是大人了。就像肖湘說的,她還有幾個月就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可以嫁人了。
久一諾:【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夕等了半天久一諾來哄自己,結果都沒有等到。
他眯着眼睛偷偷一瞄,就發現她正拿着手機似乎在和誰聊天。
“可以給我看一眼姐姐的手機嗎?”
久一諾看向他:“不生氣了?”
夕:“本來是生氣的,等着姐姐來哄我了。結果姐姐不開心,我就只能哄好自己,再來哄姐姐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久一諾的腦袋,帶着安撫意味,聲音也是輕柔的,彷彿她是一個蒲公英,呼吸重一點都能把她吹飛:“怎麼了?誰惹姐姐生氣了嗎?”
久一諾把屏幕給他看,上面顯示着易商的簡單回覆:【回家,就現在。】
夕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面停頓了一會,瞳色暗了暗,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情緒在流動,但很快就被他藏起來了。
他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異樣情緒,只有溫和的笑容:“我可以用姐姐的手機給易商打個電話嗎?我沒有存他的號碼。”
夕將自己的通訊錄打開,裡面只有“諾諾”一個聯繫人。
久一諾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將手機遞給夕。
夕沒有急着去打電話,而是先在自己的手機上面操作了幾下,然後遞給久一諾:“我很快就好。姐姐餓了的話就點點外賣吧,支付密碼和手機密碼是一樣的。”
他本來已經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頭補充道:“我不如餃子好吃,但總有東西比餃子好吃的。”
久一諾只覺得他還是很計較這件事,於是想解釋一下,夕卻已經撥通了電話,走到了窗戶旁邊。
他好像刻意屏蔽了聲音,導致她隻言片語都聽不到。
大概五分鐘後,夕回來了,將手機還給久一諾:“解決了,今天姐姐可以住外面了。”
“你和哥哥說了什麼,爲什麼我和他說就沒有用?”
他說了什麼,他說家裡就一定安全嗎?
夕:“沒說什麼,乖,別糾結這個了,讓我看看姐姐點了什麼?”
久一諾搖了搖頭:“我沒點。”
夕:“沒什麼想吃的嗎?”
她又是搖了搖頭。
不等他再問,她抓着他的領口,踮腳湊了上去。
她的力道不大,並沒有造成磕到牙齒的烏龍。
輕輕的,像是軟糖相撞。
她並沒有停留在表面,而是笨拙的試探着,小心的模仿着。
按照記憶中他的做法去嘗試。
沒等她熟練掌握技巧並且融會貫通,就遭到了反噬。
她被壓到了牀上。
大牀柔軟而有彈性,何況她的頭被人小心翼翼的護住,根本就沒有磕到,但是她還是感覺暈乎乎的。
像是遭遇到了海嘯差點被掀翻的小漁船。
久一諾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推他,最後卻變成去抱他的脖子。
開始的被動方掌握了主動權,先發制人者反而節節敗退,不斷被蠶食領地,甚至丟盔棄甲。
“還沒學會啊?”
夕主動結束了這場“戰爭”,也不急着逼戰敗方簽下投降條款,反而好心的教着:“不要急着伸舌頭,你可以先吸一下,咬也可以。”
久一諾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沒那麼急促了,卻被夕的一句話弄得更加面紅耳赤。
要不要這麼直白?不要臉!
不行,她不能輸,她也要讓夕鬧個大紅臉。
她學着上次夕的樣子,手指緩慢的在他脖頸處打着圈圈。
實際上她這一看就明白經驗不夠,強行套公式,就算要打圈圈也應該換一個位置。
她放緩呼吸,學着他慣用的口吻,拖長尾音:“你前面不是說你沒有餃子好吃嗎?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挺好吃的。”
他並沒有和她想象中的一樣面紅耳赤,反倒脣角勾了勾,像是在勾引又像是在挑釁:“那還要嚐嚐嗎?管飽。”
“不、不用了。”最後鬧了大紅臉的還是她本人,早知道就不撩了。
突然,她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脫她的鞋子,她低頭看着自己的白襪子,忍不住動了動腳趾。
夕:“怎麼了?”
久一諾:“這種脫鞋方式感覺怪怪的。”
夕:“那我下次就不用異能了,我來脫就好了。”
久一諾搖了搖頭,她沒忘記夕有點潔癖。讓他給她脫鞋,他估計會膈應。
“沒事,我可以習慣。”
夕的指腹蹭了蹭她的脣。
姐姐的脣形很好看,就是沒有血色,而現在卻是鮮紅的,染上了他的顏色:“那現在習慣習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