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楷吃了巧克力,笑得和花一樣,拉着久一諾的手就往他房間走:“姐姐陪我玩積木,我要搭超級超級大的大恐龍。”
夕看着兩人的背影,咒怨幾乎要形成實質。
好不容易和姐姐見面了,別說拉手手要抱抱,連話都沒有好好說兩句。
好氣哦。
但是他總不能和易楷搶姐姐吧?
不,他能!
夕走向易楷的房間,想借口說陪易楷玩,然後搶姐姐。
要大恐龍對吧?
無論是要霸王龍還要三角龍,哪怕要會飛的翼龍,他都能給拼出來。
夕剛剛邁出幾步,就被易商阻止了。
“你過來一下。”
夕微微挑了挑眉,頓時明白過來什麼。
果然,易商沒有帶他去客廳,反而帶他去了他房間,而房間內肖湘和易量正等着他。
夕脣角彎了彎,他原以爲易楷只是小不懂事,所以才把客人丟下,非拉着久一諾陪他玩。
合計着,易楷只是負責引開久一諾,方便他們進行三堂會審的。
秦明尚剛剛從直播間回來,就在門口發現了一張銀行卡。
真是的,就這麼丟門口,萬一被別人撿了怎麼辦?
他刻意去銀行覈對了一下,一億一分不少。
開心的他決定獎賞自己一頓麻辣燙,結果拿吹風機吹乾藕片上的水份時,和老闆吵了起來。
秦明尚據理力爭:“我吃的是藕片,又不是水?憑什麼水不能吹乾?”
不等老闆說話,一個聲音響起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你能摳死。”
穿着皮夾克配白襯衫的何途嘆了一口氣,邁着大長腿走進了這間和他氣質格格不入的麻辣燙店:“這頓飯錢我出了,你別再丟人現眼了。”
如果是正常人,第一反應一定是反駁“丟人現眼”這種侮辱性的詞彙,說自己這是在維護消費者合法權利。
但是秦明尚的反應是:“那我可不可以再加一點?”
“加吧加吧。”
望着秦明尚面前的三大碗麻辣燙,何途微微皺了皺眉,他倒不是心疼錢,而是有些不理解:“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吃得完,吃得完。”秦明尚生怕何途和他搶,小雞護食一樣用臂彎將麻辣燙包起來。
何途:“你也不怕傷了胃。”
秦明尚:“難得能白嫖一頓,當然得多吃一點啊。吃到就是賺到。”
何途挑了挑眉,拿出手機對他道:“我出門打個電話,你隨意。”
秦明尚頭都沒有擡,嘴裡面塞着撒尿牛丸含糊不清的道:“你去你去。”
大快朵頤後,秦明尚心滿意足的用牙籤剔着牙,而何途也終於回來了。
何途:“我把你家周圍的飯店面店超市全部買了下來,以後你去吃東西都不需要給錢了。所以,以後吃東西麻煩斯文一點,別和沒見過世面一樣,給我丟臉。”
秦明尚激動道:“好兄弟!你要是妹子,我肯定娶你。”
何途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冷笑:“呵。”
橋橋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給少年蓋好被子。
她沒少在網上看急救知識,但是實踐起來卻還是心慌。
“沒事的,橋橋,你已經很棒了。”她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才努力壓住手抖,將子彈從傷口中取了出來。
而後續的消毒消炎縫合等一系列處理也是讓她提心吊膽。
看着昏睡中的少年,橋橋雙手合十認真祈禱,無論是耶穌還是撒旦,佛祖還是玉帝,只要你們都保佑大哥哥醒來,你們就是最厲害最厲害的!
久一諾清楚夕的性格,應該會來粘着自己,見他遲遲不來,明白他大概是被哥哥纏住了。
於是她快速將恐龍拼好後,讓易楷先自己玩會。
“姐姐再陪我一會嘛。”易楷拉着久一諾的袖子,小狗一樣的眼睛寫着乞求,讓人很難拒絕他的要求。
久一諾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臉:“嗯?今天怎麼這麼粘人?”
易楷雖然小,但是很懂事,看到她有事要去做,絕對不會再撒嬌要陪,現在明顯反常了。
易楷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下意識就去摸耳朵。
久一諾一看就明白他要撒謊了,掏出她之前偷偷買的一小袋水果軟糖塞到他手上。
她從來不吃糖,這糖一開始就是給他買的,之所以不當着易商的面給啊,是因爲哥哥擔心弟弟蛀牙,不許他吃。
而現在用來賄賂他再好不過。
易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爸媽只給了他三顆,而姐姐給了一袋!
他毫不猶豫的把爸媽賣了:“楷楷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媽媽說,等會你回來了,如果有白色頭髮的大哥哥跟着,就讓你陪我搭積木,一直一直陪那種。爸爸說,嗯……他們有大人的事要商量,讓我們別去搗亂。”
久一諾皺了皺眉,爸媽想單獨見見夕很正常,但是這樣子刻意把她引來,感覺話題會比較尖銳。
她可沒有忘記,一向溫柔的哥哥面對夕是什麼態度。
裝嫩,埋伏這種帶刺的詞,哥哥都說出來了。
嚴厲的父親怕是會爲難夕,問些尖酸刻薄的問題。
而一向不太會管住自己嘴的媽媽怕是更會語出驚人。
她幾乎都可以腦補出媽媽拍着桌子問夕:“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饞我女兒身子?”
想想就……
久一諾捂住自己的臉,三秒後,決定去敲門。
爸媽的房間是開着的,裡面沒有人,那他們應該在哥哥房間。
結果她剛剛準備敲門,門就被打開了。
“姐姐。”夕看到久一諾瞬間眼前一亮,藍色的眸子像是陽光下的寶石。
“聊完了?”她好像來得有點遲啊。
“嗯。”夕嘴角是上揚幅度,和久一諾想象中的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截然不同。
父母沒有爲難他,是自己多想了?
“孩子你受苦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易量拍了拍夕的肩膀,眼眶微紅。
“好孩子,一起吃頓飯吧?”肖湘擦了擦眼淚,不等夕答覆,徑直走向廚房。
什麼鬼?現在下午三點吃哪門子飯?
久一諾有點凌亂。
易量從口袋裡面抽出煙,遞給夕一根。
他搖了搖頭:“我不抽菸的。”
“那喝酒嗎?”說着,易量打開了酒櫃,拿出來一瓶包裝都已經破爛不堪的酒瓶。
那瓶酒,久一諾認識。
這不是爸爸說,要哥哥找到老婆才能開的酒嗎?
現在哥哥還單身了!你拿出來做什麼?
夕搖了搖頭:“我也不喝酒。”
易量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的嘟囔着:“大男人怎麼能不抽菸不喝酒了。”
圍着圍裙的肖湘拿着一袋毛豆走了過來:“這纔是好男人,不像你,又抽菸又喝酒。要是你把這些都戒了,我們早幾年就可以換新房子了!”
說着,她把毛豆丟桌子上面,對易量道:“趕緊剝,我等着炒。”
易量只能放下手中的酒瓶,拿了個小板凳坐下。
夕:“爸,我也來幫忙吧。”
久一諾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剛纔夕喊的什麼?
是叔叔吧?
一定是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