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岑慕凝都蜷縮在房中沒有外出。每日青犁都會體貼的送來各色佳餚,仔細替她敷藥。
而莊凘宸卻如同失蹤一般,不見蹤影。讓她的心平靜不少。
“給王妃請安。”外頭是殷離的聲音。
“讓她進來吧。”岑慕凝也實在憋得難受,又不得不裝出恐懼的樣子。否則莊凘宸一定會和她算賬。
“恪純公主送了帖子來,邀請王妃前往公主府赴宴。”殷離將帖子遞到青犁手中。
青犁略有些擔憂的說:“王妃還是不要去會比較好。保不齊姿陽公主也會去,到時候又鬧出什麼是非。”
岑慕凝掃了一眼貼子,不免勾脣:“恪純公主的新園子建好了,遍邀城中千金命婦。偏巧我又是公主的九弟妹,若不去,豈非拂了面子。”
“這……”青犁瞟了殷離一眼:“主子是什麼意思?”
殷離沒有做聲,算是默許了。
“明日赴宴。”岑慕凝的心跳的有些快,也就是說,明日她就能見到西涼候夫人了!“青犁,我頭一次參加公主的宴會,你去替我擇些精緻的禮品。”
“是。”青犁點頭:“奴婢會打點好的,不會讓王妃失禮。”
入夜,沐浴後,岑慕凝走到象託寶瓶的梳妝鏡前,檢查自己脖頸上的傷痕。
沒想到青犁的藥格外管用,才幾日的功夫,瘀痕就消退的差不多了。“今晚再敷一回藥,明早就該看不見痕跡了。青犁,你還真是手巧。”
修長的手輕輕觸及她柔嫩的肌膚,岑慕凝從鏡子裡看見的,竟然是那張冰冷的臉。“殿……殿下。”
莊凘宸一把按住要起身的她,隨即給她敷上了藥。“就那麼想去嗎?”
“妾身只是不想丟瑞明王府的臉面。”岑慕凝皺眉,小聲的說:“外頭的風言風語,種種惡意揣測,妾身實在聽夠了。我好好的赴宴,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她這是在堵他的嘴。莊凘宸凝眸看着她:“你就真的以爲,謠言只是謠言嗎?”
“妾身之所以能受殿下的眷顧,安然度日,乃是因爲殿下仁慈。也因爲,妾身對殿下來說,並非一無是處。”岑慕凝語氣裡透着一股渴望活下去的堅韌:“就算妾身足不出戶,殿下吩咐的事情,妾身也做到最好了。”
她給青犁寫了一張飼養靈蛇的單子。讓養蛇的人照着餵養馴化,聽青犁說,果然這一回入府的野蛇存活比先前多得多。
不等莊凘宸開口,岑慕凝轉過身看着他的眼睛,繼續說:“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殿下吩咐,妾身一定會盡力去做。”
“哼。”莊凘宸倒是有些欣賞她這份勇氣:“本王憑什麼非用你不可?”
“瑞明王府中,最不缺角色的美人。可比妾身好看的,沒有妾身聰明。比妾身聰明的,沒有妾身膽子大。比妾身膽子大的,沒有妾身懂殿下的心意。妾身未必是最好的,但或許是最合適的。”她勾着下頜,謙卑的垂下頭去:“最最重要的是,她們離開殿下,依然可以苟延殘喘的活着。可妾身若離開殿下,唯有死路一條。爲了活下去,妾身也會拼命的對殿下好。”
捏了捏她的鼻尖,莊凘宸似是展露了笑意:“說得好。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在本王身邊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