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韜勉強算是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工作,隨着工作的時間推移,程韜也變得比以前懂事多了,他終於知道了賺錢的不容易,父母爲了這個家,爲了自己,究竟吃了多少苦,他工作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那父母過去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酒吧歌手這個職業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上手的,首先要求會的歌要多,而且各種風格不同的歌曲都要掌握,再有就是颱風,一個愛怯場的人是不可能做得了酒吧歌手的,即使你會的歌再多也不行,最後就是唱功要好,儘管酒吧裡的歌手專業性不能與職業歌手相比,但是如果連起碼的音色和律動都找不到的話那乾脆就別丟人現眼了。
很多明星其實一開始也是做酒吧歌手的,酒吧就好像是一個縮小了的演唱會舞臺,在這裡都是你不熟悉和不熟悉你的人,能不能抓住他們的心,能不能得到他們的認同,全靠自己的颱風和唱功。
這一點難不倒程韜,儘管從來沒有過酒吧演唱的經驗,可是程韜過去在學校的文藝活動裡也多次有過演出的經歷,儘管場面和人數無法和在酒吧裡相比,但是程韜還是很好的展現出其明星的氣質。
在酒吧和在學校不同,這一點程韜心知肚明,儘管老闆看在阿光的面子上給了程韜一次機會,但是能不能抓住還得要看程韜自己的實力。
任何酒吧歌手都要通過試唱才能正式上臺演唱,不然砸的可是酒吧的牌子,沒有一個酒吧老闆敢拿這事開玩笑,這不是認不認識人的問題。
儘管程韜對自己不會怯場有信心,但是爲了保險起見,程韜還是對自己這方面的素質進行了一次測試。
北京的地下通道多如牛毛,經常能夠看到在下面有一些年輕男女抱着一把吉他或者其他什麼樂器在獨自彈唱或演奏,過去程韜以爲這些人是爲了生存而如此,以爲這些人和乞丐沒兩樣,可是直到現在程韜才真正明白,這些人當中不完全都是爲了生存,更多的是爲了鍛鍊自己。
地下通道每天的人流不斷,各式各樣的人都能遇見,同時各式各樣的眼神也都能遇見,這種環境下無疑是對人身心的一種歷練一種洗禮,如果能在這樣的場合下淡定自若,從容的演繹,那麼才能算是一種真正的突破。
說起來做起來難,現實中的殘酷往往比想象中的殘酷可怕的多。程韜自以爲心理素質很好,但是當他真正決定開始的時候,那看似簡單的第一步,卻怎麼也邁不出去。
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程韜終於克服了內心的障礙,勇敢的站在了他人生的第一個舞臺上,儘管這個舞臺沒有閃光燈,也沒有樂隊,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觀衆,但是從頭到尾,程韜都在享受,享受一開始的痛苦與折磨;享受後來的適應與脫變;享受最後的飛躍與昇華,享受自己的成功。
到了面試的那一天,程韜帶着不一樣的自信進行了試唱,經歷並且超越過去從未體驗過的障礙,程韜用他身上獨有的魅力贏得了舞臺總監的欣賞。
第一次上臺演唱,程韜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機會,也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時刻,程韜沒有將這裡當做一個酒吧內的舞臺,程韜彷彿感覺自己所在的就是學校的一間非常普通的教室,而下面做的也並非是花錢來買消遣的顧客,而是自己最親最近的朋友。
拋開了一切心理壓力的程韜,表現十分自然,雖然在唱功上還不能算是專業,但是其灑脫的颱風引得臺下陣陣掌聲及歡呼聲,如果不說,誰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初登舞臺的歌手。
那一夜,程韜贏得了所有人的喝彩,在顧客的一致要求下,好幾首拿手的歌曲都被程韜超水平的發揮了出來,再加上他即興以機械舞助長興致,不論是顧客,老闆,還是程韜自己,那一夜,所有的人都沉寂在愉悅當中。
原本程韜以爲找到了自己的夢想,以爲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可是好景不長,程韜的在這裡的快樂猶如曇花一現,他還沒有來得及找到最終的定位,就被迫終止了自己的音樂夢。
當初和程韜一起來試唱的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歪戴着一頂鴨舌帽,一身的流氓氣,那副德行的哪有人肯要他,可是那個歪帽男十分的心理變態,他把程韜看作是突然出現的絆腳石,是壞他好事的礙事傢伙,可是他卻沒有反省,是他自己的不修邊幅才遭到別人的拒絕。
歪帽男似乎在社會上還有一些狐朋狗友,那一次在和程韜的PK中敗下陣來,十分不服。事後多次找人打探程韜的情況,後來得知程韜表現越來越好,而且還和酒吧的老闆關係越來越近,歪帽男一時起了妒忌之心,想要找人給程韜一點教訓,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主動離開。
程韜是什麼人?怕你這個?管你小丫挺的是哪門哪派,惹到“東北虎”頭上就算你倒黴。
話不投機,程韜一股狠勁上來,在三人圍堵的略勢下猛然抓住了領頭的那個歪帽男,之後便是一頓暴打,另外兩個小嘍囉哪裡見過自己老大被這麼打過,當下就給嚇傻了,只知道拽拉程韜,連打架都忘了怎麼打了。
程韜一鼓作氣,挫了對方的氣勢,小勝一籌之後程韜也沒有在意,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歪帽男並不是周邊一帶普通的小混混,在他背後,還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就連酒吧老闆都要給那個人三分薄面,得罪了這樣一個人,註定程韜沒有好果子吃。
聽到風聲的程韜當然不會傻到自己去送死,好漢不吃眼前虧,程韜決定先躲一陣子。但是,事實上並非程韜想的那麼簡單,歪帽男每天都帶着一大票人來到良緣酒吧找人,搞得酒吧的生意都多少受到了影響。
程韜自認是自己闖了禍,連累了良緣酒吧,自己一直這樣當縮頭烏龜也不是個辦法,看樣子自己如果不露面,事情就不會有解決的時候。
讓程韜下定決定出面解決問題的是一個電話,那一天程韜正在住處吃泡麪,忽然手機響了,程韜拿起手機一看,是阿光打來的,可是接聽之後程韜卻並非聽見阿光的聲音,而是一個十分可惡的聲音:“明天上午十點,你若還不出現,就TM等着去醫院看望你這小兄弟吧。”
對方說完,毫不客氣的將電話給掛斷了。程韜當時心裡就一翻個,阿光從小和自己玩到大的,一直都以小弟自居跟隨在自己身旁,程韜除了包軒他們幾個鐵哥們之外,就屬阿光最讓程韜上心,這就好比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現在弟弟有危險,當哥哥的還能畏首畏尾嗎?那他媽還是男人嗎!
第二天上午十點,程韜如約來到了良緣酒吧。一進門便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阿光,以及那面目可憎的歪帽男。
原本以爲程韜會吃點虧,可是沒想到的是歪帽男並沒有向程韜動手,而是僅僅叫人遞給了程韜一張名片,而後說讓程韜明天去名片上的地址,之後歪帽男便帶着一干嘍囉離去。
程韜拿着那張名片,手略微有些發抖,可是儘管如此,程韜看上去卻不是被嚇得,而是被氣的。
程韜離開了酒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過了兩天,在來酒吧的客人當中便散開了一個話題,說某家咖啡館的二樓上,一名青年被人從樓上扔了下來,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