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裡冰天雪地,放眼望出去全是藍瑩瑩的冰和潔白的雪,藍色和白色組合起來顏色非常的和諧,給人一種安靜舒適的感覺。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冰川,最中間有一個高聳的山峰,在這個高聳的山峰之上,端端的坐着一個女人,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盤腿坐着,正在吐吶。
反正我也是一個觀衆,所以我大着膽子上了這個山峰,我站在山峰上往下看,才發現什麼是浩瀚宇宙。
從這個山峰看下去,下面就是茫茫的宇宙,就連日月星辰也都沉在山峰之下,這座山峰竟然在宇宙的上端!
放眼看出去是藍色的星河,星河裡星光閃耀,灼灼生輝,所有的光輝慢慢的彙集上升,被這個女子吞了進去。
她是在採納日月星辰的光華!
這個女子就是瑾瑜。
只見她吞吐自如,就像整個宇宙的主宰者一樣,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身上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迫使我不敢靠近她。
正是因爲她身上的這種氣場,讓我難以分清她究竟是真身,還是我看見的是她以前修煉的過程?
這時山峰的周圍發生了變化,日月星辰不斷浮浮沉沉,星光慢慢的暗淡,太陽和月亮漸漸的升起來,太陽和月亮的光芒比星光更加閃耀,瑾瑜停止了吞吐的動作,將自己整個人沐浴在日月的光芒之中。
只見日月的光芒不斷的進入她的身體,而她身體排出來的卻是一縷縷黑色的濁氣。隨着日月光芒的洗滌,她身體裡出來的濁氣越來越弱,越來越淡,直到後面,濁氣不再排出,日月的照耀下,她的身體發出柔和的光芒,看起來她就像一顆溫潤的玉石!
我驚訝無比,她只不過是一具屍體,但是卻採納了日月之光,將身體裡的陰氣全部排了出來,吸納進去的全是日月星辰的靈氣,這樣,她的身體就摒棄了屍體的特性,變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身體。
現在說她是鬼煞,簡直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確切的說,她應該是鬼仙。
她忘我的修煉着,我想這應該就是她修煉的過程,也是歷史,不然的話以她的修爲,我來到她的身邊,她一定早就發現了我。
這個發現讓我不由得吃驚,因爲瑾瑜不是我們一開始判斷的鬼煞,她是鬼仙的話,我們幾個加起來的法術都無法打敗她。
她眼睛裡發出來的光就能致使我們昏迷一個星期,要是她動手運用法術的話,指不定我們已經四分五裂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一個死透了的屍體,在水晶棺材裡竟然修煉成了仙,這簡直就是怪談!
同時,我也不敢承認,我竟然就是她生出來的後代,我和她之間,相差了多遠?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忽地,時空再一次的發生了扭轉。
這一次的扭轉十分駭人,每一個場景在我眼前一晃,但都不做長時間的停留。
這些場景裡出現的地點和人物我一個也不認識,看他們的服飾,看那些地方出現的野獸,可以判斷出這是古時候的場景。
這可能是瑾瑜以前生活過的場景。
不斷變換的場景讓我目不暇接,我儘量記住每一個場景,記住每一個生面孔,因爲我知道,這些東西以後一定會有用。
可是這種不斷變化的場景好像不會停下來,時間一長我就被攪得暈頭轉向,好像眼前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要把我吸進去。
我想這可能是水晶棺材又要發生一次倒置,我期待着這一次倒置帶給我的驚喜,希望能讓我找到回去的路。
但是這一次的倒置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大災難。
我站立的地方原本是冰峰,但是隻是一剎那之間就發生了雪崩,山峰被撕裂開,積雪滾滾而來,我被捲入積雪之中,雪浪翻滾,我隨波逐流,就像一滴水匯入了大海之中,對自己的方向無能掌控。
好不容易雪浪的勢頭變小,緊接着一股熱浪迎面而來!
原來我又被捲入了大火之中!
我在外面的時候曾經經歷過極寒和極熱,幸好這方面有經驗,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我咬牙堅持,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
經過了極寒和極熱之後,終於平息了。
我從地下爬起來,發現自己正處在一處大漠之中。
大漠?
難道時空的輪軸把我捲到了邊塞?
這可就麻煩了。
邊塞之地我沒有生存經驗,找不到水我就會被渴死。雖然我知道我現在處於水晶棺材裡的乾坤,可是我作爲一個實實在在的肉身,我也需要補充身體的能量,才能維持生命。
較之剛纔的極寒極熱,我生出了一種惶恐,大漠之中望不到邊際,見不到一點綠色,心中的焦慮和恐慌就油然而生。
我漫無邊際的走着,在行進的過程我發現這裡原本應該不是大漠,因爲我看見沙漠之下露出的屋檐,某些地勢高的地方還能看見田地的樣子。
而且走不了幾步,地上就會出現人骨頭。
大部分的人骨頭比較散亂,只有一小部分的人骨頭還保持着死時的姿勢。
完整的人骨頭能夠看出他們是朝着同一個方向在行走,臨死之前一定也做了掙扎,一隻手在前,雙腿做出用力的姿勢,他們一定是在匍匐前進。
這些人要去哪裡?
這裡是沙漠,難道他們是去尋找水源嗎?
有水源的地方一定就有生命,有水源的地方就代表着希望。於是我就朝着那些死人曾經行進的方向往前走。
這茫茫的戈壁灘上,除了路上的死人骨頭,我再沒有遇見一個活口,走着走着我就在想,即使你出現一個駱駝也好,出現一片仙人掌也好啊,至少能讓我看到有東西和我相伴。
但是除了風沙還是風沙,走得我垂頭喪氣,越來越沒有了鬥志。
甚至我開始抱怨自己剛纔不應該一下子就跳下來,這要是讓我一輩子在這沙漠裡穿行,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越往前走,出現了死人骨頭也就越多,跟前面是一樣的,他們還是朝着同一個方向。
而且前面出現的死人骨頭比後面的死人骨頭要保存得更加完整一些。
我很明顯的看到有三四口人抱在一起死去,兩個大人抱着兩個小孩,可想而知這一家人當時經歷了怎樣的絕望和痛苦啊。
這裡難道發生過一場災難?
但又是什麼災難如此恐怖?
風沙小的地方,可以看見村子的原貌。
這些小村莊人也不少,每一個村子都有很大的聚居點,那些房舍也非常別緻,可以想象這裡的人曾經過着安居樂業的生活。
我越往前走越想不明白,直到我遇到了另一個場景,我終於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我到了一個保存比較完整的村子,在這個村子裡的一處空地上,我見到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從他們的衣着穿戴,可以看出他們是現代人。
他們的屍體已經成了乾屍,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額頭上都有一個很明顯的圖案。
那是黑苗族的符咒!
原來這裡是中了黑苗族的巫術!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裡一定就是被老苗詛咒過的地方!
我很多次設想過被老苗王詛咒過的地方應該是什麼樣子,還想過找時間去雲南看看。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
這裡一定是瑾瑜的記憶,瑾瑜來過這裡,也見識過這個地方的荒蕪,見識過黑苗族巫術的殘忍。
我從心底升起了一陣憤怒和厭惡,要是老苗王此刻就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他的詛咒竟然這麼狠毒,讓這裡寸草不生,人也死光了!
而且,這種詛咒還在蔓延。
我站在村莊最高的地方看去,只見遠處綠色的山很少很少,大多被沙漠掩蓋,人跡罕至。
我不禁假設,如果時間越往後,老苗王的詛咒一定能滅了這個地球。
ωwш▪тTk дn▪c o
站在這一片土地上,除了荒涼,我心裡剩下的全都是憤怒。
這是一種人性的體現,這裡破敗荒涼的情景激發了我內心深處的正義感。
我暗自發誓,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把黑苗族滅了,一定要把老苗王碎屍萬段,破了他的詛咒。
就在此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這是水晶棺材發生倒置的時候發出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四周的變化,果然在一片混沌之中,突然發出了一道光亮!
就像在茫茫大海中看見燈塔,我朝着光亮的地方跑去。
光亮之處就像遊戲裡的傳送門,我身後是風沙滾滾的大漠,而我的前面是一片白茫茫刺目的光線。
透過這道白茫茫的光亮,我什麼也看不清楚,難以判斷前面到底是什麼。
但是我不想在大沙漠裡耗費時間了。
所以我猶豫了一下,一腳就踏進了這道白光裡!
“砰!”
身後就像是一道門被關閉,我轉身一看,身後哪兒還有什麼大漠?
我眼前出現的情景,讓我目瞪口呆。
這不是雲山嗎?
這傢伙,穿越真是神奇刺激,我從雲南穿到了雲山來了!
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雲山水下祭壇的通道。
老天有眼,把我從雲南封印之地帶到了雲山來,一定是知道我痛恨老苗王,所以才讓我到這裡來,這是成全我滅了老苗王。
我不知道我進入的是什麼時候的雲山,反正不是外面現在的雲山,因爲現在的雲山還在冰封之中。
過暗河,穿過水簾,我輕車熟路的進入了水下祭壇。
此時那八口棺材依然還在,只是其中一口是空的,這說明鬼川還沒有把自己的屍體放進棺材裡,那就是很多年前的雲山。
老苗王的屍體在水晶棺材裡格外刺目,我看見他就恨得牙癢癢。
我繞着棺材走了一圈,想着用什麼法子讓他徹底毀滅。
我想,要是法杖在我手上就好了,因爲只要法杖在我手上,我就有辦法隔着水晶棺材讓他灰飛煙滅。
司神師的法術裡有隔空毀物的法術,不過最關鍵一點就是要有法杖。
可惜法杖在地下墓穴裡。
我思忖着,要不要倒回去一次,再去一趟石頭村,去地下墓穴把法杖取走?
忽然,水簾後有異動。
“誰?”我問道。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林長生,是我。”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可我卻忘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就在這時,水簾後走過來一個人,手上拿着一件閃着柔光的法器。
我驚呼:“南巫大叔?南巫大叔!怎麼是你?”
他把手上法器遞給我,笑吟吟的說道:“我知道你需要,所有我就給你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