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你也沒睡?”
我擡頭一看,紫玉進來了,她穿着我給她準備的粉色睡衣,當時買的時候圖好看,顏色鮮麗,上部分是鏤空的,這會兒我有些後悔了。
鏤空的部分若隱若現,睡衣不是寬鬆版而是貼身的,把她的好身材展現無餘。
“砰!”我感覺到身體裡某一處東西被觸動,看着她如雪的肌膚,美好的身段,我整個人都血脈噴張。
“我……我準備明天的事,還沒睡呢。”理智告訴我不能再看,再看要點燃這曖昧的火,可是眼睛不爭氣,就是挪不開。
“我也睡不着,這麼多年沒睡覺,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睡覺了。”她笑吟吟的走過來,走到我身邊,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她輕聲說,“要不,我陪你好不好?”
“我,我自己可以的。”我一擡頭就看見她熱烈的目光,以及面前豐滿的丘壑,我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眼睛挪不開,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噗嗤……”
紫玉笑出聲來。
我被她笑得不好意思,紫玉拉起我的手,溫柔的說:“長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糾結什麼。我是你的妻子,是最瞭解你的人,你的一言一行我早就了熟於心,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
她伸出溫熱的手捂着我的嘴,輕聲說:“我說了,我是你的妻子。我們曾經相守了很多年,我想告訴你,既然我是你的妻子,就會恪守妻子的本分,好好的陪着你,照顧你,理解你。兩個人在一起,不只是轟轟烈烈纏纏綿綿,就算是平平淡淡的相守,默默無言的相對,那也是很幸福的。我們的日子還長,我願意等那美好的一天,我相信你也是。”
我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又怎麼會不動心?
如果不動心的話,那纔是不對頭的吧?
“我陪你準備明天的事,可以嗎?”
我輕輕的點頭,藉口到衛生間澆了冷水在頭上,臉上,身上的灼燒感慢慢的消散,看着鏡子裡滿面紅暈的自己,我對他說千萬不要擦槍走火害了她。
白天明耀在跟蹤我,說不定晚上這附近也藏着黑苗族的人,他們就等着來取紫玉。
一想到危險,我就鎮定了下來。
走出去的時候我也敢正眼看她了,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紫玉眨巴着眼睛好奇的問道:“你在裡面去幹了什麼?怎麼出來跟換了個人似的?”
“你想哪兒去了?你這個小壞蛋!”我颳了她的小鼻子,她反手過來拍我,兩人就此打鬧了一番,像兩個孩子似的。
打鬧夠了,紫玉一本正經的說道:“長生,沐大師讓你做她的助手,你覺得她是想幹什麼?”
“你覺得呢?”
“她不就是想不通,覺得是你弄瞎了她的眼睛,心裡不平衡,所以讓你成爲她廉價的勞動力。”紫玉說,“哼,她就會算計!”
“沐珺要是仇恨我,依她的脾氣,她更不會讓我天天跟在她身邊。她這個人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她既然敢承認自己曾經想要血玉,也敢承認愛着三叔,她心裡的話基本都說了。我相信她以後更不會藏着掖着,跟她打交道我還放心一些,如果是涼靜這樣要求的話,我一定不會答應。”
“對,我也覺得那個涼靜是一個陰火槍——就是背後使壞的那種人。你認爲沐大師讓你幫她,是別有用心?”
我想了想說道:“是的。我總覺得這事和三叔有關。沐珺的心裡其實是恨我的,但是還讓我跟着她,我覺得她是要我一來保護她,二來讓我找到三叔。她一定三叔的下落,只不過她不能說而已。”
“她被狐仙控制了嗎?”
“她說找不到狐仙,和狐仙失去聯繫,我都是不信的。”我分析道,“狐仙對沐珺的執念很深,若不然的話,狐仙可能早就是仙了。好幾次沐珺有難狐仙都出手相救,說明狐仙對沐珺的行動了如指掌。”
“可這次狐仙爲什麼沒來救她?”
“這次因爲狐仙走遠,狐仙一定是去三叔被困的地方了。不然的話,狐仙早就闖入了墓穴裡來救沐珺。”
“原來是這樣。”紫玉想了想說道,“長生,那你跟着沐珺,也會招致狐仙的嫉恨,你以後要非常小心才行。”
“爲了你,我會好好的。對了紫玉,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認真回答我。”
“你說吧。”
“你在墓穴裡有沒有見過墓鬼的真面目?”
“見過。怎麼了?”
“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你沒看出來嗎?”
紫玉一笑:“長生,我知道你要問這個問題。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墓鬼和你幾乎一樣,我如果和墓鬼相處時間長了,我會不會愛上他?是不是這個問題?”
我連連搖頭:“這個自信我還是有的。我想問你的是:你知道水晶棺材的秘密嗎?”
“知道。水晶棺材可以複製人,陰陽並存,死人不腐,活人照樣在外面生活。”
“我三叔是絕塵的複製品,玉珠是瑾瑜的複製品,我是墓鬼的複製品,對嗎?”
紫玉拍了一下我的腦門:“你在想什麼呢?你和墓鬼誰也不是誰的複製品,你們就是兩兄弟。瑾瑜曾經懷了雙胞胎,墓鬼是那個死胎,你是那個活胎。你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真的?”
“我怎麼會騙你呢?你是墓鬼的複製品,是墓鬼給你說的嗎?我活的時間比他長那麼多年,我難道不知道靈石家族的事?”
“不是墓鬼告訴我的。”
“那就是北巫。”紫玉肯定的說,“自從北巫出現,墓鬼什麼事都聽他的,視他爲好軍師,北巫給他制定了很多計劃,幫助他成爲新一任的領袖。首先,墓鬼要復活喬虹,接着就是籠絡靈石家族在外的人員,然後就是共同對付黑苗族和飛獵門,滅了二者之後,才能一門心思的修煉,才能回到靈臺山。”
我嘆息道:“可惜,他們的第一步就走錯了。”
“你說復活喬虹錯了嗎?我倒覺得墓鬼對喬虹情深義重。”
我把北巫給我說的話告訴了喬虹,喬虹驚訝不已:“什麼?他們要殺你和三叔?”
“他們唯恐我和三叔威脅到他們的地位。一山不容二虎。但是墓鬼爲什麼不問問我的意思?我是不會和他爭論什麼領袖,我有你就足夠了。回不回靈臺山,成不成仙,那都是縹緲的事情,我只想着眼前的幸福。”
紫玉輕輕的靠在我身上,柔聲說道:“長生,你剛纔問我,你和墓鬼很像這個事。我告訴你,其實一點兒都不像。你們是有一樣的容貌,但是你們的眼睛不像,眼神更不像。你們兩人,一善一惡,所以目光裡的內容大不同。還有,他看我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就是你們最大的區別。所以就算別人分不清,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北巫那樣說,是故意挑撥你和墓鬼的關係。複製品的生死機關在水晶棺材裡,所以墓鬼把水晶棺材的墓穴封印了,不讓任何人進去。”紫玉繼續說道,“他們要是打開了水晶棺材,那三叔就有危險,你不用擔心。”
“墓鬼爲什麼不去雲山找雲山老者?”
紫玉說:“他敢去嗎?雲山是道家聖地,他是一個鬼煞,到了山腳下就能被道符給化了,他是沒辦法見到雲山老者的。所以就只能用自己的笨辦法打開水晶棺材。”
“他就算見到了雲山老者,雲山老者也未必給他開棺口令。”我說道,“雲山老者是道家聖人,又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口令交給一個鬼煞?”
紫玉點點頭說道:“是的。如果三叔修道成一定的地步,就能去雲山見到雲山老者。可惜三叔半途遇到了挫折,成了人魔。長生,要不你去雲山?”
“我是人體符你忘了?”我說,“這是黑苗族的符,也是進不了道家聖地的。這樣也好,我和墓鬼都拿不到開棺口令,三叔的生死機關就永遠在棺材裡,也算是安全的。”
“那接下來你如何打算呢?”
我說道:“紫玉,這個事情我也想過。石頭村墓穴斷了我們的後路,我們是回不去那個地方了。回不去也好,免除了許多麻煩,你已經從裡面出來,我也沒有了牽掛。黑苗族那邊懼怕我的人體符,暫時不會來犯。”
“接下來我想好好的練一練人體符,將它與司神師的法術結合起來,二者合一,善惡均衡一下,我覺得人體符的威力太大,殺傷力太強,未必是好事。如果能用到正途上,這是我的心願。”
“當然,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你,我讓你等了那麼多年,錯過的時光我一定要給你補回來。”
紫玉甜笑道:“長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你不給沐珺當助手了?你不找你三叔了?你故意逗我開心,把我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說,雖然是假話,但是我聽着開心。”
“不是假話。”我申辯道,“我一邊陪着你,一邊給沐珺當助手,一邊找我三叔。這幾件事不相悖……”
“還說不相悖!沐珺都不讓你帶我呢。”紫玉撒嬌,“你問問沐珺,爲什麼不能帶家屬?她這是歧視!”
“好好好,家屬大人。我明天就帶着你,反正她看不見。”
“咯咯咯……”
“哈哈哈哈!”
……
上午十點我就接到了沐珺,她不準帶人,我沒有帶長樂和紫玉,自己開車過來。沐珺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站在門口等我。
她一身全黑,戴着大檐帽,大眼罩,蒙得嚴嚴實實的。
“沐大師,上午好。”
“你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她問我。
“淺灰色運動服,怎麼了?”
“很好。我們今天主要是給人家做祭日,你要是穿紅戴綠,主人會不舒服。做我的助手,就要有基本的職業道德。”
“那是當然。請上車吧,沐大師。”
我把她扶上車,她坐在後座說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涼靜昨晚把自己的雙眼珠子都剜掉了。”沐珺嘆息着說,“折騰了一整夜,我一點兒都沒有睡好,你別說話,我要補會兒覺。”
“你等等,沐大師,先別睡。涼靜爲什麼這樣做?”
“眼球感染,如果不摘除,就會危及生命。”沐珺說,“我是提醒你,這筆賬涼靜給你記上了。以後,你又多了一個勁敵。”
“她對自己真是下得去手。”我說,“這事說不清了,涼靜要是想找我報仇,我隨時都等着她。不過,她剜掉雙眼,可能是有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