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凌的身份其實與一般的舞蹈家又不一樣,她畢竟也是言天啓的女兒,可以說是被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但是現在卻在表演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劇院恐怕是難辭其咎了。
所以在聽說了這個悲劇之後,劇院的院長也慌忙從辦公室跑了出來,滿臉的驚恐之色,然後也在不停地訓斥負責安全這一塊的工作人員:“言凌是誰?那可是言董的女兒!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要怎麼跟言董交代!”
狠狠地瞪了眼一旁的工作人員,院長馬上就走到了南君墨的面前,然後點頭哈腰道:“南總啊,這件事情……我們……”
“現在不是說這種廢話的時候吧?當務之急應該是救人吧?”南君墨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便自己走到了廢墟前。
因爲整個舞臺坍塌下來,所以要憑一己之力將埋在廢墟之下的言凌救出去,其實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現在也只能靜靜地等着搜救人員趕來。
站在不遠處的蕭淺宜,當她看見南君墨忐忑不安地在廢墟前走來走去的時候,她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兒。
哪怕只是局外人,也看得出來,南君墨對言凌的那份擔心與關心。
那緊鎖着的眉頭,不正說明了他對言凌的那份擔憂嗎?
恐怕真的就如外界所說的那樣,他是真的打算要與言凌好好過日子了吧?
但是,她的怎麼就這麼不好受?
尤其是在言凌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的情況下,她更是不應該存有這樣的壞心思。
但是當人的嫉妒心衝上腦門的時候,便會讓你理智不清。
站在蕭淺宜身側的範文嵐,只是微眯起眼,然後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她此刻臉上的神色,彷彿將蕭淺宜所有的心思都看在眼裡。
“請大家都離去吧,不好意思,現在需要清場。”工作人員開始陸續地將還逗留在現場的觀衆請了出去。
而申以安則馬上回過神來:“走吧,我們就別再這裡礙事了。”
“是啊,走吧。”蕭淺宜淡淡地回答道,然後隨後便率先走了出去。
範文嵐意味深長地看了蕭淺宜半響之後,纔開始提腳跟了上去。
而隨後,言凌出事的消息便傳開了。
言天啓很快就趕到了醫院裡,當他趕到醫院裡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
而當言天啓與言汐一前一後匆匆忙忙地衝進病房內的時候,言汐立刻就愣住了,就那樣愣在了原地。
而言天啓則是馬不停蹄地朝着言凌的病牀邊衝過去,一邊拄着手杖,一邊不停地加快步伐:“凌兒啊,沒事吧?啊?現在感覺怎麼樣?來,快跟爸爸說,有沒有哪裡覺得特別不舒服的?”
言凌此刻正在坐在病牀上,身上只是受了一點的輕傷,其實當時搜救人員將言凌救出來的時候,也是滿臉的驚訝。
畢竟是整個舞臺都坍塌了,多少都會傷到一些,但是言凌的身上的確沒什麼重傷。
能夠生還,的確算是一個奇蹟。
當時當舞臺坍塌下來的時候,言凌也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當時也嚇壞了,只是很幸運的是,頭頂上的頂樑柱塌下來的時候,正好形成了一個三角行的支架,所以她正好可以躲在這三角形小圈內,纔不至於被那些東西給壓傷。
不過當那些小碎片砸落下來的時候,她的身上還是被傷到了一些。
南君墨則站在病牀一旁,面色並不好看,而他的視線則一直落在言汐的身上。
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南君墨那凌厲的眼神,言汐自然心裡覺得心虛,她立刻就垂下頭去,然後走進病房來,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應該還好吧?看你還能這樣坐着,我想是沒什麼大礙。”
“姐姐該不會是覺得失望吧?”言凌不禁勾脣諷刺般地笑了笑。
言凌的這句話讓言汐更加覺得心虛,她不由得翻了幾個白眼:“不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倒像是在懷疑我?”
“你妹妹現在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汐兒,你就別說了。”言天啓不禁有點責備般地說道。
言汐剛想要開口爲自己爭辯幾句,但是當她看見言天啓眼中的不滿和斥責的,她整顆心都冷掉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選擇站在言凌那邊,爸爸對言凌的關心分明要超過對她的關心!而南君墨更是與言凌恩愛無比,羨煞旁人!
這種種,怎麼能讓她不恨言凌呢?
對她來說,言凌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一般的存在!
如果不把這顆釘子拔掉,她的眼睛恐怕會一直不舒服下去。
“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就是受了點輕傷,姐姐願意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言凌說的是真心話。
雖然言汐根本可能就只是想要來確認一下,她究竟是否已經被壓死了。
但是言凌的本性過於善良,所以對於言汐的這份惡毒心思,她都會選擇忽視。
有的事情過於在意,並不見得能帶來什麼好處。
“君墨!最近凌兒還得麻煩你多照顧了。還有……”說到這裡的時候,言天啓便看向了南君墨,眼神冰冷。
南君墨一言不發地與言天啓對視着。
“你爲什麼沒有照顧好凌兒?反倒是讓她受了這樣的傷?”言天啓將責任完全推到了南君墨的身上。
南君墨也沒有爲自己辯解什麼,只是繼續保持沉默。
言凌看了看南君墨,然後說道:“爸,這件事情真的跟君墨……”
“你又想說跟他沒關係,是吧?你總是這樣偏袒他,爲他着想,但是他呢?對你的關心恐怕還比不上你對他的關心的萬分之一吧?”言天啓不禁冷嘲熱諷道。
言天啓說得也沒錯,不過很多事情都是一人願打,一人願挨罷了。
“好了。既然你沒事,我也就不追究什麼了。可能有的事情,我得去找院長好好談談了。”言天啓站起身來,然後很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其實……”言凌又想要爲劇院的院長說幾句話。
但是言天啓根本就不會去聽,他立刻就打斷了言凌的話:“你就好好休息!別再說了!”
看望完言凌之後,言汐和言天啓便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而南君墨隨後也跟了出去。
他在醫院的外面攔下了正欲開車離開的言汐。
言汐又從駕駛座走了下來,然後走到南君墨的面前:“找我?”
“心虛嗎?”南君墨開門見山地問道。
言汐細細一想之後說道:“心虛什麼?”
裝糊塗的本事還不錯,但是剛纔走到病房前,看見言凌並無大礙的時候的眼中的失落,南君墨卻是盡數看在眼底。
“我也沒打算再去追究這件事情,不過言汐,壞事做多了,很有可能會自食惡果的。所以還是做個善良點的人吧。”南君墨雖然沒將話說得很直白,但是言汐恐怕早已經心知肚明。
言汐不禁冷笑了一聲:“什麼叫做壞事做多了?在你看來,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對吧?我到底都做了什麼,竟然給自己貼上了這樣的標籤?”
“最好是我誤會了你。不過言汐,你要是繼續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去深究這些事情。”南君墨的眼裡不禁閃過了一絲的狠意。
而聽到南君墨的這番話的時候,言汐笑得更深了:“什麼時候你這麼關心言凌了?”
“我跟她怎麼樣,都與你無關。你就安分守己一點就好了。”南君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之後就轉身走了進去。
而言汐則握緊了雙拳:“言凌,你的命還真是大,都這樣了,居然還能安然無恙。”
從劇院離開之後,蕭淺宜便去了那條酒吧街。
聽說最近林旭昌又開始了曾經的那種糜爛的生活,所以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酒吧內被濃烈的酒味給籠罩着,光怪陸離的一個糜爛頹喪世界,蕭淺宜是很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但是卻不得不來這裡。
“包養我?”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吧檯前的林旭昌,正微微蹙起眉然後這樣問道。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身材火辣的女人,不過從她所用的提包還有身上所穿着的服飾品牌,可能也是出身豪門。
脖子上的那串限量版的項鍊,蕭淺宜一眼便看到了。
“怎麼?不行嗎?不是說只要有錢,你就什麼都能答應嗎?”女人滿臉輕佻的模樣。
林旭昌則伸出手摟住了女人的腰肢,輕聲地說道:“那你希望我答應你什麼呢?”
女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然後還故作羞澀地拍了下林旭昌的肩膀:“哎呀……說什麼呢。我能讓你做什麼呀,怎麼還明知故問……”
“那……是不是可以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接着聊?”林旭昌勾起脣角邪肆一笑。
酒吧內雖然嘈雜,但是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蕭淺宜,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內容。
聽到曾經文雅斯文的林旭昌,此刻卻變得這樣輕佻隨便,蕭淺宜的心裡頓時就冒出了一股的無名火。
這都是因她而起,林旭昌這樣做,不就是要讓她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