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雖然停留在眼前那華貴的珠寶上,但是很顯然,範文嵐已經沒有了什麼觀賞珠寶的興致了。
言汐早就料到範文嵐會是這樣的反應了。這個女人向來謹慎,當然不會這麼快就鬆口,要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得到蕭淺宜的下落,恐怕還是得費點心思了。
言汐不禁勾脣一笑:“我不知道申夫人到底在防着什麼?怕我出賣您還是?”
“沒什麼出賣不出賣的,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蕭淺宜在哪裡,你來問我,不也是白費口舌?”範文嵐還是不願承認。
範文嵐的這番說辭,言汐怎麼可能會相信?她就是料準了範文嵐一定會知道,所以纔過來討個消息。
言汐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夫人是不是把申以安跟蕭淺宜之間的感情看得太簡單了些?”
範文嵐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言汐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把他們的感情想得簡單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就是那樣?不然還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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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太多比愛情重要的東西了!何苦要爲了愛情這兩個字就把別的東西都給丟了?這完全就是得不償失。
至少按着範文嵐這個人過來人的經驗來說,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以爲把蕭淺宜關起來就萬事大吉了嗎?只要蕭淺宜活着一天,申以安的心就沒辦法靜下來,只是關起來,真的就了事了嗎?”言汐的話分明就是想要挑事兒。
果真,言汐的這番話讓範文嵐坐立不安了,她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憂愁之色。
的確,她可以把蕭淺宜暫時關起來,誤了他們的婚禮。
但是婚禮過後呢?一個星期後的婚禮無法如期舉辦,那麼自然可以延後再辦。
重點並不是婚期,而是蕭淺宜這個人。
言汐倒是把重點給說對了。
雖然知道言汐是來挑事兒的,但是範文嵐心裡的那份憂思還是被言汐給說中了。
言汐看見範文嵐已經變了臉色,於是就接着說道:“你一定不想傷了你跟申以安之間的母子之情吧?畢竟兒子這麼大了,還能乖乖地聽你的話,這是不容易的。你也不想爲了蕭淺宜而傷了你們之間的母子情份。”
“所以呢?你到底還想說什麼?”這個人總是拐彎抹角,卻將重點留到了最後。
言汐對蕭淺宜的怨念已深,想必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收拾一下蕭淺宜。
“不如把她在哪裡告訴我,我幫你製造一個意外,會讓這個人消失的很徹底。我知道你是個信佛的人,內心慈善,你應該沒辦法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吧?”言汐倒是把範文嵐的性情都抓的很清楚。
而範文嵐聽到言汐這樣說的時候,也的確是心動了。
她微微皺眉看向了言汐,但是明顯是已經被說動了,原本的堅決在此刻卻已經變成了猶疑不決。
可能言汐再勸幾句,就妥協了。
“要不要告訴我呢?這是我的手機號,可以直接把地址發給我。我肯定能把事情給你辦的很漂亮。”言汐悄悄地那張寫有手機號的紙條遞到了範文嵐的手中,然後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現在只要讓蕭淺宜從這個世界上永久消失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再有人跟她來搶南君墨了。
等到南君墨跟言凌簽下離婚協議,那麼她的機會便來了。
範文嵐接過了那張寫有手機號碼的紙條,臉上頗有不安之色,雖然是把除掉蕭淺宜這樣的事情交給了言汐,但是她的心裡仍然會覺得不安,畢竟這種事情一旦有了不好的念頭,那便是犯罪。
內心的犯罪也很可怕,也是罪不可贖的!
可是還能怎麼辦?言汐說的是有道理的,爲了兒子,就讓她犯一次罪好了。
反正也不是她動手,她只需要靜觀就好了。
言汐離開之後沒多久果真就收到了一條寫有地址的短信,她倒是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倒是也沒多意外。
言汐輕輕揚起嘴角,然後笑了笑:“你到了吧?”
電話那頭的高箬點了點頭:“嗯。”
“我馬上也就到了。”言汐自己作爲大小姐,當然也不能讓自己留下太不好的犯罪證據,所以就交給高箬來辦好了。
到外地的這陣子,言汐跟高箬之間倒是沒有聯繫,而現在回來之後,她纔想起來自己對高箬的承諾:“我說過讓你重新紅起來。”
“是嗎?我還以爲你忘了。”高箬不禁冷笑了一聲,而她其實從沒有盼着,言汐真的會幫她。
現在言汐不過是因爲想要利用她復出心切的心思,而讓她爲她做事。
言汐那樣的人,怎麼信得過?
言汐懂得留一手,她,自然也懂得。
“怎麼會呢?這不,剛從外地回來就來找你了。你的任務來了。”言汐說道,然後還輕挑了下眉。
“原來是給我佈置任務來了?只是……你這什麼都還沒給我就指望我給你辦事?”高箬只是覺得言汐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憑什麼就認定她一定會聽她的?
言汐當然還是一副自以爲是的模樣,她得意地笑了笑:“除了我,沒人幫得上你。即便是許洛言,好像也束手無策。原以爲靠着他,你能夠重新回到大衆的視野之中,但是很可惜,許洛言的父親看你不太順眼。我想在父親和你之間,許洛言還是要選擇父親的吧?”
言汐雖然好一陣子都沒在本市呆着,但是對於別人所發生的事情,她倒是一清二楚,恐怕是在她的身邊偷偷派了人跟蹤吧?
高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現在哪裡得罪得起言汐?而且言汐要是知道,上次的錄音器是她交給蕭淺宜的,恐怕她現在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她還是得假裝着順從言汐的意思。
反正,言汐在這場遊戲中應該是呆不久了。
“其實你的心裡也不喜歡蕭淺宜的,不是嗎?”言汐沒前沒後地來了這麼一句。
而只是憑這樣一句話,高箬便已經猜得出來言汐所謂的任務了,恐怕是與蕭淺宜有關的。
“我可沒這樣說過。”高箬拒不承認,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言汐的雙眼銳利得很,眼前的人說的究竟是實話還是胡話,她統統都看得一清二楚:“可你心裡是那樣想的。”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辦完這件事情,我一定讓你重新回到大家的視野。”言汐壓低了聲音說道,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是她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必須,因爲她實在容不下蕭淺宜了。
況且她現在肚子裡還懷着南君墨的孩子!那是多大的威脅啊!
高箬認真地看着言汐,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漫不經心地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你以前不是在酒吧工作嗎?應該認識不少人吧?找些人去放把火應該不難吧?”言汐微微擡起眼眸,然後目不轉睛地看着高箬。
放把火?這是想把蕭淺宜燒死啊?
高箬當然知道言汐存的是什麼心思了,恐怕是盼着等南君墨跟言凌離婚後,能夠有機會嫁給南君墨。但是卻又苦於南君墨的心裡只有蕭淺宜,所以就打算斬草除根了。
只是這個言汐辦事情也未免過於狠毒了!
之前是嫉妒妹妹與南君墨的感情回溫,居然設計讓妹妹演出的舞臺出了問題,差點就出了大事!而現在又是想着要對蕭淺宜下手!
而高箬即便是心內不待見蕭淺宜,但是她始終是不願看到那樣的慘劇。
但是該做的事情,她還是得去做。
她總得爲自己的未來考慮吧?
但是她是不可能信得過言汐的,因爲言汐不過是將她當成一顆棋子罷了。
這件事情若是成了,當然皆大歡喜,也許言汐會幫她。但是事情如果敗露,那麼言汐一定撇的乾淨,將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到時候她就得到獄中去反省懊悔一輩子了!
與其被人當作棋子玩弄着,還不如轉變個思路,把別人的生死玩弄於自己的鼓掌之間?
“是不難。只是這把火,你確定不會引火燒身嗎?”高箬試探性地問道。
言汐則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地輕笑了聲:“怎麼會引火燒身?這把火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反正你不怕引火燒身,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高箬輕挑了下眉。
言汐得意地笑了下,這個蕭淺宜,總算是要死了。
離開這裡之後,高箬的確第一時間就找人去那棟別墅了,放火這件事情還是得做,只是她還有別的事情得做。
那就是賣個人情給南君墨。
所以在派人過去別墅之後,她便馬上去找了南君墨。
而南君墨正在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根本就沒空去見高箬,而高箬情急之下居然之間衝了進來。
看見站在人羣前的高箬,南君墨不禁將視線收了回來,然後看向高箬:“這裡不是你可以闖的地方。”
“等你聽完我所告訴你的事情,你再決定看看,到底我今天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高箬目不轉睛地看着南君墨,臉上滿是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