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浚朗的這句話倒彷彿像是在提醒蕭淺宜什麼,蕭淺宜只是幾不可見地皺起眉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看着慕浚朗。
這個慕浚朗,到底又在搞什麼?
而申以安在心裡盤算再三,如果他連這點自由都不給蕭淺宜,恐怕會讓蕭淺宜覺得疲乏吧?而且他這樣戒備她與別的男人的來往,其實也是對她的一種不信任。這種不信任,很有可能會引起感情上的裂痕。
那麼此刻比較明智的做法應該是同意慕浚朗的請求。
“淺宜,那這件事我讓你自己來決定。”申以安看向蕭淺宜。
“不過是共舞一曲,其實也沒什麼。以安,那你到那邊等我一會兒好了。”蕭淺宜總覺得慕浚朗並不僅僅只是想要邀請自己跳舞罷了,於是就答應了慕浚朗的要求。
申以安還是有點不放心地盯着慕浚朗看了一會兒,隨後才點了點頭:“好。”
“走吧。”慕浚朗十分紳士地向蕭淺宜鞠了個躬,然後伸出了手。
蕭淺宜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隨後慕浚朗便牽着蕭淺宜的手走到了舞池之中。
而慕浚朗畢竟是今晚的壽星,許多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而隨之,大家也就都注意到了蕭淺宜。
“那不是蕭淺宜嗎?怎麼沒跟申以安在一塊兒?現在反倒是來跟慕浚朗跳舞了?”
“人家有手腕唄,還能是爲什麼?”
“那也是,不然怎麼會先後跟那麼多人糾纏不清?先是跟什麼林旭昌,後來又是南君墨,現在又是申以安,沒想到跟慕少爺也有關係……”
在背後嚼舌根的人自然不少,而與言凌在舞池內共舞的南君墨自然也看到了這樣一幕。
言凌還是懂得看眼色的:“再忍忍吧。”
“我沒關係。”南君墨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但是他眼中的嫉妒還有怨怒,言凌卻是全部都看在眼裡。
“過幾天我要登臺表演,是我的獨舞,你要來看看嗎?這是比較大的表演,我希望你能來。”南君墨從來沒來看過她跳舞,而她真的希望能夠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在南君墨的面前。
南君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如果抽得出空,我去。”
“真的嗎?”以前南君墨可是連考慮都不會考慮就直接拒絕了的!但是在一陣的小激動過後,言凌心裡的激動之情又漸漸地平復下去了,因爲他現在只是要與她僞裝成一對恩愛的夫妻,所以纔會考慮的吧?
“嗯。”
言凌笑了笑,但是笑中卻含着幾分難以言明的無奈和苦澀。
而在旁側的蕭淺宜則與慕浚朗手牽手共舞,蕭淺宜自然也看到了在不遠處的南君墨,但是她強逼着自己不要再去關注這個男人。
等拿回億空傳媒,等言天啓付出代價,她就該離開了。
到那個時候,她便不再面對這個男人了,那麼也就不會有此刻這般的痛楚了。
蕭淺宜,如果你連這一點的苦痛都沒法忍受,那麼你又可以爲你死去的父親做點什麼呢?
“就那麼在意他嗎?”慕浚朗一眼就看出了蕭淺宜在眼裡隱忍着的那份痛楚還有疼痛。
而在聽到慕浚朗的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問句的時候,蕭淺宜還是不自覺地愣了一下:“什麼?”
“在我面前還至於裝傻嗎?我又不會背叛你,跟我說說真相又如何?至少讓我幫幫你,不好嗎?”慕浚朗的眼神開始變爲心疼。
伴隨着緩慢的舞步,兩個人在舞池內緩慢地舞動着,看起來倒是頗爲愜意和悠閒。
“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當然還是得問清楚,否則豈不就是不打自招?假如慕浚朗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套話呢?那麼她可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你懷孕了,是南君墨的孩子,是吧?”雖然沒有完全聽清楚剛纔蕭淺宜與傅婧茴的對話,但是他大概可以推測得出來。
在聽到慕浚朗的這句話的時候,蕭淺宜的眉頭皺的很緊。
她一下子就失神了,甚至可以說是無言以對。
這件事情,只有她與傅婧茴知道而已。
但是慕浚朗現在卻知道了?
他是神人嗎?
“我剛纔都聽到了。”慕浚朗繼續說道。
“聽到的?聽到的東西怎麼能信?就連親眼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更何況是聽到的?”蕭淺宜這是打算要否認。
但是慕浚朗哪裡是靠幾句話就能打發的?
“所以現在是打算要在我的面前撒謊嗎?”慕浚朗認真無比地看着蕭淺宜。
而在這個時候,一曲也正好結束了。
所以蕭淺宜直接就鬆開了慕浚朗的手:“結束了。”
“可你還沒回答我。”慕浚朗執拗地看着蕭淺宜,不過何必執着於這樣一個答案呢?其實從蕭淺宜那略顯慌張和無措的反應中,他就已經知道答案了,不是嗎?
但他只是心疼蕭淺宜罷了,想要幫幫她。
“回不回答,這重要嗎?”蕭淺宜無奈一笑,然後就轉身走掉了。
慕浚朗用那深情並且心疼的眼神看着蕭淺宜離開的纖弱背影:“就讓我來幫你,不行嗎?對你來說,對我,就該存有這麼大的戒備嗎?”
走到申以安的面前,蕭淺宜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以安,我想回去了。”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申以安關切地詢問道。
“就是有點累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蕭淺宜勉強一笑,臉上滿是倦意和疲乏之色。
申以安的視線跳過蕭淺宜,落在了不遠處的慕浚朗的身上,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最後他又將視線移了回來,他對着蕭淺宜寵溺一笑:“好,那我送你回去。”
“嗯。”蕭淺宜在離開之前又回過頭去看了眼慕浚朗,而他還站在原地。
他剛纔居然都聽到了,而這是蕭淺宜沒有料到的,而剛纔她那驚惶無措的模樣,恐怕已經讓慕浚朗更加確定他剛纔所聽到的那些了吧?
而那本就是事實,其實她沒有任何的辯駁餘地。
但是她還是相信慕浚朗的,他應該不會藉着這件事情來讓她在某些事情上做出妥協與讓步。
對慕浚朗,這點基本的信任,那還是有的。
與這邊的熱鬧相比,高箬現在倒是可以盡情地享受如今的嫺靜生活了。
從曾經的光芒萬丈,一下子跌到這個無人問津的落魄地步,換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甘心的吧?
那麼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重新站起來呢?
她並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然而前陣子居然會做出自殺這樣的舉動來。
現在回想起來,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關於她自殺的消息也很快就沒人關注了,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揹負着很多罵名和*的過氣藝人罷了。
走到之前四處掛着自己所代言的產品的巨型海報的商場,她發現,那些由她代言的產品的海報都被撤下來了。
這個社會,真的足夠現實。
當你失去了價值,那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所以要做,就得做一個有價值的人。
當你失去價值,你的下場,真的會可悲到讓你無法想像。
四處閒逛了幾圈之後,高箬便回到了住處。
而當她走到公寓樓前的時候,她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高成明給嚇了一跳。
她當然知道高成明不會就這麼死心,但她沒想到,在她已經落魄成這般模樣的時候,當她已經做出自殺這樣的行徑之後,他居然還來糾纏?
他,還有一點的人性嗎?
“至於嗎?嚇成這樣,難道是太久沒看見我,所以有點不習慣?”高成明還是那副遊手好閒的模樣。
“你把我害成了什麼模樣,你難道不知道嗎?”高箬恨恨地盯着高成明。
她原本不該過着這樣的人生,但是卻是因爲這個一事無成的窩囊男人,所以她的人生變成了這般模樣。
這個男人,自她出生開始就不待見她,並沒有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反倒是將她當成了災星一般的存在。那麼他與母親既然討厭她,那麼她就自動消失。這樣就各不相擾,但是他又爲何要糾纏不清?
那也無非是看着她現在成名了,所以來討點好處。
但是她已經給過他好處了,只是這個人貪得無厭。
對於她所給的那筆數目根本就不知足,所以纔會來到K市找她,他早就揚言,如果她不能再給他一點錢,那麼他就會選擇讓她身敗名裂。
但她一直以爲那是威脅的話罷了,沒想到這個男人卻真的這樣做了。
而現在,她的確身敗名裂了。
只是,罪魁禍首,恐怕是蕭淺宜。
因爲蕭淺宜在其中的確起到了搭橋牽線的作用。
高成明不以爲然地掀起眼皮:“你不就是想要東山再起嗎?這其實很容易,只要我出面說幾句話,關於你的那些*,自然都會消失。”
“你?會幫我出面說話?”這豈不就是天大的笑話?高箬對於這,可不抱任何的期待。
而且一旦這樣做了,誰知道今後高成明還會以什麼來作爲威脅?那麼對他的供養,恐怕就是永無止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