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宜見狀,便馬上走上前來,將這些孩子一個一個拉開,然後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大家認錯了,他不是君墨叔叔,他只是跟君墨叔叔有點相像而已,追究到底,他終究不是。”
莫凡有點解脫了一般地鬆了口氣,這些孩子總算是沒有再那樣纏着他問些奇怪的問題了,但是這些孩子的熱情和單純卻是令人動容的。
“不是嗎?可是世界上怎麼會長得這麼象的兩個人?”有孩子躲在蕭淺宜的背後,上下打量着莫凡,然後這樣問道。
“對啊……君墨叔叔對我們那麼好,我們纔不會認錯!”也有孩子還在固執地認爲眼前的莫凡就是南君墨,不肯死心。
而蕭淺宜知道這些孩子也不過是想念南君墨,於是她便對這些孩子說道:“君墨叔叔一定會來看你們的,你們相信我。但是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君墨叔叔,所以大家不要再這裡叫這個叔叔了,這樣會讓這個叔叔覺得不舒服的哦。”
“好吧……我們等下次君墨叔叔來了,我們要告訴他,今天來了一個跟他長得好像的叔叔哦。說不定他們還是雙胞胎呢,姐姐,你說是不是呢?”有孩子這樣問道,然後又瞄了莫凡一樣。
“好了,那麼大家都先去吃午飯吧。食堂那邊已經爲大家備好午餐了。”蕭淺宜這樣說道。
而這羣孩子一聽到可以吃飯了,便轉身衝向了那棟大樓。
伴隨着一陣爽朗而天真的笑聲。
等到這場地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蕭淺宜則有點尷尬地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只是在公路上看到了廣告牌,說這個福利院希望得到人的捐助?”莫凡環顧了下這四周,的確是該有人來爲這裡盡點力量了。
蕭淺宜這些年也給福利院捐了不少錢了,但是福利院收養了太多的孩子,總是入不敷出,原本打算重建幾棟宿舍樓的,但是前陣子卻先爲孩子們辦了一所學校,所以那筆資金就暫且拿去辦學校了。
現在只是希望通過捐贈活動,得到更多社會人士的關注和支持。
畢竟這些孩子,也需要一個好的成長環境,也許很多年以後,他們都能夠懷着一顆感恩的心回饋社會,也爲這個社會奉獻自己的一點力量,哪怕只是微薄的力量。
“是,有這樣的打算,難道你是來捐贈的?”蕭淺宜問道。
莫凡聳了聳肩:“我可能還沒有這樣的能力,畢竟我現在還沒有正經的工作……可能還有人說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吃軟飯的。說我都是靠高箬。”
蕭淺宜癡癡地看着莫凡,什麼都沒說。
那是因爲別人不知道真相,所以纔會說出那樣荒謬的話語來。
蕭淺宜的心理活動是這樣,只是她的臉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波瀾。
“哦,昨晚上,你也是把我認成那個什麼南君墨了吧?”莫凡這樣問道。
蕭淺宜輕挑了下眉,心裡還是覺得沒法死心:“可以跟我進來一下嗎?”
莫凡一頭霧水:“做什麼?”
“你進來就知道了。”蕭淺宜自從半年前,南君墨出事之後便時常會來這家福利院,不爲別的,只是想要回到南君墨一開始生活的地方,也是想要爲他守護在他曾經成長的地方。
莫凡雖然猶豫,但是最後還是跟了進去。
房間很小,一個窗戶,一張桌子,還有兩把長椅,桌子上只放着幾個杯子,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還有的,恐怕就是飄蕩在空氣中的灰塵了。
蕭淺宜先將燈給打開,然後便走到窗戶邊將窗簾給拉上了。
這樣的舉動讓莫凡有點摸不着頭腦:“你……”
“把褲子脫了吧。”蕭淺宜冷冷地說道,不是商量的語氣,語氣之中也沒有任何的含蓄,倒像是一個命令。
莫凡覺得有點好笑:“喂,蕭總,你向來都這樣直接嗎?”
“我讓你把褲子脫了。”蕭淺宜再度重複了一遍。
“我覺得你還沒有權利命令我。”莫凡轉過身便要離開。
而蕭淺宜則馬上拉住了他的手腕:“我還沒讓你走!”
莫凡有點惱火地看着蕭淺宜:“沒想到蕭總是這樣的女人啊?見到男人都這樣直接嗎?難道這個男人不肯,你還有辦法逼他就範嗎?”
蕭淺宜抓着莫凡的手腕,她看見他的手背上的那淺淺的疤痕,那應該就是之前衝進火場救她的時候所留下的。
當她看見這道疤痕的時候,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似乎特別滿足。
被蕭淺宜這詭異的神情變化給嚇到了,莫凡不禁蹙起眉頭,然後將蕭淺宜的手給甩開了:“你這個女人搞什麼啊?看着男人的手也能笑成這樣?”
蕭淺宜這纔有點回過神來,她看着莫凡,似乎很想要開心放肆地大笑,但是最後還是強忍着:“我只是確認好了一件事情。”
莫凡還是一頭霧水,還是不要繼續跟這個瘋女人同處一室了,於是莫凡便馬上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蕭淺宜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窗戶邊看着他越走越遠,腳步有點疾速,像是急於逃離這裡一般。
而蕭淺宜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地自言自語道:“我只要知道是你,那就好了。其他的,我們不着急,反正來日方長。”
申家。
申以安結束了公司的事情之後便回家了。
申以安頗爲疲憊地走到了客廳的沙發旁邊,然後坐了下來。
範文嵐斷了杯熱牛奶到他的面前:“喝點牛奶吧,你最近看起來很憔悴,又是因爲蕭淺宜嗎?”
申以安聽到範文嵐的聲音才徐徐地睜開眼睛來,他從範文嵐的手中接過了那杯熱牛奶:“算是吧。”
“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是真的吧?”範文嵐也有所耳聞。
申以安並不願多提及那件事:“可以不要提這些嗎?”
“就因爲當時在火場,你攔住了蕭淺宜,所以你就該對她心懷愧疚?這件事情你一點都沒做錯!爲什麼所有的錯誤都得由你來承擔!”範文嵐只是單純地爲自己的兒子覺得不平罷了。
“我覺得內疚,是我自己覺得內疚,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淺宜沒有怪過我,但是,我怪我自己。”申以安的目光平靜如水,但是也可以說是如死灰一般。
他總是會想,如果那個時候沒有選擇陪她回國,是不是現在他們早就結婚了?甚至還會有孩子。
但是生命中有很多事情都是那樣不講道理的,這些你所後悔的事情,都不會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爲什麼要怪自己!”範文嵐不禁怒吼道。
每一天看着自己的兒子活得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她身爲母親,心裡如何可以舒坦?
“媽,牛奶我就不喝了,我先去休息了。”申以安說罷便上樓去了。
今天,蕭淺宜很興奮地告訴他,莫凡的確就是南君墨,這一點,她已經很確定了。
她可以很確定了,她可以用那樣不加任何掩飾的帶着雀躍的表情與他分享喜悅,但是他卻是真的開心不起來。
不是因爲他的心胸多麼狹隘,他只是沒辦法真的接受她爲了別的男人,那樣控制不住地喜悅與興奮。
她已經愁眉苦臉地度過了大半年了,這半年間,他做了許多努力,但是都沒能讓她展露笑顏。
可現在,不過是確定了莫凡的身份,就能讓她破涕爲笑。
高箬的住宅內。
高箬結束工作回到家中的時候,滿臉的倦色,她也顧不得其他的,馬上就衝到了莫凡的面前,然後抱住了他。
手中正端着一杯紅酒的莫凡,在看見高箬朝着自己飛奔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有幾分的驚訝:“你這是……怎麼了?”
“分開一整天了,我發覺自己真的好想你。”高箬將莫凡抱的更緊了一些。
莫凡將高箬輕輕地拉開,然後說道:“怎麼?還真是怕我走丟了?”
高箬今天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的,想要打電話聯繫他,但是手機卻偏偏沒電了,再加上剛剛復出,現在活動確實有點多,自然沒時間允許她分神。
如果她這次不努力,那麼她可能會被娛樂圈這個圈子給淘汰。
雖然她從不適合這個圈子,可是現在爲了活下去,爲了活得風光,她還是得藉助媒體這一平臺。
高箬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就是想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半年來,我們可是都沒分開過。”
“不是有分開的時候嗎?”莫凡兩眼無害地看着高箬。
高箬倒是有點不明白:“什麼時候?”
“比如洗澡的時候……再比如偶爾睡覺的時候……”南君墨笑得邪魅而曖昧。
一句話又讓高箬紅透了臉,她不禁笑了笑:“你現在的嘴巴真是越來越讓人受不了了……以前的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高箬才覺得自己差點就說漏嘴什麼了,於是就馬上停住了。
但是莫凡還是察覺到了她臉上的不自然,於是就問道:“以前的我……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對了,難道我們以前都沒有合照嗎?我倒是很想看看我們以前的合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