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六天,我決定再一次進城,因爲我手臂上的光又開始發光。踏着晨風,在經過那塊高地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那個場景再次在望面前閃過,突然間我感到有一絲痛楚涌上我的胸口,我深吸上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快要進城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乞丐伏倒在道邊的草地上,一動不動。
她一頭亂騰的頭髮在微風輕輕擺動,她的衣服金黃金黃。
我急忙跑過去,扶起她,沒錯,她就是晴若。
晴若滿臉是灰,她微微張開眼睛,望着我,然後吃力的一笑,說:“是你。“便不醒人世。
我抱着她飛一般地跑回農場,她像一個沒有了氣息的人,躺在我的懷裡,蓋不住的美麗的容顏平靜而安詳。
我把她放在牀鋪上,用熱毛巾擦乾淨了她的臉,她的身體很虛弱。
牧之也提前趕着羊回了農場。
他端詳着晴若,似有憐惜,但那種神情一閃而過,他說:“是她。“
我說:”你認識她嗎?“
牧之說:”她總是在草原上幫助那些乞丐,是個大好人。可是沒想到她也變成了我這樣。“
我說:”你去準備些食物,我去替她找些衣服。“
牧之說:“好,”
牧之準備了飯菜後又去放羊了,而我則去城裡找了幾件女孩穿的衣服後,回到了農場,坐在了晴若的旁邊。
傍晚的時候,晴若醒了過來,她的臉色蒼白,牟子微微在動。
我把她扶起來,問:“你怎麼了?”
只見晴若傻傻地望着我,然後眼睛一紅,抱着我大聲哭了起來。
我扶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胸口淡淡的溫暖,她說:“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了。”
說着,她身子一軟,差點又昏了過去。
我扶她靠牆坐着,去廚房給她端來了水和食物。
我用勺子一點點地把水和食物送進她嘴裡,她瞥着我沒講話。
待她體力恢復了不少後,我問:“怎麼弄成這樣子。”
晴若眼裡衫着淚水,說:“我家被燼天組織給毀了。“
我說:“你們不是互不相犯嗎?“
晴若說:“可是上次在河邊,我得罪了他們。“
我說:“上次只是我。“
晴若說:“當時我也在。“
我心頭一酸,看着牀頭的弱女子,不禁覺得愧疚。
我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晴若說:“不能怪你。“
晴若說:”你怎麼在這裡,你的事辦成了嗎?“
我說:”我只是在這裡借宿,辦挖補了事,我就會走。“
我問:“你打算去哪裡?“
晴若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說:”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我說:“那你就住在這裡吧!“
晴若說:”可以嗎?“
我說:”這個農場的主人外出辦事去了,只剩下一個放羊的人,我想他應該會願意你留下來的。“
晴若低着頭,農場裡一片安靜。
我站在門口,望着滿原的殘輝,一陣微風吹過,天空中又飄散着許多細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