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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尖叫驚醒的,那個尖叫聲在清晨的安寧中顯得特別響亮,帶着莫大的恐懼穿透整個王府,使原本還在喜慶中的人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我迷茫的從牀上撐起來,用裡搖了搖昏沉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這才緊張了起來。

從昨天看見人山人海起,我心裡就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將要發生,如今從那尖叫看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我迅速抓起牀邊的怨情劍,朝外頭跑去。

出門時,王府的其他人也陸續趕了出來,臉色蒼白,所有人一齊向聲源方向跑去。

按聲音的方向判斷,是出自城王的房間。

當我趕到時,城王的房門推開了一小半扇,從外面向裡面看過去,黑暗、陰森、而且恐怖,彷彿有一股陰暗之氣從裡面涌出來。

我警覺的運上功,隨着管家進入房間。

房間裡沒有任何雜亂的跡象,唯一有的是一個立在城王牀邊的似乎沒了靈魂的丫鬟。

她瞪着眼睛,張着嘴,一雙手半擡在空中,死楞楞地盯着城王的牀。

她的腳邊反撲着一隻臉盆,周圍是一灘冒着熱氣餓水。

管家飛快的瞥了一眼丫鬟,然後徑直向城王牀邊跑去,就在他跑到牀邊之時,他身後的那個丫鬟終於昏了過去,如軟泥般倒在地上。

管家看着牀上的人,眼珠急速瞪大,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他也攤坐在牀邊,一動不動。

我只能微微嘆氣,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爲我看到牀頭的欄杆上刻着一條黑色的龍。

我走近牀邊,正如我所料,城王已經死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被褥。

城王安靜地躺在牀上,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只是他的頸項上多了一條血線,一條要他命的血線。

城王死在毫無察覺中,城王本不是武弱之人,即使喝得爛醉,也不能輕易取他性命,然而黑龍做到了,他讓城王在瞬間死去,而且城王連一聲喊叫的機會也沒有。

幾乎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直到侯凌急促而疑惑的從外面趕進來,他望着我,我閉上眼睛。

侯凌撲到牀邊,沒多久便是一聲悲痛至極的呼喊——“爹”,只可惜再怎麼喊,牀上的人也動彈不了了。

侯凌的面孔扭曲着,昨天的歡喜衝得煙消雲散。

侯凌像一頭髮瘋的猛獸般抓住管家的衣領吼道:“怎麼回事,是誰幹的。”

管家無言以對,邊哭邊說:“少爺,我不知道?”

只是他說這話時,他那惡毒的眼神一直在盯着我。

這是很自然的事,我剛來一天,城王府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的嫌疑當然最大。

我沒有走,也沒說話,這種場面,再怎麼說也是無濟於事。

可是讓我吃驚和感激的是,侯凌他相信我,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管家說:“害父親的人決不會留在這裡,他們的目的是讓翠城無主。他們一定是趁着昨天的婚禮混進來的,你快去查查昨天的禮簿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說完侯凌鬆開管家,眼裡一半悲傷一半憤怒。

我說:“不必查了,是燼天組織的人乾的。”

我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

侯凌走到我面前說:“你怎麼知道?”

我指着牀頭上的黑龍:“這是燼天組織黑龍使者的標誌。”

侯凌盯着黑龍,良久,他的目光變得的越來越銳利,如兩道烈火直逼如生的黑龍。

與此同時,他和燼天組織註定會勢不兩立。

之後,侯凌爲城王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城王的房間一切都沒變,包括黑龍那道深深的刀痕。

侯凌在門上上了一把碩大的鎖,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