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68

在路上,晴若一直挽着我的手臂,我想她應該很怕。

我也很怕,不是怕打不贏梵厄,而是怕又一次眼睜睜看着自己要保護的人被別人殺死。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看着晴若,她對我滿是信賴。

我們沿河而上,河水在晚間竟能把天上的星星印得十分清晰。

河水流得很緩,但在這寧靜的夜裡卻也有低低的嗚咽聲,那種聲音讓心驚肉跳。

突然,我看見兩點星光從遠方漸漸飄來,近了點,才發現竟然是那兩隻燕尾蝶,它們全身發着金光。

它們相互追逐,在河面上盤旋,然後竟飛到我和晴若身邊打轉。

我們停下腳步,剛伸出手,他們卻飛遠而去,向着兩個不同的方向,沒有回頭。

晴若呆滯在原地,說:“不要去了好嗎?”

我說:“即使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的。況且,我不能不找他,他殺了弟,我無論如何也要替弟報仇。”

晴若說:“可是我怕,我怕你會離開我。”

她的手緊緊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說:“不會的,你不是說過,上天會幫助堅持的人嗎。”

晴若緩緩地點點頭。

到所有的星星都升上了天空後,我們到了河灣處。

河灣已經不是原來的河灣,那兩株相連的花藤已經不在了,被人活生生地拆開了。

只剩下兩段以死的殘藤在水中搖擺。

河岸邊,站了一個渾身黑衣的人,他背對着我們,頭髮和長袍在風中飛揚。

他的腰間掛了一把烏黑的長劍,耀着寒光,殺氣逼人。

我沒有開口,站在不遠處,我緊緊地盯着這個魔頭。

一個人聞風喪膽的人此刻也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人,只不過他的所有東西都比別人黑一點。

與此同時,強勁的氣流已經在我體內飛串,爲了迎接這場即將到來的殘酷的鬥爭。

晴若說燼天組織有一把聖劍叫黑棘劍,應該就是那一把,烏黑的劍身正好與我的白劍形成鮮明的對比。

或許這一刻是命裡早已註定了的。

梵厄終於說話了,他說:“你終於來了。”

我說:“你殺了牧之和我弟,我怎麼可能不來。”

梵惡轉過身,他的下半邊臉已經蓋住,他大笑着說:“沒錯,是我殺了你弟,但是我也幫了你 一個忙,我替你殺了另外一個殺你弟的人。”

說着他扔下一頂黑帽子,帽子正中間閃着一條金龍。

我說:“爲什麼要殺了他們。”

梵厄說:“因爲他們都是一羣被打敗過的沒用的人,燼天組織不需要這樣的人。”

我大笑,說:“燼天組織算什麼,只不過是一些無臉見人的人罷了。”

梵厄冷笑着說:“你想讓我掀開面紗嗎?好啊!”

他緩緩地解着,說:“其實你我早就見過。”

梵厄把面紗丟在地上,讓我驚訝的是,他看上去頂多二十歲,他的英俊的臉龐在星光 下輪廓分明,只不過他的眉宇之間有無法估量的邪惡之氣。

我仔細一想,才猛然記起他就是上次我在橋上看到的那個人,當時他對我 微笑,而我卻失了神,沒想到他就是這個惡貫滿盈的梵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