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我微微睜開眼,手臂上玉的紅光已經退卻,恢復了往日的粉紅。
師父站在旁邊看着我,蹙着眉,捋着鬍鬚。
見我醒來,師父便問:“天雪,你好一點了沒有?”
我點點頭,急切的問:“師父,我手上的玉……”我一直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一塊玉長雜我的手臂上,以前我問過師父,可師父每次都緘口不答,除了嘆息便是搖頭,似乎這玉背後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而且是個令人痛苦的秘密。
看着師父嚴肅的臉,我低下了頭,我聽得見自己篡緊拳頭的聲音。
我不敢頂撞師父,但我總覺得那秘密與我有關。
想到這,我擡起頭,望這師父,眼睛裡沒了怯弱。
我正準備問師父,但剛說個“師”字,就被師父打斷。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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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想登上琰玉石開始。”
師父望着窗外的星空,長嘆一聲,自言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師父叫我隨他出去,我起牀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我迎着滿是繁星的夜空,臂上的玉又一次微微疼痛。
師父一直蹙着眉,這些年內次他從琰玉石下來,都彷彿若有所思。
下了琰玉石後,他便一個人坐在他的那間草屋裡,愁眉不展。
我跟在師父身後,心裡很不穩定,我感覺今晚有事發生。
師父帶我到一塊空曠的草坪上,草坪前是一簇簇的野花,黑夜之中不見其貌,但一股清香仍撲鼻而來,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和師父坐在兩塊青石上,師父仰頭看天,眼睛裡似有萬般不願和無奈。
靜靜間,師父突然問:“天雪,你最喜歡天空的哪些星星。”
我也擡頭看天,說:“北斗七星。”那七顆星星在我眼裡,閃閃發光。
“爲什麼?”
“不知道,只是每次看北斗七星,總覺得內心無比洶涌。”
“哎!”師父再一次嘆息,感嘆着:“天意啊!這是天意啊!”
“師父,這些天你爲什麼總是嘆氣,頭事嗎?”
“師父後悔,師父做了一件錯事。”
“師父也會做錯事嗎?是什麼?”我不解的問。
“不說拉啦,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一陣沉默,看着天上最明亮的七顆星星,我竟然覺得眼睛有些溼潤,心裡的那股洶涌在師父的話中更加兇猛。
最終師父打破了沉默:“天雪,你還記得師父十年前曾跟你說終有一天你會離開極山嗎?”
“記得,但是我不知道師父爲什麼要這麼說。”
師父沉默片刻,晚風把他白長的鬍鬚輕輕吹動,眉宇間似有萬般憂愁,說:“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師父說:“天雪,我給你講個故事。”他望着我,然後看着黑暗的前方,繼續說“二十年前,我下過一次極山,途中突然聽到嬰兒的哭泣聲,便朝聲源奔去,卻驚奇地發現兩個嬰兒躺在雪原上,一個被紅蓮包着,一個被白蓮包着。
望着毫人跡的白雪,我不知道怎麼會有兩個嬰兒在這裡。
我無法看着他們活活凍死,所以找了很多地方去尋找他們的父母,可是沒有找到。
遼遼雪原,誰會把孩子拋棄在這兒?
我抱着那兩個嬰兒,發現他們有着不同於一般人的地方,他們的左手臂上都有一塊玉,一塊長在肉裡的玉。
於是,我想,他們也許來自另一個世界,但即便如此此,我也不能扔下不管。
當初我、打算一起收養他們,但終究沒那樣,我送走了那個被紅蓮包着的嬰兒,帶着另一個回到了極山,教他本事,教他武功,而如今,他已經有了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