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院,寢室裡,乳母正抱着獨孤煜餵奶。舒愨鵡琻
秋若雨和青兒,則在外廳圍坐一桌,用着早膳。
此時,秋若雨已然再次戴上了沈凝暄的人皮面具。
看着北堂航進來,青兒偏頭看了已經起身行禮的秋若雨,連忙也跟着從座位上起身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免禮吧!町”
輕輕擡手,北堂航笑吟吟的看了秋若雨一眼,然後上前幾步,在膳桌前站定:“讓本王看看,今兒都有什麼好吃的!”
“呃?!”
青兒微怔了怔,連忙出聲說道:“王爺還沒用過早膳吧,奴婢這就給王爺添上一副碗筷!讜”
“有勞青兒了!”
北堂航輕笑,看來青兒一眼。
不久,北堂航上桌,青兒便低眉順目的進了寢室去照看獨孤煜。
外廳,膳桌上,北堂航邊用着可口的飯菜,邊對秋若雨微微啓聲:“昨夜……”
“昨夜……”
驀然開口,接過了北堂航的話頭兒,秋若雨邊吃着飯,便輕聲說道:“昨夜若雨喝多了,什麼也不記得了,若有冒犯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恕罪!”
聞言,北堂航眉宇一皺!
這丫頭,撇的倒是挺乾淨的。
莫不是怕他讓她負責?!
深深地,看了秋若雨一眼,他溫潤笑着,就坡下驢道:“昨夜,本王也喝多了,也都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
輕輕地,應了一聲,秋若雨擡眸,看了北堂航一眼後,對他溫婉一笑:“王爺趕緊用膳吧!”
“好!”
北堂航頷首,看着秋若雨再次垂眸,不禁眸色微微黯淡。
她愛獨孤蕭逸愛了那麼多年,絕對不會因爲一夜而有任何的改變!
他到底在期望什麼呢?!
難不成,想她如尋常女子一般,因昨夜與他同榻而眠,然後非君不嫁?!
那她還是秋若雨嗎?!
暗自在心中搖頭一嘆,他靜下心來,在深凝了她一眼後,陪她一起用膳。
所謂欲速則不達!
沒關係,他還有的是時間。
他可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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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了早膳,北堂航便以處理政事爲由離開了蘭心院。
秋若雨知道,他現在該是回宮了。
輕蹙娥眉,靜立窗前,她瞭望着窗外春色,不禁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北堂航初時對她,確實可恨。
但是經由昨夜,她卻不得不多想。
他,費盡心機接近她。
可是在昨夜她爛醉之時,卻始終不曾趁人之危!
這,讓她不得不深思,過往這段時日裡,他小心接近自己的種種……
沈凝暄曾經說過,他對她還沒有死心。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不過時他出乎她意料之外,對她好的有些過分了。
他若明知來,她倒可以怒目相向,但是現在……
苦笑着勾脣,將頭靠在窗櫺上,她眼睫輕斂,不禁輕嘆一聲。
“雨姑娘!”
一聲輕嘆落了地,龍騎四衛的聲音,忽然在門口處響起。
秋若雨聞聲,擡眸轉身,見青龍緩步而入:“蘭心院正廳,有貴客到了!”
“貴客?”
輕攏黛眉,秋若雨緩緩擡步向外。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青龍口中的貴客,到底是誰。
但是,當她進入正廳時,看到廳中那名端莊婉約的美人,到底還是忍不住怔愣了下。
“這位,是愉妃娘娘!”
在秋若雨怔愣之時,開口說話之人,聲音略尖,秋若雨一聽,便知是太監!
微擡眸,看着廳內欣然而坐的女子,秋若雨緩緩擡步,輕笑問:“不知愉妃娘娘大將光臨所爲何事?”
現在,她易容成沈凝暄,是爲燕國的皇后。
即便是新越的愉妃娘娘,也不必行禮。
沈凝暄的容貌,本就傾國傾城。
看着眼前的她,愉妃的臉上,始終都掛着淡笑。
脣角邊的笑,盈盈暖暖,她對邊上的太監吩咐道:“你先退下吧,本宮想跟夫人單獨聊聊!”
“是!”
太監恭身,退出正廳。
而秋若雨,則微轉過身,對青龍吩咐道:“你先到外面等着!”
“是!”
青龍頷首,也跟着退了出去。
須臾,正廳內,只秋若雨和愉妃兩人。
再次轉頭,將視線落在秋若雨身上,愉妃淡淡一笑,道:“本宮乃是新越皇宮唯一的正妃!”
聞言,秋若雨微微頷首,不禁深看着愉妃!
北堂航生性多變,女人於他更是如衣物,此刻這位愉妃娘娘,竟然說自己是新越皇宮唯一的正妃,那便表明,她應該是特別的。
“本宮的父親,乃是新越的左相大人!”
聲音仍舊淡淡的,道出自己的身世時,卻透着幾分無奈,愉妃在秋若雨看向自己的時候,也在深深打量着她:“本宮知道,你並非燕後孃娘!”
這一次,秋若雨的臉色,終是有了變化!
見狀,愉妃輕輕一笑,忙出聲安撫道:“雨姑娘不必擔心什麼,本宮今日前來,並沒有惡意!”
秋若雨挑眉,輕聲問道:“敢問愉妃娘娘此行,所謂何來?”
“姑娘真的不知嗎?”
愉妃淺笑,伸手端了桌上的茶盞,淺啜了一口後,輕嘆着說道:“姑娘是聰明人,難道真的沒有發現,每日與你相處的王爺,其實另有其人?”
聽愉妃這麼說,秋若雨眼底流光微閃。
愉妃見狀,瞭然頷首,復又輕嘆一聲,道:“皇上……爲了姑娘,日日流連王府,今日竟還誤了早朝……”
“愉妃娘娘!”
秋若雨蹙眉,打斷愉妃的話,問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本宮從未見皇上對誰,如同對姑娘這般用心!”
愉妃擡眸,眼底光芒微綻,神情堅定道:“所以,本宮想請姑娘入宮,也省的皇上來回奔波,耽誤了朝政!”
聞言,秋若雨笑了!
淡淡的笑,再襯以沈凝暄絕美的面容,整座前廳裡都蓬蓽生輝:“愉妃娘娘,能夠讓皇上喜歡,也許是有些人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是對於我來說,卻志不在入新越皇宮,我……是燕國的人,留在這裡也只是爲了照顧好我燕國的太子殿下,所以今日只怕要讓娘娘失望了!”
在愉妃看來,能夠成爲皇上的女人,秋若雨該喜出望外纔是。
但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淡笑着跟她說,今日要讓她失望了!
她對皇上的寵愛,竟然……
“愉妃娘娘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眼看着愉妃怔怔的看着自己,秋若雨微斂了眸華,朝她頷首示意,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愉妃說,她從沒見過北堂航對誰,如同對她一般用心。
她說這話,也許是真,也許是爲了討好她,想讓她留在北堂航身邊,如此的話,她愉妃娘娘在北堂航眼裡,便是最大的功臣!
但是,之餘北堂航的這份情,她現在還真是無福消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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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如昔。
北堂航依舊會以北堂凌的身份到蘭心院,而秋若雨也會繼續視他爲攝政王,與她融洽相處。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秋若雨發現,這北堂航若是真的用心,也並不是一無可取。
只不過,若讓她以身相許,倒也還有荒唐。
如此,他對她的好,她默默接受,卻不會有所迴應!
斗轉星移,時光流逝。
轉眼間,天氣漸熱,回返燕國的沈凝暄,終於傳回了消息。
她的命令是,讓龍騎四衛和秋若雨,一起護送獨孤煜回燕京。
秋若雨接到消息的時候,方纔華燈初上。
吩咐青龍等人,立即準備行裝,她微微思量片刻,對門外的侍者吩咐道:“去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然後請攝政王過來!”
“是!”
侍者頷首,領命而去。
精緻的酒菜上桌之時,秋若雨已經卸下了沈凝暄的人皮面具,換回了一身的紫衣。
不久,接到消息方纔從宮中趕來的北堂航,心急火燎的戴上北堂凌的人皮面具,快步進入蘭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