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你啊,麻煩你往旁邊挪一挪,要看戲就好好看戲,別貼我那麼近!”
要不是怕動靜太大會吵到屋子裡的人,雲狂歌早就動手打死這個膽敢近她身,以一個曖昧姿勢靠在她身上的放蕩之徒。
“你不生氣嗎?”
“你要是還靠着我,我就生氣。”雲狂歌聲音一沉,對這個放浪輕浮的動作極其反感。
這算是什麼啊?諸葛文玉覺得自己的魅力受到很大的打擊,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負氣似的摟住雲狂歌的腰肢,沒等雲狂歌反應過來就捂住她的嘴巴。
貼近她的耳畔輕聲說:“別叫,別惱,乖乖看戲,要是被發現丟人可不是我哦!”
雲狂歌氣的想打人,掙扎了兩下,身下的瓦礫就傳出聲響,照這樣下去難保不會被發現,嚇得她趕緊停止動作,僵直了身子不敢動彈。
這廝是萌王,堂堂王爺就跟流氓沒什麼區別,可人家是王爺的身份擺在那,就算被逮住了也無礙,她就不同了,估計雲丞見奸計暴露會殺人滅口呢!
屋裡的雲丞像是聽到了動靜,雲狂歌更不敢動,心裡將這個萌王祖宗問候了一百零八遍。
見她身體僵直,諸葛文玉剛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就聽她咬着牙輕聲諷刺:“你可真有意思,你懷裡抱着的可是你未來的皇嫂。”
皇嫂嗎?諸葛文玉露出狐狸一樣的笑容:“放心吧,很快就不是了。”
說完就喜滋滋的繼續抱着,還挺軟,挺暖和的,哎,就是個子小了點,再長兩年就好了。
雲狂歌氣的牙根癢癢,眼睛一撇:“小吱,去,咬他!”
藏在雲狂歌身後的小吱蹭的一下就朝諸葛文玉的臉上撲去,嚇得諸葛文玉連忙仰頭避開,而此時雲狂歌已經推開諸葛文玉的胸膛,往旁邊滾去。
屋子裡面傳來嬌喘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雲狂歌皺眉暗罵一聲,該死!
諸葛文玉本來只打算抱着雲狂歌偷聽牆角,但沒料到雲狂歌竟然留着這麼一手,差點刮花他的俊臉,得不償失,太得不償失了。
這哪裡是傳言中那個靈根俱廢,怯懦無能的廢材,看樣子傳言真是不可信!
正準備罵雲狂歌卑鄙,就聽到瓦礫下面傳來嬌喘微微的聲音,俊臉頓時一紅,沒料到雲丞這個老不修真是……真是……啊!
倆人尷尬的站在屋頂上對視了一陣。
沒想到是諸葛文玉先臉色微紅的別開視線,倒是雲狂歌臉不紅心不跳,這讓諸葛文玉內心一陣腹誹,這還是養在閨閣中的閨秀嗎?怎麼這麼……臉皮厚!
事實上雲狂歌不僅臉皮厚,心腸也很毒辣,扒拉扒拉瓦礫,考慮砸下去也砸不死人,乾脆放出小吱,他們算計她,她也沒有理由讓他們好過!
很快,屋子裡就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來人,快來人,有老鼠!”
“別,先別喊人!”
“衣服呢,我的衣服呢!”
諸葛文玉收斂住風流紈絝的表情,露出一副愕然的神情,目瞪口呆的看着戲劇性的一幕,
想笑又得忍住,俊臉有些抽搐,還好剛纔沒怎麼得罪這個帶刺的醜丫頭。
雲狂歌側目:“你想笑就笑。”憋得一臉的屎樣,真難看。
“噗哈哈哈哈,你是怎麼想到的?哈哈哈哈,你那個虛情假意的老爹要變太監了!”
“小聲點,你想死嗎?”
雲狂歌恨不得捏死這個豬隊友,不得不捂住他的嘴,用警告的眼睛瞪着他,他不怕被人發現,她還擔心自己暴露呢!
諸葛文玉努力控制自己,但是看着下面混亂的景象再看到雲狂歌那張正兒八經的臉就覺得想笑,這個小廢物咋那麼可愛呢?竟然想出這麼陰損的招。
估計雲丞大人也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竟然會被自己的女兒毀了房事,還因此傳出醜聞,他都難以想象今夜的事情明日坊間會傳出什麼樣的新聞來。
想想,他就想笑……
眼瞅着驚動了府裡的侍衛跟小廝,雲狂歌拉着諸葛文玉的衣服就跳到旁邊的閣院的房頂,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別擡頭,省的暴露目標。
諸葛文玉看着那些小廝跟侍衛被衣不蔽體的雲丞趕出來,笑的都快抽搐了,明日盛京城的流言蜚語一定很精彩!
雲狂歌看着旁邊快笑岔氣的諸葛文玉,覺得很丟人:“你能不能有點王爺的樣子啊?”
“王爺只是個稱謂,我能叫,別人也能叫,那些個正兒八經的王爺你見多了,指不定見我這樣的會覺得新鮮呢!”
“是挺新鮮的,我還從來沒見過哪家王爺大半夜不睡覺跑別人家聽牆角呢!”
“彼此彼此!”
半響諸葛文玉才用挪着的辦法靠近雲狂歌,卻不敢在向之前那麼放肆了,隔着半人的距離問她:“喂,小妖精,上次京城裡傳出丞相府鬧鼠災,是不是也是你鬧的?”
雲狂歌扭頭看他:“是啊,怎麼了?”
諸葛文玉這個人雖然不正經但是挺有趣的,而且已經知道了她一部分的秘密,告訴他也無妨。
“看樣子云沐魚跟雲之嘯的傷,也是你做的了?”
“跟你有關係嗎?”
雲狂歌一眼就望進諸葛文玉那雙光澤流動,反射着熠熠星光的眼眸,這一眼,她便能看出他內心蠢蠢欲動的打着壞主意。
“喂,小廢物,看你這麼孤助無援,需不需要本王幫你報仇啊?”
他近距離看着雲狂歌,素顏朝天,卻生的膚若凝脂,整張臉都被柔和的月光給虛化,臉上那褐紅色的胎記像是被月光給洗滌乾淨,美得純粹又那麼自然。
見過許多比她美麗的女人卻沒有她這樣的無法比擬的氣質,孤傲只是她防禦的僞裝,煢煢孑立,以自己的方式存在這個世間,驕傲的活着。
他突然……很想幫她。
雲狂歌瞥了眼這個遊戲人間又極其濫情還很輕浮的王爺,漠然的拒絕:“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早知道你處境這麼慘,我就不替太子出主意了。”
他真沒料到雲狂歌在雲府的這麼竟然這麼難過,旁人算計,生父都這麼薄情,早知如此,他就該換個主意,等她沒了太子妃
的身份,日子將來會很難過呢。
“我該謝謝你良心發現?”
“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委屈一下,把我賠給你?”
雲狂歌冷眼瞥了他一眼,心底嗤笑,可憐?這個詞彙從來不屬於她!
“非常感激你的大仁大義,情深意重,本姑娘就不奉陪了,你願意繼續看熱鬧就請吧,在此別過,青山綠水,後會無期。”
說完不等諸葛文玉回答就縱身翻過那道矮牆,直徑的朝着後院方向竄去,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茫然的夜色之中。
諸葛文玉在脣邊擦了擦,彷彿還存在她小手的餘溫,望着她離去的身影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應該結識!
離開東苑,雲狂歌並沒有立即回到自己院子,而是繞點路跑到雲若雪的廂房去——
這時的雲若雪已經甦醒,那張臉打成了豬頭看不到她原本的模樣,滿臉的青紫跟淤血,眼睛掛着淚,嘶聲力竭的咒罵。
“滾!你給我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奴才!雲狂歌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讓你聯合她來打我!”
“奴婢,奴婢冤枉啊!這臉傷真的是您自己動手打的,奴婢怎麼攔都攔不住啊!”
翠菊急的哭花了臉上的妝,上氣不接下氣。
三夫人更是眉頭緊皺:“照實說來,雪兒怎麼會自己好端端的打自己呢?你有沒有看清?”
最近煩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三夫人也是頭痛不已。
好像所有不幸的消息全部都來源於雲狂歌,因爲她,她的嘯兒由矚目的天才變成了殘廢,她失了寵,好不容易復寵,自己的女兒又被打了!
“奴婢看的清清楚楚,四小姐就跟中了魔怔似的,一邊打自己一邊罵自己是賤人,廢材,還說是什麼小母狗什麼的……”
雲若雪啪啪就打了翠菊兩巴掌,打完還不解氣,又拿着金簪在她的嘴上扎,直到鮮血淋漓才住手:“讓你敢騙我!賤奴才!狗奴才!你還敢詆譭我!”
翠菊痛的不敢喊出聲,雲若雪就是這樣,越是反抗越是激怒她的怒火,她就算再疼也只能咬住牙挺住,不然會有更殘酷的刑法等着她。
嘴上的疼痛讓她不敢再發一言,哆嗦的跪在那,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心裡委屈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小聲的嗚咽。
透着磚瓦,雲狂歌可以清楚的看到雲若雪那潑辣狠厲樣,這可跟人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半點也不一樣,這纔是真正的雲若雪。
三夫人看着被打的快沒氣的翠菊,這才拉住雲若雪:“好了好了,等雲狂歌交出神兵,娘就讓你爹給你出氣,劃花她的臉,讓她給你賠罪好不好?”
“劃花她的臉算什麼?她讓我受這麼大的屈辱,我要她十倍,百倍,不,千倍的償還!”
“好好好,等她交出了神兵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行不行?”
“我要將她的臉劃花,還將她賣去妓院,讓她千人騎萬人踏!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輩子都被我踩在腳底下!”
雲若雪攥緊拳頭,那張腫成豬頭的臉上浮現一抹陰狠毒辣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