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淺褐色的東西並非來源於獅鷲本身。
而是騎在獅鷲身上的那人。
那人還是熟人……
“誰說獅鷲就一定能夠戰勝天狼獸了?它們只是在天上佔有優勢……”
話說到一半,花秋瞑就發現雲狂歌心不在焉,眼睛蹬直了望着天空,不悅的皺了皺眉,他這戰況還沒分析完,她就跑神了?
“喂!你看什麼呢?”花秋瞑伸手在雲狂歌眼前晃了晃。
沒反應。
見雲狂歌反應異常,花秋瞑順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僵硬,身體緊繃,手中的佩劍唰的一聲拔出,劍眉皺起,望着獅鷲背上那人。
騎在獅鷲背上的迦樓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頭。
花秋瞑望着迦樓就覺得不順心,這傢伙怎麼會在朔流之地?還劫持了獅鷲的鳥蛋,逼迫它們進攻狼族禁地。
蹲在地上潛伏起來的福祿望着頭頂盤旋俯衝而過的巨型獅鷲,以及獅鷲背上那人懷中的東西,微揚起小臉,發出一聲喟嘆。
“哇……好大的夜明珠啊……”
“什麼夜明珠,世上怎麼會有褐色的夜明珠?睜大眼睛看清楚,那是鳥蛋!”
花秋瞑沒好氣的低頭瞥了眼沒見識的福祿,他不能容忍自己陣營的人叛變,叛變對象還是他從小到大的競爭對象。
福祿縮了縮脖子,她就是很欣賞對方懷裡那鳥蛋很漂亮啊,幹嘛那麼兇!
“嗷嗚嗚嗚嗚——”
爲首的巨型天狼獸發現雲狂歌動了,還躲避到一邊看熱鬧,立刻昂首就是一聲長嘯,身後那些天狼獸羣躁動了。
剛剛還防備獅鷲的狼獸羣,將目標轉移到抱着小狼獸‘畏罪潛逃’的雲狂歌身上。
狼獸一個箭步衝出來,眨眼間就來到雲狂歌的身前,像是要撲上來將她噬咬解恨。
我擦……
雲狂歌見此也顧不得其他,保命要緊,使出最快的速度抱着小狼獸撒腿就跑。
“喂喂喂……”花秋瞑見雲狂歌這麼沒義氣,哀叫了兩聲,往反方向跑。
“哥哥姐姐,你們,你們等等我啊……”
小福祿看到雲狂歌和花秋瞑都開始跑,也顧不得蹲在那看大狼獸和大獅鷲的對抗賽,趕忙追了上去。
後面的狼獸一雙雙憤怒外加仇視的眼睛盯着這三歌擅闖禁地,給他們引來災禍的人,像是發誓要追上他們將他們撕碎。
盤旋在天空伺機發起攻擊的獅鷲看着狼獸羣狂奔,其中一隻獅鷲俯衝而下,銳利的爪子伸出,瞄準那隻狼獸,迅速抓起……
電光火石間,另一隻狼獸騰空躍起,獅鷲受到驚嚇丟開抓住的狼獸,橫空而出的狼爪子眼瞅着就要按住獅鷲,那隻獅鷲慌亂中扇動翅膀,飛至十米遠,狼狽的回到天空。
“嗷嗷……”
“嗷嗚嗚嗚……”
第一回合天狼獸勝利,軍心大振,獅鷲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焦躁的在天空盤旋等待第二次機會。‘
迦樓四平八穩的騎在獅鷲的背上,看着逃竄的花秋瞑,不屑的癟了癟嘴,就算有瘟疫之心,他受到重創後不肯浴血泉又不肯吞噬陰魂和
鮮血,短時間內別想戰勝他。
撐着下巴,再看到雲狂歌嘴角又緩緩揚起,掂了掂手中的獅鷲蛋,發令道:“抓住那個女人,我就發發慈悲,放過這隻小獅鷲。”
獅鷲聽令亢奮的發出鳴叫:“嘎瓦——”
奔跑的雲狂歌看着交戰的兩股勢力都開始轉移目標,對象還是她自己,更是叫苦不迭,她上輩子是懲罰了世界爲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小心!”花秋瞑看着獅鷲爪子朝雲狂歌腦袋上抓,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趕忙發出一聲驚呼。
“鳥……鳥……頭上……”福祿避開那些狼獸,轉身就看到被圍攻的雲狂歌,來不及幸災樂禍的吐糟兩句,就被她面臨的險情給驚呆了,顛三倒四的提醒。’
雲狂歌感覺到從背後到頭頂那股陰風,趕忙彎曲膝蓋,將小狼獸拋起,雙手撐着地面滾過,避開來源於獅鷲的攻擊,張開手臂,穩穩的接住被拋起的小狼獸。
動作一氣呵成,卻讓人忍不住替她這高難度的動作捏了把汗。
小狼獸在空中滾了幾個圈,又回到雲狂歌的懷裡,這個過程讓它覺得驚險又刺激,蹬着腿興奮的嗷嗷的叫。
後方的狼獸看着被獅鷲步步緊逼的雲狂歌,再見她剛纔那動作,突然不追擊她,而是反過頭來幫助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雲狂歌手中還有小狼獸。
一時間,戰局清晰明瞭。
迦樓本意只是來抓走雲狂歌,沒料到弄巧成拙,雲狂歌沒抓到,倒是惹得護犢心切的狼獸改變對雲狂歌等人的態度,開始從敵對轉爲保護。
鬱悶的敲了敲身下騎着的獅鷲:“笨死了!”
獅鷲發出一聲刺耳的啼鳴,巨翅滑出幾米遠,拐了個彎,開始奮起直追。
小狼獸用爪子指了指後面的方向,嗷嗷的提醒:“嗷嗷啊啊啊……”
——來了!來了!追來了!
雲狂歌扭頭就看到迦樓抱着一隻褐色的鳥蛋,駕着那隻獅鷲風馳電掣而來,心裡罵了聲娘,腳底下的功夫更加快了。
也不知道迦樓到底是那邊的?一會兒幫她,一會兒又駕着獅鷲來追她,這典型的雙面派!
這廝該不會是精神分裂了吧?!
眼瞅着獅鷲追上雲狂歌,福祿嚇得將眼睛給捂住,生怕看到血腥的畫面。
誰料,獅鷲上的迦樓伸出手遞過來:“抓住我的手,我帶你離開這裡!”
後方的狼獸前赴後繼的撲上前,花秋瞑手中的長劍也已經揮出,寒光一閃,迦樓縮回手,抓住獅鷲脖子上的毛髮,轉身撲向花秋瞑。
花秋瞑望着俯衝而來的龐然大物,躲閃不及,只能趴下,瞬間感覺到後背一陣刺痛,熱辣辣的疼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再度躲開的雲狂歌停下腳步。
抱着小狼獸轉過身,望着趴在地上的花秋瞑,他的後背被利爪抓出血痕,絲絲縷縷的鮮血讓盤旋在空中的獅鷲躁動不安。
福祿趕忙焦急的喊:“花哥哥,獅鷲不吃死物,你趴着別起來!”
花秋瞑爬起來的動作僵住,趕緊重新趴在地上怒視迦樓:“迦樓,你到底要幹什麼?她與你
無冤無仇,你幹嘛處處針對她!”
他目前實力大減,比不得吞噬大量吞噬陰魂又有獅鷲助陣的迦樓,打?有點難度,但是罵,花秋瞑自認爲還有點勝算。
迦樓做出停止的動作,那些獅鷲統一迅速的停止與狼獸搏擊,也停止追擊雲狂歌,返回天空,發出一聲啼叫。
“嘎嘎嗚——”
狼獸將雲狂歌團團圍住,防止獅鷲偷襲,也防止雲狂歌擅自逃跑,拐走了小狼獸。
楚河漢界,地上天空,頃刻間獅鷲和天狼獸再度分開,暫時歇戰,各自對峙。
這是決定談判了?
雲狂歌看着不再攻擊的獅鷲和天狼獸,再看了看控制獅鷲,操控全局的迦樓,心中暗暗怪異,迦樓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騎在獅鷲上的迦樓,居高臨下的看着戰局,穩穩的坐在獅鷲的背上,撐着下顎。
身後長髮飛舞,他那張美的人神共憤的臉上多了幾分嘲弄:“是啊,與我無冤無仇,我何必處處針對她?”
這話裡有話,雲狂歌沉眸望着迦樓。
迦樓抿脣繼續道:“倒是四哥你,她與你又有什麼仇?你竟然聯合三公主使出那麼陰損的招……要不是因爲我,現在她早死了!”
迦樓衝着雲狂歌俏皮的眨了眨那雙嫵媚的眼眸,這讓雲狂歌更加疑惑迦樓的態度。
花秋瞑懵逼了幾秒鐘,趴在地上憤怒的指出:“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聯合三公主了?”
他從魔君那得知雲狂歌被三公主抓去鬼族修羅界,二話不說,馬不停蹄的趕來,還跑到這勞什子的朔流之地……
聞言,雲狂歌眼眸更加深邃了,越發看不出迦樓的心思……
若說他真心想傷害她,倒也不至於陪她來朔流之地走這麼一遭,而且,他剛剛伸出手要帶她離開這裡。
字裡行間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可又態度不明確,加上前面有抓她放血的前科,雲狂歌到如今都麼有看出迦樓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倒是花秋瞑……
她也還未看透他,不好作出判斷。
迦樓揚了揚弧線優美的下顎,身後的長髮張揚狂舞,他的聲音帶着幾分玩世不恭:“非也,這並非是胡說八道,而是實事求是。”
小狼獸最受不了這種眼神交匯,無聲的廝殺,縮了縮脖子,躲在雲狂歌的懷裡不敢吱聲。
現在就尷尬了……
迦樓指正花秋瞑合謀三公主陷害她,花秋瞑又拒不承認,雲狂歌這幾日和花秋瞑接觸下來,也未發現他有傷害她的意思。
只是那天晚上那自言自語的聲音——
雲狂歌搖了搖頭,那晚上可能只是她的幻覺或者說是一場夢境,無法確定究竟是真是假。
花秋瞑從地上爬起來,怒視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迦樓,走過來抓住雲狂歌的手腕:“跟我走!”
這回雲狂歌不動。
迦樓悠哉悠哉的收回視線,眼角餘光掃了眼雲狂歌,抱着手臂璀然一笑:“四哥,敢做不敢當嗎?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問問她呀!”
雲狂歌作爲當事人以及受害者,她沒道理置身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