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高高在上的王駕,那通身的氣勢也不難猜到來着何人。
衆人連忙下跪:“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璟斕無視匍匐在腳下的衆人,闊步而去,將某個被人打蒙圈的女人攬入了懷中。
掃了一眼女子高高腫起的臉頰,眸色瞬間又被怒意侵染,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艱難往起爬的太子,沒有忍住,反手,隔空便又是一巴掌。
罡風襲去,太子便不要往起爬了,直接被拍飛,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還沒有看清襲擊自己的究竟是誰,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衆人嚇的倒吸一口冷氣,都說璟王脾氣不好,目中無人,果然如此。在墨翎公主面前,就敢將暨墨太子直接打的口吐鮮血,暈死過去,衆人身子一抖,將頭埋的更深一點,生怕觸怒璟王的怒火。
太子府的侍衛都變了臉色,想要去攙扶太子,又不敢動,只能任由太子倒在冷冰冰的地上,無人敢管。
這會兒,耳朵裡面的嗡鳴之聲逐漸消失,尹穆清這才緩了過來,這時,頭頂上也傳來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也就你這女人這麼蠢笨,剛剛不是挺能打的麼?怎麼就被人扇了巴掌還不知還手?兩個兄長都在,你還有什麼顧忌的?打了,不知打回來?”
尹穆清本來氣的不輕,臉頰上高高的腫起,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竟然被男人當衆扇了巴掌,可惡!
可是,如今聽蕭璟斕這麼說,她突然有點想笑,又有點感動。
也從來沒有人爲她出氣撐腰過。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太子,尹穆清頓覺解氣。
她一個臣女被太子打了也就打了,即便是有損顏面,那也沒什麼,反正也左不過一個女人,而且她本就沒有什麼名聲可言。
可是,他一國太子被人當衆打了,這可沒法見人了,不僅說明他雖是一國儲君,地位權勢卻絲毫不及璟王爺,丟面子不說,還丟到國際上去了,幸好他現在昏過去了,若是醒着,怕是都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百姓和使臣了吧!
被提名的兩個兄長此刻嘴角一抽。
兩個兄長都在?這話定是說給他們二人聽的,璟王這是在責備他們保護妹妹不利麼?
果真,這會兒,頭頂上傳來了某個王爺厲聲呵斥的聲音:“少將軍,尹大人,男人都白給你們做了。”
得,連委婉的訓斥都不用了,直接罵上了。
尹凌灝尹凌翊兩兄弟雖然惱恨太子打了自家的妹妹,也心有自責,確實也是他們大意,才讓三妹受了辱。
可是,誰會想到,太子竟然真的會對一個女子出手?所以,他們這些正人君子,萬萬都料想不到太子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想攔也來不及。
然,聽璟王殿下這麼嚴厲的批評,他們委屈,也只能受着,俯身行禮:“王爺教訓的是!”
“噗……嘶……”尹穆清瞬間笑了出來,可是,這一笑,立馬牽動了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腰間一緊,身子一輕,立馬被某人打橫抱了起來:“你竟還笑得出口?”
這女人,沒心沒肺麼?被人打了,還笑的出口?
看着那臉上紅腫的傷,蕭璟斕眉頭一皺,便飛身而起,回了璟王府。
什麼公主,什麼規矩,沒有她女人的身子重要。
打了人,就這麼走了?
跪在地上的人覺得自己受了一萬點的驚嚇和傷害,被忽視的君語嫣更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
暨墨的王,墨翎使者自然無須行跪拜大禮,君語嫣站在人羣之中,看着不過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眉頭微擰。
璟王叔?
這個該是她夫君的人,竟然沒有正眼瞧她一眼,抱着別的女子走了?
這女子倒是有幾分膽識和肚量,若是別的女人被打了,現在恐怕早就羞愧的不能自已,淚流成河了吧?這女子不僅沒哭,反而還笑!
看向太子,君語嫣輕哼了一聲,這般無風度,當街打女人的男人,也不知怎麼坐上太子之位的。
璟王爺的那句話,應該送給他纔是。
男人白給他做了!
轉身,問尹凌翊:“那女子,便是尹穆清?”
由於男女大防,尹穆清以前又最是膽小懦弱,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以,尹凌翊對自己的三妹不是很瞭解,再者,尹穆清在別院五年,女大十八變,加上靈魂易主,自然更加不能輕易讓人辨識。
所以,尹凌翊只是搖了搖頭,道:“也許是吧!”
“璟王說她是他的王妃?”他剛剛,是這麼說的吧?那麼,璟王這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故意做給她看的,還是真的違背了兩國的聯姻婚約,娶了另一個女子?
雖然,她對蕭璟斕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甚至,不喜歡霸道專橫的男人,可是,他名義上,是她的未婚夫不是?被未婚夫如此忽視,君語嫣心中自然不快。
再者,她是代表墨翎出使的暨墨,卻被如此苛待,難道,這就是暨墨的待客之道?還是他們是完全沒有將墨翎放在眼裡?
尹凌灝聽此,立馬皺了眉頭,璟王這麼做,確實太不厚道。
明明他與三妹的事情不清不白,不清不楚的,他卻在大庭廣之下,插手三妹的事情,甚至,爲了她,連太子都打了,最後,還抱着三妹走人,這太叫人誤會了。
“公主誤會了,璟王如今,尚未娶妻。”尹凌灝負責將公主送到大使館,沐浴更衣後,便要進宮面聖,參加晚宴,所以,不能誤了時辰:“公主路途勞累,臣等送公主入館歇息片刻。”
這時,人羣之中突然傳來幾聲孩子的呼聲。不過須臾,便見一個小身影艱難的擠過人羣,朝這裡奔了過來,朝蕭璟斕離去方向喊了幾聲:“孃親,孃親……”
隨即,轉身,跑到現在還躺在地上的太子身邊,一陣拳打腳踢:“壞叔叔,打爺的孃親。”
九月身上有幾分功夫,甚至,小小年紀,內力也不弱。
雖然看着小胳膊小腿,打在身上,卻可謂拳拳有力,腳腳痛徹心扉,直接打的太子口吐鮮血,昏迷之中,也連連咳嗽。
某個小傢伙打完,才轉身,尾追自家孃親而去。
而,跟着某個小傢伙來的,還有君天睿小朋友,他見九月對太子拳打腳踢一番,也自然不會放過太子,也上前胡揍亂打了一番,兩個孩子動作一致的相同,君天睿見九月要走,立馬跟了過去:“九月,等等阿睿。”
而,他剛走了兩步,突然手上一緊,一個力道猛的傳來,眼前便閃過一個橙色靚麗的身影:“阿睿,阿睿你沒事吧?那女子有沒有打你?有沒有爲難你?可有哪裡有傷痛?”
君語嫣面露急色,玉手在君天睿身上查探,待發現弟弟完好無損,甚至,發現消失了幾天的弟弟下巴都圓了一些,便有些好奇:“阿睿,你這些天都去了哪裡?”
這還長胖了!
君天睿撅了嘴,掙脫了君語嫣的手,道:“姐姐被壞蛋打了,肯定好疼!”
君語嫣瞬間感動,摸了摸弟弟的頭,溫聲道:“阿睿別擔心,阿姐不疼,那壞蛋沒有傷到阿姐,一點都不疼。”
君天睿眉頭一皺,手捂着自己的頭,不讓君語嫣摸,急道:“九月說阿姐是母老虎,母老虎很兇的,肯定不疼,可是姐姐這個母老虎被那個壞人打了,姐姐才疼,所以阿睿要去看姐姐。”
說着,撒腿就要跑。
君天睿的話無疑讓君語嫣大怒,伸手便揪了君天睿的耳朵:“什麼?母老虎?誰教你的?”
“啊啊啊……阿姐是母老虎,揪的阿睿耳朵好疼……”
“再說一句!誰是母老虎?”
兩姐弟旁若無人的打鬧,自然讓周圍不瞭解情況的人面面相覷。
尹凌灝不解道:“請問公主,這爲小公子是……”
君語嫣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墨翎皇宮,連忙收了手,將君天睿拉到2身後,道:“哦,將軍莫怪,這位便是本宮的皇弟,墨翎的太子殿下。”
說完,立馬喚了身後的君羽:“君羽,扶殿下上轎。”
“是!”
“不,我不走,阿姐,阿睿要去看姐姐……”君天睿連連聲討君語嫣的不是。可是,君羽卻不敢不聽公主殿下的,連忙拉了君天睿上車。
尹凌翊看着孩子般天真的君天睿,嘖嘖稱奇:“原來這位小公子就是公主殿下要找的人,本公子聽了公主的話,可是一直是用本官的標準找的,怪不得除了本官,再無符合的人選。”
君語嫣聽了尹凌翊這自戀無比又帶着譏誚的話,自然心生怒意,可是他沒有點破阿睿的性子,她也沒法反駁。
這廝,儀表堂堂,卻是個爛心肺,毒舌頭的小人。
瞪了一眼尹凌翊,她選擇無視,於是,轉身對尹凌灝道:“有勞將軍,將軍請!”
“公主請!”
接待使臣的太子,就被這麼華麗麗的忽視了,百姓對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無不評頭論足。
主子被打,太子府的侍衛也臉上無光,璟王一走,自然不敢再耽誤,連忙上前護着主子回宮。
璟王出手沒個輕重,若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今上會不會讓璟王償命這不是他們能管的,他們這些人保護不周,必定是不能活的。
是以,他們不敢耽誤。
皇宮,蕭璟斕當場打暈太子之事立即傳到了蕭璟淵的耳中,蕭璟淵頓時怒極,掀翻了龍案。
“混賬!不知輕重!”他怒的不是蕭璟斕打傷太子,而是怒其不爭,竟然當衆說尹穆清是他的王妃。
這讓語嫣公主面子往哪裡擱?
這臭小子,當真不將他放在眼裡?
“傳璟王,尹家三小姐入宮面聖!”
“是!”天子一怒,遭殃的嚇人,紀全嚇的不輕,連滾帶爬的出去傳旨。
只是,剛走到門口,卻又被皇帝叫住:“派幾名御醫去東宮,就說朕甚是掛念太子傷勢,讓他好好養傷,朕必定替他做主。”
“是!”
紀全連連稱是,心裡卻搖頭,陛下真是不能太偏心呀,太子流着血,命都還懸着呢,皇上眼中看重的,卻是璟王的婚姻大事。
唉!
……
傾恆很快就得知蕭璟斕出手重傷蕭宇之事,他的心瞬間就懸了起來,自然是爲自己的父親擔憂的。
而當他知道,自己的十七爺爺是因爲父君打了姨母才重傷他,小傾恆便無比難堪。
父君身爲一個大男人,竟然對弱女子動手,真是有損男人風度。
而,姨母待他那般好,父君竟然出手傷她。
這種自己的父母不喜歡自己所喜歡的人的感覺,讓傾恆心痛不已。
見十七爺爺抱着姨母回府,傾恆自責內疚到連去看一眼都覺得困難。
在門口百般掙扎之下,他選擇了入宮。
雖然他想着去看自己父君的傷勢,心裡卻牽掛着尹穆清。
意識到自己內心的這種牽掛,傾恆捂着自己的心口,諷刺的笑了一聲。
他這是怎麼了?身爲人子,理應敬孝在父母膝下,怎麼還想着外人?
想到這裡,他無端對蕭宇生氣幾分愧疚,頭也不回的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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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殿兩手對着手指,表示自己好委屈:“嚶嚶,不就是一天偷了懶,怎麼後來的更新都不給力了呢?”
萌寶粉微怒,嗤道:“作者白給你當了!”
“唉!偷了一天的懶,更新時間就被打亂了,如此,明天晚上九點更新,調整一下時間,然後後天以後,還是早上六點更新,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