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鳳宜正陶醉在悠揚的笛音之中,卻不想感覺到一股凌厲之氣朝自己襲來。
君鳳宜是何人?比常人更加的敏感警惕,就在傾恆企圖拿石子襲擊他的時候,他便發現。
玉笛收起,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小傾恆面前。
君鳳宜蹲在地上,看着面前小小的孩子,有些微愣。
他以爲跟着小白狐出來的,會是那個眼角下有滴淚痣的小娃娃,沒想到,會是一個陌生孩子。
這個陌生孩子,竟然還長的和蕭璟斕那個臭小子如出一轍。
可是,雖然是陌生孩子,君鳳宜還是知道,這個娃娃,也是他的孫兒。
他雖然知道自己的閨女生了一雙男孩,卻只見過九月,見了兩面,便是被那個小傢伙打了兩次。
第一次在尹府,那小傢伙便是不分青紅皁白的將小巴掌糊在他的臉上。
第二次,在璟王府,也就是那個小傢伙,抄着雞毛撣子就往他臉上招呼。
好在他丰神俊朗,就算被小傢伙抽出一道紅印子在臉上,那也是不影響他的容姿的。
君鳳宜是沒有料到,另一個孩子,竟然長的這麼像蕭璟斕那個該死的臭小子。
瞧這一板一眼的小模樣,君鳳宜心中便嘆息了一聲,可惜了他君家的好血統,這孩子竟然跟着蕭家生。
很顯然,君鳳宜是非常嫌棄蕭璟斕的。
連個十幾歲的陌生小姑娘都能糟蹋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只不過,一想到這孩子是他女兒的血脈,身上也有一半君家的血脈,他自然是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這孩子可真漂亮,一看就是他君鳳宜的孫兒。
這麼想着,君鳳宜便蹲在小傾恆面前,脣邊盪出一抹自認爲和藹又不失俊朗的笑意:“傾恆,是麼?”
君鳳宜是知道的,這個孩子是在東宮長大的長孫殿下,也是與阿清分別五年的孩子。
即便是君鳳宜蹲着,那也是比小傾恆高了一個頭,小傾恆微微仰頭,看着君鳳宜那一副……狗腿般的笑容,脣邊含着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只見傾恆開口道:“墨翎陛下,是麼?”
君鳳宜聽傾恆這麼說,蹙了蹙精緻的眉毛,搖了搖頭,糾正道:“叫什麼墨翎陛下,疏遠!”
傾恆淡淡的笑了一聲,勾了勾脣角,出聲道:“那,君鳳宜?”
君鳳宜頭疼,蕭璟淵在他面前都不曾直呼過他的名諱,這個他一隻手都能捏死的小不點,可是向天借了膽,竟然敢直呼他君鳳宜的名諱麼?
可是,小娃娃喊了就喊了,他敢做什麼?他是連聲都不敢吭的。
小不點喊的開心就好!
君鳳宜摸了摸下巴,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包油紙。
打開一看,卻見是一包核桃酥,只聽君鳳宜笑眯眯的道:“瞧瞧這是什麼?核桃酥,香甜酥軟,最適合你們小娃娃當零嘴。叫聲外公,這包核桃酥全是你的,如何?”
傾恆嘴角一抽,心道,這是將他當做小九月了麼?
若是小九月,恐怕早就撲上去,吃的滿嘴都是酥餅屑,然後乖萌的喊着外公了,畢竟,在九月心中,一個稱呼而已,並沒有那好吃的零食重要。
畢竟,就在不久前,不就是某個九爺,爲了兩串糖葫蘆,便改口喊了傾恆哥哥麼?
傾恆拿了一塊核桃酥,看了兩眼,就在君鳳宜眼中閃着星星光點,帶着無限期待之下,伸出小手,將那塊核桃酥塞進了君鳳宜的嘴裡,只聽傾恆甚是敬老的道:“核桃酥香軟可口,其實,最適合墨翎陛下這般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墨翎陛下自己吃就好。師傅常教導傾恆,食有時,所以,傾恆不吃零嘴,還是留給墨翎陛下用吧!”
說着,給了君鳳宜一個高冷的背影,而,就在離開之際,傾恆突然轉身,似善意的開口:“對了,墨翎陛下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小九現在正換牙,母親已經限制了他的甜食,墨翎陛下,應該不會和母親作對吧?當然,墨翎陛下執意要用這些哄騙小孩子的把戲去誘騙小九,試圖利用小九幫你做點什麼,傾恆的嘴,可能不會那麼嚴,一不小心,便會向母親透露點什麼。也不知,母親知道墨翎陛下是個不安分之人,甚至,心裡打着小算盤,耍點小手段,她會不會很生氣。”
話落,傾恆瞥了一眼君鳳宜,眸中,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片狡黠和笑意,轉身,消失在了君鳳宜的眼前。
“嘶……”君鳳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傢伙離去的背影,良久,才動了動嘴脣,將傾恆塞在他嘴裡的核桃酥咬碎。
可是,一想到傾恆的話,他幾乎是一個激靈跳起來,然後幾口便將嘴裡的核桃酥吐了出來,抓狂道:“什麼叫牙口不好的老人家?”
他看起很老麼?他這般丰神俊朗,怎麼會是老人家?
哪裡來的小娃娃?
這麼不可愛!
君鳳宜氣急,而,傾恆的話,更是讓君鳳宜無地自容。
這孩子,肯定是蕭璟斕教的,怎麼這麼不可愛!
君鳳宜正氣恨交加,身後,便傳來一聲如豔靡醉人的聲音:“墨翎陛下!”
君鳳宜轉身看去,卻見一紅衣男子,負手而立。絕美的容顏帶着幾分勾魂攝魄之態,嫣紅的長袍如盛開在紫禁之巔的曼陀羅花,妖豔迷醉。
“你,是……”這個年輕人的外貌,很熟悉,君鳳宜想了一下,便想起:“你是……阿胤?”
樓雪胤聽此,笑了一下,然後緩步而來:“青嵐叔叔還記得小侄兒?多年不見,青嵐叔叔還是一點都沒變!”
君鳳宜聽此,自然是有幾分心悅的,然後正了正身型,有些尷尬,伸手,不着痕跡的擦了擦嘴角,生怕有核桃酥留在臉上。
然後看了一眼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君鳳宜只覺時光匆匆,現在的天下,是後輩們的。君鳳宜伸手拍了拍樓雪胤的肩膀,開口道:“上一次見到你,左不過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轉眼間,你,竟然這麼大了,而,你竟然還記得朕?”
樓雪胤聽此,眸中閃過不已察覺的精光,然後勾了勾脣:“青嵐叔叔風姿絕世無雙,只要見過您的,自然不會忘!”
說罷,繼續道:“若是青嵐叔叔不嫌棄,可願到天下第一山莊歇息,喝口茶水?”
樓雪胤相邀,君鳳宜自然是不會推辭,兩人相伴而行。
天下第一山莊位於墨翎京郊外的一處山腰上,風景優美,建築宏偉精緻,金磚鋪地,玉璧爲牆,不輸皇宮的富麗堂皇,多了幾分典雅寧靜。
碧草蘭亭之中,樓雪胤淨手落座,親自煮酒烹茶。
君鳳宜接過樓雪胤遞來濃茶,閉眸輕抿,感受着茶香在鼻息脣舌之間縈繞,自然是很享受這份淡雅清茗,開口道:“怪不得河洛這些年一直在墨翎捨不得離開,有你這個兒子在天下第一山莊,他豈有不放心之理?”
君鳳宜有些不解,爲什麼河洛公子,也就是天下第一山莊上任莊主樓逸宸,在二十年前突然放手天下第一山莊的莊主之位,跑去墨翎,一待便是二十年。
甚至,因爲挽兒的原因,河洛向來看他不爽,卻自領太傅一職,教導阿睿。
樓雪胤聽到那兩個字,拿着茶壺的手,便緊了一分,然後,脣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喃喃開口:“是麼?青嵐叔叔這麼認爲麼?”
“嗯?”君鳳宜揚眉,看了一眼樓雪胤,似乎有些不解,但是一想到那人二十年未曾歸家,他便知道樓雪胤心中多少有些怨言的,於是,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樓雪胤開口道:“看樣子,青嵐叔叔最近很苦惱!骨肉在自己的面前,不能相認,這種痛苦,非常人能忍。”
“唉!”君鳳宜輕嘆了一聲,撐着下巴,帶着幾分憂愁:“你,也知道了麼?”
“青嵐叔叔與其做那些無用功,怎麼不想着,如何能救那個小娃娃的性命?”
樓雪胤這話一出,君鳳宜便有些驚異:“什麼?”
……
君語嫣忤逆了君鳳宜,惹怒了君鳳宜,自己也是相當難受的,她雖然跑了出去,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一個人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這麼多年,第一次迷茫了。
不知不覺,便站在了一座水橋之上,因爲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消極悲傷的狀態,路過的人,便都不約而同的朝君語嫣這邊看了過來,不少人都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呀?年紀輕輕的,就想要尋短見麼?”
“這小姑娘長得這麼漂亮,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不然,怎麼會起了輕身之念?”
“這麼美麗的女子,死了多可惜!”
路過的行人雖然都竊竊私語,感嘆悲憐,但是看見君語嫣身上那華貴的衣料,高貴的氣質,便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招惹,生怕招惹了權貴,害了自己,是以,沒有一個敢上前去阻攔勸說。
而,便是一會兒,一美麗女子想要跳河輕生的謠言便在這附近傳遍了,不乏看好戲的人往這裡聚集。
一輛馬車路過這裡,因爲前面行人聚集,馬車無法前行。
閉眸養神的尹凌翊睜了睜眼睛,全身都帶着幾分疲憊之色。
能不疲憊麼?就因爲將三妹灌醉,三妹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個善妒的璟王殿下便拿他們開刀,刑部大小案件忙的他幾夜都未閤眼了,現在,他站着都能睡着。
“大人,前面好像有人輕生!”
尹凌翊揉了揉眉心,聽到輕生二字,便是一愣,然後立即開口:“去救!”
斷不能在京都腳下發生命案了,沒準又被璟王殿下的人抓住不放,芝麻大點的小事,也能說成一朵花,然後交給他們,叮囑了再叮囑,一定要謹慎辦案!
呵呵,尹凌翊握了握拳頭,這次,他認栽!
現在,他是臣,那位是王,他能說什麼?
這時,外面的人突然驚道:“大人,好像是墨翎的語嫣公主!”
尹凌翊聽此,下意識的掀開車簾朝外看去,果然看見水橋之上,人羣之中,一白衣女子臨橋而站,臉上淚跡斑斑,瘦弱纖細的身子搖搖欲墜。
看到這一幕,尹凌翊不知爲何,呼吸一窒,幾乎是條件反射之下,身型一閃,足尖輕點車轅,朝水橋上的人飛了過去。
衆人正注意着水橋之上想要輕生的姑娘,卻不想白影一閃,那姑娘便不見了蹤影。衆人紛紛四處查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見一白衣公子攬着那漂亮姑娘的腰身,緩緩落至河岸。
二人衣袂隨風飄揚,青絲相交,畫面唯美至極。
“天呀,這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麼?天下間,竟然有這麼好看的人?”一女子雙手抱拳,放在下巴下,衣服癡迷的動作。
“呸,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知道那對男女是誰麼?”另一女子不屑的嗤了一聲。
“誰呀?”
“那男子,便是暨墨大將軍府的二公子,年紀輕輕便官拜刑部尚書一職,才華橫溢,俊朗清逸,暨墨多少閨閣少女想要嫁於他?沒想到,他竟然有心上人了麼?也不知那個女子是誰!”
“那個女子美貌無雙,氣質出衆,和尹大人也算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會兒,人羣之中,一個容貌張揚的紅衣女子聽到這些議論之聲,早就握緊了拳頭。
沈盈氣的牙癢癢,狠狠的道:“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什麼不要臉的賤人也敢肖想阿翊哥哥。”
可是,看着不遠處相擁的二人,沈盈眸光猩紅,便是咬牙道:“沈檸那個小賤人果真是不將本小姐放在眼裡,阿翊哥哥回來,她捎個口信也不曾,死人都比她有用!”
“小姐,聽說七小姐最近身子不爽,一直臥牀休息呢!”沈盈身邊的丫鬟巧慧小心翼翼的說道:“七小姐,應該不是故意不聽小姐的話吧!”
“呸,身子不爽?她怎麼不去死了?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頭,當真以爲自己是國公府小姐了麼?矯情個什麼勁兒?也不怕阿灝哥哥嫌她晦氣!”沈盈攪了一下帕子,帶着幾分惱憤,隨即袖子一甩,便朝尹凌翊和君語嫣那裡走了過去。
別人怎麼看,當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二人安全的站在地上,尹凌翊的手還攬在君語嫣不盈一握的腰間,看着她淚跡斑駁的小臉,便是隱隱有些怒意,可是脣邊,還是揚着往日明媚笑意:“公主何時也學這小女子矯情模樣,遇到什麼事便尋死覓活麼?”
君語嫣本想站在高處,吹吹風,好冷靜一下。
卻不想好端端的,腰間一緊,天旋地轉間,自己就被人帶下了橋,她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擡眸之際,看見竟是這個笑面狐狸,卑鄙小人,君語嫣自然是一怒。感覺到某人的手,還大膽放肆的放在她的腰間,君語嫣便又想起了那天,難以啓齒的事情!
憤怒之下,揮手,便是一巴掌。
尹凌翊又被打蒙了,清眸看着君語嫣惱怒的樣子,幾乎是磨了磨牙,脣邊盪出一抹帶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然後,伸手,幾乎是不着任何思考,便將君語嫣推入了湖中。
要尋死,就去尋好了。
就當他多管閒事!
尹凌翊也不是那種好心心善之人,他多次救她,處處容忍包容她,她當真以爲自己是墨翎公主,便能不可一世?
動不動就動手打人,沒有見過這樣不講理的姑娘!
虧他還覺得語嫣公主不同,獨一無二!
呵呵,原來,也不過是他眼拙!
“大人,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您怎麼能將公主推入水中?”尹凌翊身邊的侍衛青竹見自家公子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嚇的臉色一白,連忙去攔尹凌翊。
尹凌翊可不管,根本不停留半分。
君家的公主,難道身邊沒有個保護的人麼?
是他傻,纔會覺得那高高在上的公主需要人救!
“哎呀,那位姑娘落水了,救人呀,快來救人呀……”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尹凌翊的動作,別人自然沒有看見,剛剛還沉浸在俊男靚女之中的衆人,一下子被驚醒,連連大喊。
沈盈的心一直在尹凌翊身上,他的動作,如何會逃過她的眼睛?
沈盈的心瞬間便飛了起來,看來,阿翊哥哥一點都沒有將那女子放在心上,不然,也不會因爲那女子的苦肉計而發怒,竟然將那女子推入了湖中。
那麼,這麼多年,阿翊哥哥沒有娶妻,是在等她麼?
五年前,她與尹凌灝定親後,她便去找過阿翊哥哥,向他表明了心意,只是,被他拒絕了罷了。
可是,沈盈並不氣餒,她想,阿翊哥哥肯定只是因爲他大哥的事情纔會故意疏遠她,纔會避嫌。然而,今非昔比,阿灝哥哥不是已經娶了沈檸麼?難道,阿翊哥哥還會拒絕她?
想到這裡,沈盈便沾沾自喜。
看了一眼在湖中掙扎的女子,沈盈不屑的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尹二公子不愧是和犯人打交道的,果真無情,那麼美麗的女子也忍心推進湖裡去。”不遠處的酒樓上,蕭存看到這一幕,搖着扇子嘖嘖驚歎了一聲,隨即,快速的掠出窗戶,幾個飛身,便來到湖邊,一個跳躍,便跳進了水中。
朝那君語嫣撲騰了過去。
美人在懷,自然而然的,蕭存色眯眯的笑了起來。
從水裡撈起,女子玲瓏的身段盡顯無疑,蕭存還沒有欣賞夠,卻不想一件白色的披風突然落在懷中女子身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懷中的女子便被人搶走了!
蕭存擡眸,見是將美人推入湖中的罪魁禍首尹凌翊,他幾乎大怒:“尹凌翊,你放手!僞君子,怎麼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小人?”
將人家小美人推進湖裡,便又要假惺惺的去救別人麼?
想要英雄救美吸引姑娘的注意,也不帶這樣的吧?
尹凌翊瞧了一眼蕭存,帶着幾分怒意,因爲這怒,脣邊的笑意,似乎更燦爛了一分。
“小王爺,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動的。難道,你以爲,以你自己的身份,擔得起暨墨最尊貴的身份?這位,要嫁之人,可是暨墨最尊貴的王爺!”
尹凌翊這話一出,蕭存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尹凌翊懷中的女子,他雖然說這位是美人,但是,他是一直都沒有看清這女子的臉的。聽尹凌翊這麼說,難道,這姑娘,是墨翎公主?
若是這一位,蕭存自然是退縮了,他可不想當出頭鳥!
尹凌翊這才露出一抹正常的笑,轉身走了!
暗處,君家的暗衛,還有蕭璟斕派去的人,正大眼瞪小眼。
公主落水,他們本該第一時間去救,可是,公主的身份尊貴,身子更是金貴,他們都是一羣大老爺們,自然不敢妄動,這麼猶豫着,存王殿下便不怕死的出來了。
那麼,尹家二公子,是向天借了膽,竟敢將公主推入湖中?
不行!要去稟報王爺王妃!
由於尹家人特殊,蕭璟斕的人自然不敢不去稟報,該如何處理,還得王爺放話。
君家的暗衛自然也是怒的,他們的公主,竟然被尹家的這個男人欺負了麼?該死,必去去稟報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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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阿胤和君爹爹什麼關係?阿胤爹爹的出現又暗示着什麼?大膽猜測,踊躍發言,因爲,猜對了沒獎,猜錯了無罰。
29號到一號,精品推之間,留言的,靈殿都獎勵啦,雖然不多,但是是心意,愛你們!
還有給靈殿送鑽,送花,送票票的,靈殿不一一舉例,但是,只要送東西的,靈殿都記在心裡,萬分感謝,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