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人家,看着輝煌,可那些腌臢的東西太多,時不時的還有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所以雲家的下人更喜歡留在雲家,那嘴巴就封的更徹底,出去之後,誰要打探雲家的消息,不把你當敵人看,就已經算是客氣了。
雲念在睡醒之後,翎萱讓白嬤嬤給孩子徹底的洗洗身子,在脫掉孩子身上的衣服之後,露出了一塊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那是一塊刻着“濤”字的玉佩,她也有一塊,嫣兒也有,刻的都是他們名字中的一個字——這個,也間接的表示了雲唸的身份。
看到上面的繩子髒的成了黑色,翎萱把玉佩拿了下來,讓 茶兒新編織了一更,然後仔仔細細的摩挲着上面的痕跡,就如大哥在她面前似的。看到洗的白白嫩嫩的念兒,翎萱把玉佩掛到了他的脖子上,親親他的小臉,嘴裡呢喃道:“念兒,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長大,跟姑姑一起,等着你爹孃回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雲翎萱在出了汝南王府之後,被個小丫頭追着馬車跑,然後帶回去一個孩子——這樣的事情,很隱秘的在京城一些人家家裡傳開,包括万俟晟炎。
他算計了万俟凌軒,讓軒王府又多了一個人,所以心情頗爲不錯。這會兒得到消息說雲家多了一個孩子,就覺得納悶……什麼人會弄個孩子交給雲翎萱呢?她既然帶進了雲家,可見那個孩子跟她是有點關係的,所以想着晚上去看看……。
而曹家,這會兒,亂的可以。
雲荷回到曹家,沒有跟曹家人說什麼,只是到了曹氏那邊,把發生的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最後害怕的顫抖身子道:“娘,若不是有云翎萱,這會兒,娘都看不到荷兒了,”這一下,她纔是真的後怕。
曹氏聽了雲荷說的,完全懵了。
“你……你差點就被軒王給……,”話,最終說不出口,看到她滿臉害怕顫抖的樣子,曹氏是真的責罵不出口。
“娘,只是差點,因爲有梅郡主等人開口幫忙,所以上官煙嵐污衊女兒的罪名並沒有成功,而且,軒王答應了,過幾日就接我進府,”雲荷想到了自己的目的最終還是達成了,就眯着雙眼,陰狠的道:“曹佳容敢欺騙算計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曹氏看着跟變了個人似的的女兒,心裡有種苦澀涌起:爲什麼自己日夜期盼的目的達到了,最終一點點的喜悅都沒有呢。
荷兒還沒進軒王府呢,就已經開始算計曹佳容,曹佳容更不會放過她,這樣的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只是,曹氏還容不得細想,那邊曹家人得到了消息,陳氏更是摒棄了一切的僞裝,連半點客套都沒有,怒罵雲荷不要臉,最後要趕着曹氏跟雲荷出府,那樣子,就是徹底撕破臉的架勢。
陳氏這麼鬧騰,曹家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包括曹氏一直覺得很疼愛自己的爹孃。
到了這一刻,曹氏若還是什麼都不明白的話,那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嫂子,人在做,天在看,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曹氏徹底的清醒之後,望着陳氏,冷嘲說:“沒有云家銀子的支撐,我倒要看看,曹家,到底走的有多遠!”說完之後,不等陳氏發飆,徑自收拾了一些行禮,讓人擡着少數的嫁妝,帶着雲荷,往自己的莊子而去……沒有半點以前的搖尾乞憐。
她不是因爲雲荷要進軒王府了,所以才那麼硬氣的。
而是因爲,住進了莊子,軒王府若是遺忘了荷兒,那或許是一件好事。只是,這件事,那麼多人看着,想要避開,可能嗎?
可以說,娶任何人都是万俟凌軒的算計,唯獨雲荷不是。這一次,因爲雲荷的事情,讓整個軒王府徹底的洗牌了一次,也讓万俟凌軒的心裡窩着一團怒火。
能不窩着嗎?本來,算計雲翎萱成敗的事情,最終由上官煙嵐承擔。如今,因爲自己被下了藥,當衆傳出了流言,只能善後,也不能對上官煙嵐怎麼樣,弄的他是殺了王府裡好幾個人,纔算是徹底的泄憤了。
而上官煙嵐呢,則在看到軒王府裡的處境之後,心裡有了自己的盤算。她要真正的把銀子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好方便万俟凌軒以後一輩子的求着自己。
曹家在京城有兵權,史家有史家軍,這些都是万俟凌軒以後的支撐,她不能對她們兩個怎麼樣,至少是在大事沒有成功的時候,是不能對那兩女人下手,否則壞了万俟凌軒的大事,自己也落不到什麼好處。
養人,自然是要銀子,整個京城,除了國庫,唯有云家有銀子。
轉來轉去,上官煙嵐依舊把目光落在了雲家,落在了雲翎萱的身上,想着怎麼樣,才能把雲家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若是沒有了雲翎萱,一切,才更好辦。
雲唸的迴歸,讓整個雲家都洋溢着一片快樂,他好像知道自己找到了親人,對翎萱跟翎嫣異常的黏糊,若是別人,他得瞪大雙眼看看你,好像在衡量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看的大家直樂乎。
對於阿瞞的去留,雲濤在信中告訴來了翎萱,說阿瞞若是能活着到京城,就讓她留在京城,百里春回對她如同姐妹,若不是因爲此次他們闖的禍太大,讓阿瞞差點性命不保,是不可能讓阿瞞離開北寒國的。
翎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主子出事,擔責任的,往往都是丫鬟護衛,所以,她阿瞞留下來,並讓綠柳教會她說東燕國的話,免得會因爲語言不通而鬧出事情來。
至於百里春回,據說是被老皇上當成了未來的儲君培養着,所以各國的話,幾乎都會,跟雲濤的鬥嘴,就更沒有問題了。
留下偶爾望着雲念,心裡忍不住的嘀咕:這是冤孽呢,還是善緣?
京城總是會出風雲,翎萱是沉浸在喜悅中,沒有關注,可是,有些人則不一樣,藉着這個時機給翎萱出了個難題,竟然說,那個被翎萱帶回去的孩子,是她未婚私通生下來的,因爲捨不得,所以才佯裝在路上偶遇的。
這樣的消息,來的快,散播的也快,等到雲波來稟告的時候,已經無法阻止了。
“我一個人生出來的孩子,呵呵,”翎萱到沒有生氣,經歷了那麼多的紛爭跟算計,這一點流言,真的打擊不到她了。
“萱兒,祖母讓你去一趟雲府……額,帶這個孩子一起去,”雲波硬着頭皮,有些爲難的說道。
沒有辦法啊,他夾雜在中間,怕萱兒因此而生氣,又擔心自己辦不好事情,讓祖母生氣,所以心裡跟裝着小兔子似的,蹦蹦的直跳着。
他現在是寧願面對生意場上的紛爭算計,也不願意面對家裡的一羣女人。
大哥好幸福啊,娶了大嫂之後,如今大嫂懷有身孕,什麼事情都攤不到自己的頭上,雲逸離開了,家裡就他跟雲崖兩個能差遣,可雲崖身份有礙,所以很多事情,都得他去做。
翎萱看着雲波滿臉的爲難,“噗嗤”一聲笑道:“瞧你那樣子,糾結的,我原先就想帶着孩子回雲府的,只是這孩子路遠迢迢又經歷了無數的生死,對陌生的環境有些不適應,只粘着我跟嫣兒,所以纔想着過幾天帶着他去看祖母的,”
“額,”雲波聽出她話裡的寵溺,忍不住的想到了京城的遙遙,不免一怔,支支吾吾的半天之後,才吶吶的問道:“萱兒,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跟雲家沒有關係的人,要帶去見祖母呢?
翎萱自然聽出了他話裡的解決跟不確定,就耍了個心眼,故作高深的說:“他啊,可是真正的雲家人,祖母見了,肯定會高興的合不攏嘴的!”
白嬤嬤等人在一邊聽了,都暗中捂嘴偷笑,也不打算直接告訴雲波少爺——大小姐難得跟孩子一樣調皮,大家又怎麼好戳破呢。
翎萱的模棱兩可到了雲波的耳朵裡,表情可全部都變了,跟多年培養的精明無關,臉上全是震驚,最後迷迷糊糊的被翎萱派人送出去了。
“大小姐,你太壞了,”等到雲波出去了,茶兒第一個聲討。
“就是,這會兒,不知道雲波少爺會怎麼想呢!”錦娘隨聲附和了一句,只是嘴角的笑容出賣了她,總覺得她也是非常樂意見到這樣的畫面的。
“反正明日就帶着念兒去雲府,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讓他膽戰心驚一夜也不錯,”翎萱壞壞的挑挑眉頭,想着雲波晚上該是多麼的輾轉難眠了。
衆人無語,大小姐的惡趣味真重。
翎萱對於京城的謠言是沒什麼反應,但万俟晟炎卻生氣了,因爲那是在壞自己女人的名聲,讓他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呢。
“大哥,那孩子,不會是你的吧!?”万俟梅兒看着在屋子裡猶如一頭髮怒的豹子似的要隨時衝出去撕碎別人的大哥,忍不住調侃道。
父王不知道的事情,她可是知道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