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兩個的人嘴脣卻是滾熱如火,如膠似漆纏綿在一起。
安妮沒有逃避,只是多了分顫抖,身體隨即被張傑大手攬得緊緊的,貼近寬闊發燙的胸膛,甚至能聽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千言萬語蒸發一乾二淨,腦海中只有原始的激情。
“你的凌月呢?得到了這些東西,應該能夠超越時空救她了。”
張傑有些沉默,穿越時空,記得史密斯與包叔談過,穿越到以前的時間,改變了歷史,將會形成時間叉道,在這個時空的一切都將被顛覆。
“師妹,你太讓我失望了。”
聲音似來自九幽地獄,令人心生寒意。
安妮臉色慘白,掙脫出張傑的懷抱,四處張望,最怕見到的人終於出現了。
佐騰似鬼魅一樣,從森林薄霧出,慢騰騰地走了出來,一身黑衣,臉帶黑巾只露出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閃爍着冷冽的寒光,令人不敢直視,帶着濃厚的仇恨與殺意。
安妮臉色痛苦,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一個曾經教授武藝,似父親一樣將自己養大,一個卻是心中的戀人,一起經歷着生死,此時此刻,他們卻象兩隻老虎,陷入殘酷的爭鬥。
張傑不敢小瞧佐騰的奔雷刀法,天雲劍漸漸成形,爲了掩人耳目,這次沒有閃爍着光芒,完全是普通劍的模樣。
不發光的劍纔是殺人的劍。
“你們不要打。”
安妮想化解兩人的恩仇,但是兩人涌起的殺氣,化成一道密不透風的戰圈,將安妮逼退數十步,無法靠近。
佐騰冷笑着,當,長刀出鞘,一縷刀光映人眼簾,長刀勢如奔雷,卷着狂風,疾如閃電,劈向張傑。
兩人曾拼過一次,那時一刀流精英盡出,用了各種伎倆重創了張傑,一刀流也死傷慘重,只剩佐騰亡命而逃。
經過上次一役,對佐騰一人,張傑充滿着自信,腳踩蓮花步,輕鬆的躲過了佐騰的奔雷刀,人似山巒佇立,長劍斜指蒼月,天雲三式起手式,雲淡風清。
張傑感覺佐騰刀氣有了些變化,上次似雷霆霹靂,幻影九重天,氣勢龐大凶猛,這回卻如陰雨連綿,刀法還是原來的刀法,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佐騰的長刀涌出了縷縷黑氣,似墨染的濃霧,陰氣森森,這樣的情景曾經遇到過,張傑不禁打了個冷戰,那不是方教授曾經用過的招式,天魔氣?
佐騰怎麼會天魔氣,他被邪靈感染了?
張傑心情漸漸沉重,佐騰僅僅是爲了報復我?還是別有目的?
張傑天雲劍貫注了雲絮功後無堅不摧,天雲三式更是異界神奇武學,上次任佐騰使出渾身解數仍不免折羽而歸,但是今天,佐騰象變了一個人,刀招陰柔詭異,對張傑的招數了如指掌,總能先知先覺,抑制張傑的招數,兩人鬥個旗鼓相當,半斤八兩。
張傑越打越心驚,佐騰的刀的確傾注了天魔氣,思索着是不是用天雲三式最後一式萬里無雲對付佐騰。
大半年,張傑經歷了各種危險,戰鬥,已不是小村莊裡遇事害怕、無知的毛頭小子,戰鬥經驗逐漸豐富,就算遇到侵入體內的邪靈合體,亦勇敢的抗爭,但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氣息,彷彿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心上,令人生出一種焦灼、驚慌、無助的感覺。
小樹林裡並不只佐騰一人,一個人在遠處探頭探腦,不敢靠近,是去而復返的極風道長,還有一道強大的天魔氣有如來自地獄的亡魂,飄浮不定。
佐騰只是前來探路的小卒,藏在幕後,擁有決定性力量的人才是關鍵人物,他沒有現身,似乎在翹道觀望,暗中觀察。
張傑決定保存實力,一掌將佐騰逼開,跳出戰圈,大聲喝道:“佐騰,你怎麼會這套刀法的?天魔氣,誰教你的。”
佐騰露出驚喜的神色,與張傑戰鬥之前,只有一點兒信心,完全憑着一股怒氣,當張傑的天雲劍在自己面前捉襟見肘時,信心越來越強,報仇雪恨的快感充斥着大腦。
佐騰狂笑,故意羞辱道:“你怕了吧,這是爲你專門學的新招,不敢打了?沒用的傢伙。”
張傑不以爲然:“佐騰,你真的以爲天魔氣能戰勝我?就算你能戰勝我,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麼嗎?”
佐騰認定張傑是在虛與委蛇,盛氣凌人道:“說那麼多幹什麼,來打啊,你就會花言巧語,哄騙女人,我失去什麼?我得到了強大的足以戰勝你的力量,應該說你失去什麼。”
佐騰的眼睛直盯着安妮,充滿了斥責。安妮明白佐騰指桑罵槐,冷着臉裝作沒聽見。
張傑輕嘆一聲,語氣很誠懇,“你大錯特錯,教你天魔氣的人是在利用,你在用靈魂作交易,你會被天魔氣控制的,成一個殺人傀儡,現在你不相信,遲早你會明白的。”
剛找到勝利感覺的佐騰,根本聽不進去,仇恨染紅了眼睛,高高舉起手中***,展開幻影九重天的身法,奔雷一刀,銀色匹練分開了黑暗,斬向張傑。
一道刀光如橫空閃電,趕在張傑前面,架住了佐騰的奔雷一刀,一刀流的絕學,驚電一刀,黑夜中撞出驚天霹靂,雷電交加,狂風呼嘯,張傑亦爲之動容。
兩柄***交成十字交叉相錯,勢均力敵,互不相讓。
佐騰渾身顫抖,面孔扭曲,不敢相信師妹會跟自己拔刀。
安妮面色痛苦,眼角流下一滴晶瑩淚珠,爲了不讓佐騰與張傑死拼,只有用身體擋在兩人之間。
安妮的驚電一刀與佐騰的奔雷一刀,相生相輔,雙刀齊下,威力無比,如果那晚,安妮與佐騰一起夾攻張傑,天雲三式也難擋其臂。
佐騰並沒有全力而爲,***中若貫注了天魔氣,安妮根本無法抵擋,非死即傷,當安妮秀麗的臉龐擋在身前,心頭一軟,天魔氣收回了丹田。
正如張傑所說的,天魔氣是以靈魂爲代價的,施展天魔氣的人半會殘忍,無情,冷酷,那縷憐惜的情感僅如曇花一現,冷酷無情的殺意瞬間充斥着大腦,轉身一旋,奔雷一刀夾着天魔氣狂卷而出,有如狂奔的車輪,欲碾碎一切的阻擋。
安妮花容失色,沒想到佐騰會施出如此強大威力的一招,剎那間,手中的柔刀垂落下來,放棄了抵抗,大哀莫過於心死。
安妮並非害怕那狂亂令人驚駭的天魔氣,而是傷心於佐騰全然不顧兄妹之情痛下殺手,這一招沒有傷害到安妮的身體,卻已將脆弱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張傑一招雲海無路救出了安妮,猿臂輕舒將安妮攬在懷中,從驚濤駭浪的天魔氣奪路而出,躍上了一棵大樹,天雲劍脫手而出,與空氣摩擦出了火花,似激射流星,拖着豔麗的光尾,穿過了佐騰的身體,削下了佐騰一臂。
天雲劍在半空中轉個彎重新回到了張傑手中。
張傑並沒有向樹林中張望,假裝聚精會神於佐騰,卻感應到藏匿在黑暗中的天魔氣有了一絲波動,他在偷窺,張傑的一招雲海無路引起了他的波動。
張傑施出天雲三式雲海無路跟以前的有所不同,這次用了飛劍,目的殺雞給猴看。
張傑知道今天無法善了,施出全力,縱然能擊敗佐騰,卻不能敵過暗中的神秘人,那道天魔氣的威力超過了以前所遇到的任何一個邪靈。
佐騰只是他的一個馬前卒,探路的先鋒。
讓佐騰以天魔氣挑戰張傑,更彰顯出其險惡用心,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消耗張傑的內力,並看清張傑路數,以絕對的優勢滅掉張傑。
張傑擔憂暗中神秘人強大的天魔氣,更驚畏其陰險狡詐,爲什麼神秘人於此時此刻出現,不遲不早,就在自己取到了史密斯的黑水晶與玉盒之後。
張傑做了個大膽的猜想,神秘人已經取到了藏在宿舍裡的箱子,得到兩枚黑水晶,又等着自己把史密斯的一枚黑水晶與玉盒取到手,當所有東西聚集到一起的時候,才從幕後現身。
張傑心沉到了谷底,神秘人太可怕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爲他做了嫁衣,而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三塊黑水晶與玉盒。
堅決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
張傑不知道與之交戰會有什麼後果,不過有一點,只有讓他現身,和他鬥上一鬥才知道結果如何。
要想打敗老虎先去其爪牙。
張傑的飛劍得益於太極拳譜,最後一頁寫道:劍至心靈,隨心所欲,劍不在手,亦存心間,若勢若騰龍,以意驅之,威力無限。
天雲劍早就與張傑心靈相通,但以氣御劍,還是頭一回,還以氣元素相助,加速飛劍。
安妮見佐騰受傷,關愛之心油然而生,趕緊扯下衣服,拿出金創藥,要替佐騰包紮。
佐騰可沒有史密斯改造基因所獲得的蜥蜴再生的能力,失去一臂,無法雙手握刀,基本上已成了廢人。
佐騰痛失一臂,悲傷,憤怒,絕望齊涌上心頭,撿起斷臂,狂吼一聲,向山野跑去,似陣風一般,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地上溜的血跡。
張傑感覺那道強大的天魔氣消失了,凝聚全身的功力,意念默默在山林間擴展開來,卻一無所獲,對方隱藏的特別深,似墨水一樣溶入了黑夜,無聲無息。
極風道長也跑得無影無蹤,飛劍斷臂震嚇壞了他,真怕天雲劍嗖地一聲飛到自己面前來。
安妮報怨道:“張傑你就不能下手輕些,那是我師兄,你打敗他就可以了,爲什麼還要斷他一臂?”
張傑拉着氣鼓鼓的安妮,拎起鐵箱,離開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