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看見屍體身上飛行器被利器斬斷,估計被人被打死後,屍體仍然在飛,同伴怕受影響,用刀劈斷了飛行器,屍體才得以掉落到地上。
二狗叔興奮地朝黑暗裡喊着:“狗日的,有種的下來,二狗爺不信打不死你。”
張傑用火焰攻擊殺手,並不是法術或者魔法,只是感應元素而已,元素的變化按意念而爲,科學上解釋是以意移物。
張傑感應元素一直都是借元素飛行,防禦等等,但從遇到沙曼達後,張傑意識到了可以借用元素殺人,也體會到了方牧師曾說的,元素是單純的。
張傑感應元素,就象遇到一個聰明可愛小朋友,你命令它說,喂,移動下位置,從左到右,走兩步,元素或者元素聚集體就馴服地挪動着位置,令石柱上的火焰爲我所用,讓張傑看到了個新的元素的世界。
張傑意念不斷轉動,圍着谷底邊緣沒有章法的亂跑,只要看到了前面有石柱,就讓燃燒着火焰象火龍一樣衝上半空。
不過谷底範圍太大,用來照明的石柱間隔太遠,而且忍者們都學精了,儘量躲在中間的黑暗裡,不被張傑發現,他們在等什麼。
原來石柱頂端的火焰正在逐漸減弱,火油越燒越枯竭,照亮的範圍也漸漸縮小,不用半個小時,估計就要全熄了,等石柱上的火焰燒完後,整個谷底將陷入完全黑暗,殺手們將一窩蜂地從黑暗裡殺出。
兩個人在地上亂跑,幾十個殺手在天上人亂飛,不斷扔着暗器,就聽見乒乒乓乓,暗器如雨點落下,砸在地上濺出火星。
張傑實在跑不動了,拖着二狗叔藏在一根石柱後,氣喘吁吁,相視而笑,剛進入谷底時候,這裡淒涼空曠,沒想到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象日雜市場一般熱鬧。
張傑從懷裡掏出一付夜視鏡,從一個屍體上扒來的,讓二狗叔戴上,壓在二狗叔耳朵根,小聲道:“離我們不遠有個混蛋,就是他惹來了這些傢伙,我要去收拾他,你不要出來,也不要亂動,如果有人靠近就開槍。”
張傑深吸了口氣,天雲劍緊緊地握在手心,瑩瑩劍光在黑暗裡格外顯眼,尾芒似星辰之光不斷伸吐。
遠處佐騰摒住了呼吸,眼瞳不由地升縮國,那晚被斬斷手臂的情景仍歷歷在目,那淡紅色劃破夜空如流星一般的劍光,彷彿再次穿透了手臂,撫摸着斷臂,一絲驚恐從心底漫至全身,卻沒有提醒那些象蒼蠅一樣在半空亂飛的同門,他想看得清楚,究竟是什麼劍斬斷自己手臂。
一道紅芒彷彿天空的一道焰火,畫了個優美的弧線,就聽見悶哼聲不斷響起,殘肢斷臂掉了一地,鮮血暴雨一般灑落,二狗叔也感覺到頭頂濺了幾滴腥臭的鮮血。
佐騰終於看清了,眼裡泛出不可思議的絕望,同樣絕望的還有極風道長。
張傑似鬼魅一樣出現在極風道長面前,極風道長想轉身就跑,黑暗中被地上石頭絆倒,摔得老臉青一塊腫一塊。
張傑冷笑,指着不遠處隱藏的佐騰,“你這個偷人身體的賊,這些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極風道長閉着眼,沒有否認。
張傑繼續問:“你自己的身體被你藏哪兒了?快告訴我。”
不怕賊偷,就賊惦記着,史密斯不除,張傑無法安寧,張傑決定要把史密斯的身體找回來,讓兩人靈魂與身體歸原位。
極風道長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色,“你殺我啊,你殺了我,就是整個武林的敵人,就是整個武當的敵人,我還是宋姐的師傅,鼎鼎大名武當掌門師兄,你殺我啊。”
張傑的手懸在半空,咬咬嘴脣,還真他媽的不能殺他,殺了他乾脆在極風道長睡穴上一點,將其點倒。
“佐騰,你不斷來殺我,有意思嗎?你是打不過我的,讓他們下來吧,再不上來,我一個飛劍上去,沒人能活着。”
張傑似散步一樣走向了佐騰,佐騰鐵青着臉,看着地上的極風道長,眼瞳冒火 ,做了個手勢,讓手下全部降落,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
張傑明白佐騰受了史密斯的鼓動纔來的。
史密斯本想借師弟極真道長的手來殺張傑,但是張傑與極真道長惺惺相惜,並沒有殺個你死我活。
史密斯早就料到了,還準備了第二招,讓佐騰前來殺張傑,更向佐騰做了許諾,絕對有把握成功,但是眼下,史密斯卻被張傑點倒,他的承諾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張傑冷笑 “你相信那個傢伙?他本身就是假殼,偷人家的身體,無惡不作,我也不想殺你,你們走吧。”
張傑放了佐騰,更多的想跟蹤佐騰找到凌月,這兩個月來,一直暗暗尋找凌月消息,卻沒有一點收穫,佐騰的出現令張傑燃起了希望。
忽然二狗求救的聲音傳來,張傑發現被二狗被極風道長捉在手裡,一支鋒利的匕首頂在脖子上。
張傑奇怪,極風道長不是明明被點到了,我的指力太差了?點錯穴道了?
極風道長一付囂張的表情,“你以爲你利害我就怕了你,你用飛劍來殺我啊?”
張傑憤怒地瞪着眼睛,面色兇狠:“你敢惹我,大不了就殺了你怎麼樣,他們相信我,我就解釋,要是一定認爲我殺了極風道長,我也無所謂。”
極風道長擺出一付不相信的神色,但是心裡真怕張傑一怒起來,什麼都不顧的殺了極風道長,色厲內荏道:“你放我們走,不要亂來。”
二狗叔聽得有點糊塗,什麼殺了你還要解釋,冷靜地對張傑道:“小杰,不要管我,宰了這老道,反正我也找不到我兄弟的屍體,我想在這兒陪他了。”
張傑輕嘆,感應到二狗叔真的是這麼想的,並不是爲了裝面子,二狗叔來這兒的路上就已經打算了,如果找不回弟弟的屍骨,就在墓穴裡陪葬。
忽然張傑腦波一陣跳躍,就在二狗叔的身後傳來一道腦波,微弱,若隱若現,與在場人的腦波截然不同,高頻,閃爍,充滿了傷感。
張傑深吸口氣,雲絮功升至靈臺穴,雲絮功調節着腦波的頻率,調節大腦頻率,在方牧師指導下應用的更加純熟。
方牧師上個月因爲拉曼達來到北京,在張傑那兒住了一個星期,向張傑講解了拉曼達吸收、控制靈魂元素奧秘。
拉曼達曾經是個元素者,有天偶然得到了一本古老的黑魔法書,那是元素魔法師畏懼的,不願涉及的禁區,召喚靈魂,控制靈魂元素之書。
拉曼達爲求突破魔法能力的限制,深深地迷戀上了黑魔法,嘗試吸取靈魂元素增強魔力,那樣他大腦頻率可以隨心調節,獲取到自然的靈魂能量。
張傑沒有研習過黑魔法,但是雲絮功也能調節大腦頻率,將腦波調至一個令元素魔法師畏懼的區域,靈魂元素髮出的比自然元素更加高頻的區域,靈魂能量區域。
張傑沒有刻意去向靈魂能量方面調節,但是腦波越向上調,那縷腦波就清晰一分,在好奇心的誘惑,張傑不斷升級自己的腦波頻率,終於,象兩隻鐵軌對接一樣,咯噔,一道腦波傳入心靈深處。
張傑感覺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那居然是二狗叔弟弟的腦波,也就是倒鬥者諱莫如深,不願提起的“鬼”,人死後,靈魂能量不散,仍然存在的能量體。
他看到了二狗叔,但是二狗叔卻看不見他,他正在向二狗叔傳達着思念的情緒。
張傑感覺到了二狗叔弟弟的靈魂能量,同樣,二狗叔的弟弟也感覺到了張傑。
張傑“看”到了靈魂,心裡那個彆扭,想閉上眼睛,不去看,不過靈魂並非是用眼“看”,只要腦波頻率感應到了,閉上眼睛仍舊“看”得一清二楚。
二狗叔的弟弟向張傑傳達信息,讓他們趕緊離開,這是個奇怪的地方,充滿着奇異的能量場,人如果死在這裡,靈魂根本無法離開,就是所謂的無法超生,拜託張傑,不要讓哥哥二狗死在這裡。
二狗叔的弟弟,當年在墳墓裡就感覺此地充斥着邪氣,被骷髏邪屍挖走了心臟,靈魂就沉入了暗無天日的谷底,根本無法逃走,地底有種怪異的吸力,就象萬有引力吸着人的身體,那股吸力吸着靈魂。
俗話,人死如燈滅,人死後,人的能量將轉換成宇宙自然中別的能量,化爲塵土,溶入江河湖海,或者成爲大氣,但是無名山彷彿一座無形的能量囚籠,一旦在這裡死去,人靈魂的能量就會陷入其中,無法掙脫。
果然,張傑調節着腦波,感覺到了谷底裡充滿着煩躁,苦悶,淒涼的靈魂,它們在哭訴着,乞求着自由。
人的死亡是自然規律,肉體的痛苦與死亡並不可怕,但是死後,靈魂永遠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山體裡,那種悲傷,痛苦比肉體的折磨更可怕。
張傑心底升起一付悲天憫人的傷感,究竟是什麼人將這個地方變成了地獄殘忍地控制人的靈魂。
張傑感應四面八方傳來的靈魂的聲音,陷入了沉思,極風道長以爲張傑害怕了,向佐騰使個眼色,十幾名殺手包括佐騰,利用張傑走神,掏出了菱形鏢,準備將張傑射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