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將玉盒塞回了口袋,凹陷的圓洞失去了感應,恢復了黑暗的原樣。
剛纔那興奮的聲音來自處?聽起來怎麼象方教授的聲音?
周圍一片黑暗,山風呼嘯,整個谷底就張傑一個人,那道聲音來自大腦深處,方教授的聲音。
方教授狡黠地冷笑浮現在眼前,張傑感覺到他在嘲笑,嘲笑張傑的懦弱,多慮,雖然方教授來自於方牧師細胞的克隆,方教授性格里更多的是狡猾,與方牧師忠厚迥然不同。
張傑突然有了種恐懼,黑水晶合體,玉盒,都來源於方教授的記憶,如果它們是邪靈的圈套,邪靈並沒有被驅除出去,只是隱藏起來了,塑造着假象,就是爲了讓我去替它們完成工作,打開傳送陣釋放出天魔。
想到這裡,張傑不由得出了身冷汗,摸了摸口袋裡的玉盒,但願剛纔想的只是杞人憂天而已。
張傑站在二十層樓辦公室,喝着濃香的咖啡,俯瞰着外面世界,高速公路像一條長蛇蜿蜒伸向遠方,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
張傑看着趙局長剛發的電郵,通告了馮剛作爲臥底破獲了毒品案,歸功於張傑及時的營救了馮剛,得到了毒品交易的時間地點,最大的功勞是消除了拉曼達邪惡魔法師的威脅。
辦公桌上擺着一份卷宗,一項新的任務,卷宗上簽名爲蒼鷹,張傑的代號,表示接受了案子,對這件案子負責任。
打開扉頁,一張死者的照片令張傑眉頭微皺,將喝了一半的咖啡擱在了旁邊。
一個只有下半截屍體的人,上半截屍體不翼而飛,令人驚奇的是斷體處整齊光滑,似被極爲鋒利的刀一劈兩半。
屍體旁邊還有半截劍尖,斷口處同樣光滑,鋒口犀利。
不遠處一片原本長着參天大樹的樹林,十幾畝的樹林一夜間被削去了一半,只剩下矮樹樁,卻找不任何砍伐時掉落的枝杈,連搬運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沒有目擊者,沒有腳印,好像半截屍體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張傑目光停在照片上,屍體的靴子上鑲着鐵馬刺,顯然那是雙馬靴。
發現屍體的地方在湘江邊上的一個山嶺裡,附近的村民說,那裡很少有遊客,更沒有人騎馬。
一個信息傳來,小企鵝的頭像在跳動,肖冰倩發的信息,邀請張傑一起旅遊。
春天,令人陶醉的季節,春花爛漫,綠草成茵,春風送爽,湖光山色。
肖冰倩要出去寫生,湘江邊上,那裡山峰險峻,松柏蒼翠,一個沙洲似一塊突出的巨大岩石伸入了湘江中間,綠絲帶般的江水被它攔腰折彎,是個欣賞湘江的好地方,水流湍急,江水清澈,風景如畫。
肖冰倩去的地方離案發處不遠,相隔幾十裡,張傑想了想,決定與肖冰倩一起去,有個美女作嚮導,差事變美事。
辦公室是特安局爲外勤專門租用的辦公室,京城郊區的一棟寫字樓,二十屋整個一層,寬厚的毛玻璃間隔成幾間辦公室,能映出人影的仿瓷地板,高亮節能燈,精裝修,比起以前包子鋪場面多了,對外掛牌某某貿易公司。
辦公室管理嚴格,大門需要有門卡才進入。
張傑打開視頻,向趙局長彙報關於手頭案件的思路,準備出差親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趙局長正在批閱文件,聽取了張傑彙報,同意張傑的外出的請求,並批了經費。
張傑通過視頻,看到趙局長耳朵上戴了一件稍大的心型耳墜,成色很好,想稱讚幾句,趙局長卻先關了視頻,並留言,給張傑派一個美女助手,讓張傑帶美女同遊湘江。
美女助手?要是平常,張傑肯定覺得有意思,不過此行,想跟肖冰倩搞個二人春遊,忽然多了個美女助手,玩3P,有點不適應。
既然來了,也不能推脫,領導安排啊,誰敢說不,什麼樣子的妹妹,跟安妮比起來如何?
玻璃大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前臺說有人來找張經理,是新來的業務助理,張傑對外的職務是公司業務經理,掩藏真實身份職業。
張傑心想來的挺快啊,說曹操,曹操到,對着牆上的鏡子理了理頭髮,迎接新同事。
張傑歡迎的笑容僵在臉上,什麼新同事,安妮戴着墨鏡,一襲淡藍色短裙,黑色長筒絲襪,達芙尼高跟短靴,顯出勻稱修長的美腿,引得外面辦公室男士紛紛側目,投過來羨慕的眼神,能與這樣的助理合作,工作纔會顯得輕鬆樂趣。
“你不是回美國了嗎?”張傑認爲前臺肯定搞錯,把安妮當新來的同事放了進來。
安妮閃閃長長的睫毛,揚着臉,從鼻子裡擠出一句話,“哼,你想讓我去美國?我偏不去。”
張傑聳肩,一付毫不關心,與事無爭的樣子,“你想去哪兒,是你的自由。”
安妮一屁股在張傑椅子上坐下,隨着轉椅轉了個圈,對着辦公室左右打量,“我哪兒都不去,就想在這兒陪你,幫你找凌月姐姐。”
張傑搖搖頭,走向了辦公室隔壁也是最裡面的房間,廚房,平常可以在裡面做飯,有竈具,廚具,冰箱,微波爐等等。
張傑瞭解安妮,她的心思就如同轉動的風輪,你永遠猜不透,怎麼想完全取決於風向。
“想喝什麼?咖啡還是飲料?”
安妮從椅子上跳起來,透過玻璃隔斷看到了張傑做什麼,跟着張傑,蹦着跑到廚房冰箱前,一付意外驚喜的模樣,“哇,還有冰箱,這個辦公室好棒喲,夏天可以有冰鎮可樂喝了。”
然後又蹦到整潔的櫥櫃旁邊,抽動着櫥櫃,嘰嘰喳喳跟張傑說要如何擺放碗筷,纔會最少的滋生細菌。
安妮一擡手,握住了菜刀,舞的菜刀似風吹落葉在手裡旋轉,在張傑強烈要求下,纔將菜刀放回刀架上,但是對刀具極不滿意,雖然都是名牌刀具,卻顯得又軟又鈍,鋼材品質太低,不如一刀流千淬百鍊,吹毛斷髮的匕首,準備吐血奉獻,讓出一柄匕首做菜刀。
安妮不放過每一樣東西,冰箱的位置也不好,克風水,拖布太髒,張傑實在聽不下去了,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讓安妮拜託不要再說了,這些跟你風馬牛不相及,你管那麼多幹嘛,你也不是做飯的大嬸。
安妮神秘的笑着,從LV高檔真皮包裡抽出一封紙條,輕輕地擱在張傑手心,然後扭了下渾圓的屁股,踩着貓步端着咖啡回到了張傑的辦公室。
張傑打開紙條,一付沮喪的表情,眼神裡飽含着傷害,安妮就是新來的美女助手。
張傑有種被陷害的感覺,趙局長不是因爲安妮是一刀流間諜而極不信任她,怎麼會派她來做幫手,到特安局應聘這麼容易?
張傑偷偷地掃描了安妮的思想,安妮正在沾沾自喜,那付純金耳墜沒有白買,趙局長兒子美國留學的費用也算值得。
安妮一天的時間都在爲自己的辦公桌找位置,靠近窗太近有種懸空感,太遠又看不窗外優美的景色,離張傑辦公桌太近,顯得沒有距離,俗話說距離產生美,離太遠,又不能看到張傑跟誰網絡聊天。
更令張傑厭煩的是,整個辦公室的男人都對這位美女同事特別歡迎,有事沒事就穿張傑辦公室,遞來杯咖啡,送來一本本子,還有個傢伙臉脹得通紅,搬來一盆迎客鬆,又費九牛二虎之力搬出去,愣說找錯房間了。
安妮很受辦公室同事的歡迎,因爲她處事閱歷經驗豐富,男同事不用說了,只要她一個媚眼,比林治玲還嗲地說一句,嫵媚的嗯一聲,男人的骨頭立即就酥了,智商下降爲零。
安妮總會掏出一隻高級粉餅,口紅什麼的,告訴別的女同事,怎麼化妝纔會減少皺紋,美白,豐胸,安妮無疑是位美女,她卻謙虛地說自己都是化出來的,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在她的引領下,辦公室女人興起化妝熱潮,紛紛購買她推薦的化妝品。
張傑有次跟趙局長視頻,想告安妮的狀,想說安妮將辦公室當作化妝品推銷賣場,張着嘴剛要說話,卻發現趙局長辦公桌上,正放着安妮這兩天瘋狂推銷的化妝品,只能神色黯然的說自己感冒了,嗓子啞子,想說什麼都忘記了。
張傑忍無可忍,將文件扔在安妮辦公桌,“我們明天出差,你訂兩張機票。”
安妮甩了甩流水般長髮,伸着蔥白般細嫩修長的手指,指甲上紅豔如血,嗲嗲道:“指甲沒幹呢,張傑,你自己訂機票吧,好同桌,好阿杰。”
張傑打了個哆嗦,趕緊跑回辦公桌,差點寒磣死,連好阿杰都喊出來了,只能自己動手了。
張傑跟肖冰倩約好在機場碰面,然後一起去湘江邊的小村莊。
肖冰倩曾經去過那個村莊,跟鄉親們很熟,有位王大娘還專門讓出自家的屋子給肖冰倩。
安妮一路上跟張傑高談闊論,不時惦記着,箱子裡少帶了指甲油,十八瓶防曬護膚霜夠不夠用的,那裡的飲食油膩還是清淡,正值減肥階段,一頓飯只吃三個蘋果,喝減肥茶,叮囑張傑不要亂買食物,避免她毀了減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