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沉思一會,似有所悟,“我明白了,肯定是夢的原因,方教授的記憶成了我的記憶,所以我纔會彈琴,那隻曲子是夢裡方教授彈的,久而久之我就會了。”
見張傑承認會彈琴,安妮輕籲口氣,“夢,我看你現在在做夢,我不管你什麼夢,不嚇我們就成。”
王天成嘿嘿一笑,“我還以爲你鬼附身呢。”
安妮用手堵着王天成的嘴,“呸呸,別亂說,不吉利。”
張傑仍然陷在沉思中,喃喃自語:“那個夢肯定要告訴我什麼,所以我纔會來這裡,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呢?”
張傑在屋裡來回的走着,從一樓到二樓,再到地下室,打開抽屜,衣櫥搜索每個角落,試圖尋找到某個線索。
開始安妮與王天成緊張地跟在張傑身後,張傑一直忘我的在尋找什麼,樓上樓下不停地奔走,兩人感覺累了在大廳坐下,看着張傑跑上跑下。
王天成盯着亂跑的張傑,推推安妮,小聲道:“張傑的頭腦好像有點問題,我們先回去吧。”
安妮不屑道:“我不走,有很多事情你不瞭解,耐心等着吧。”
“他人呢,怎麼沒有動靜了,是不是找到什麼了。”
王天成注意到有十分鐘不見張傑人影,感覺很奇怪。
安妮立即站了起來,側耳聽了聽,屋裡非常安靜就像剩下他們兩人了,有點着急:“張傑不會出什麼事吧,他最後去哪兒了?”
王天成見安妮那麼緊張,酸酸地指指地下室,“去那兒了。”
“張傑,張傑。”
安妮喊張傑,卻沒有人回答,趕緊去地下室,地下室的燈亮着,張傑正靜靜地站在中間。
看到張傑,安妮這才放心,喝叱道:“呆子,發現什麼了,喊你也不回答。”
張傑擺擺手,示意安妮安靜。
地下室的設備都在方教授臨走的時候燒燬了,小核反應堆被特安局移走了,一片狼籍,充滿焦糊味。
王天成撿起一塊燒成焦炭硬盤,鄙夷道:“方教授真混蛋,將實驗資料全毀了,不讓國家得到。”
張傑表情嚴肅,糾正道:“唉,方教授是有苦衷的,他流着淚燒燬了一切的,不想被邪靈利用,如果邪靈獲得了時空機器,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安妮與王天成一起問:“會發生什麼?”
張傑深深皺起眉頭,“迷失在異次空間的天魔氣將全部涌進來,天魔重生,地球被千百萬的邪靈控制,世界毀滅,淪爲人間地獄。”
安妮與王天成面面相覷,不願相信張傑的話,卻沒有任何理由不去相信。
安妮笑了,意圖打破沉悶的氣氛,“原來方教授是好人啊,我們錯怪他了,太好了,他毀了時間機器,邪靈就來不了,讓它們在異次空間捉迷藏吧。”
王天成跟着傻笑,“那我們就安全了,嘿嘿。”
“我們並不安全,我們面臨兩種危險,方教授意識與控制他的邪靈合二爲一了,想用時間機器打開異空間,將邪靈放進來,另外天魔的元神正在異空間裡尋找出路,它只是暫時被困在那裡,終有一天,它會從異空間突破的,我們要趕緊做好一切準備。”
“不是說電磁波可以對付他們嗎?”
“邪靈不是輕易能殺死的,就算天雲劍也只是重創它,要消滅它們只有從它們所來的世界中找方法,這就是方教授傳給我的記憶。”
張傑明白了很多事情,那張光碟其實是方教授有關時間機器的記憶,從方教授夢裡衝出來一刻,光碟中的記憶傳至了張傑大腦中,消化記憶用了一天,以至比宋姐多睡了一天才醒。
這些記憶被方教授藏起來,邪靈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卻被張傑得到了。
張傑獲得了方教授的記憶,深深地隱藏在了潛意識中間,需要在某種誘因下才能回憶起來,所以張傑一直有種回到方教授家裡的衝動。
屋裡的很多東西啓發了得自於方教授的潛在記憶,當張傑看到了鋼琴,從沒學過鋼琴,卻不由自主的彈了起來。
安妮有點後怕道:“怎麼辦?方教授逃出來怎麼辦?他肯定第一個來找我們報仇的。”
張傑又似想起了什麼,卻是個模糊的片段,看到了黑水晶。
黑水晶在方教授記憶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並非簡單的能源裝置,張傑掏出了手機,拔了出去。
安妮趕緊跑過來,“你現在打給誰?”
“南宮長風。”
電話那邊傳來南宮長風的聲音,“張傑,這麼晚有什麼事?又要查交通監控?”
“你小子,很神秘啊,你跟特安局什麼關係?”
“哈,你都知道了,我不完全屬於特安局的,我們關係卻很好,經常相互幫助,你知道,我們做考古生意的跟**關係很密切,你要放寒假了嗎?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那當然,下個月我們就放寒假了,不過我要先你那兒看下原來的那塊黑水晶。”
“哦?我得跟我父親說這件事,明天打你電話吧,好嗎?”
安妮與王天成異樣的瞧着張傑,安妮好奇地問:“什麼是特安局?”
張傑暗呼,把特安局的事說漏了,一想安妮與自己出生入死過,寒假還要一起去非洲,有些事情瞞不住,乾脆挑明,“特安局是安全局的特殊機構,就是他們抓了方教授,我這幾天就在他們那兒,有些事情涉及國家機密,不方便告訴你們,希望你們原諒,不要跟別人說起這件事。”
安妮一臉不在乎,“我說什麼事,神神秘秘的,不就是特安局,跟我們也沒關係,我們才懶得問呢,更不會跟別人亂說,天成,你說是不是?”
王天成小雞吃米似的點頭,“是,是,我們不會跟別人說的。”
“你去南宮長風那兒看黑水晶?你不是看過了還能學點什麼武功,嘿嘿。”
安妮做了個天雲三式之中的一個動作,非常笨拙,王天成看了捂嘴偷笑,安妮瞪了王天成一眼,王天成趕緊裝作一本正經,想笑又不敢笑,憋屈的難受,眼淚都下來了。
“我想起有關黑水晶的一點事,但是沒看到黑水晶,無法喚醒記憶,所以找南宮長風。”
王天成警惕地問安妮:“南宮長風?那個雜誌上的帥哥,你要跟他去非洲?去旅遊?”
安妮瞪着眼,潑辣道:“怎麼了?不能去?你誰啊,管得真夠寬的,就去旅遊怎麼樣?”
王天成尷尬笑着:“我是怕你被人騙,非洲那麼遠,多危險。”
安妮擺出奧特曼經典的動作:“笨蛋,無知的傢伙,我們是去拯救世界,爲了找出消滅邪靈的方法,就算刀山火海也不怕。”
王天成傻笑着問:“哦,原來你們是爲了這個,一定要去,不過,能不能帶上我?”
張傑與安妮異口同聲道:“不行。”
北京十二月非常寒冷,夜裡下了當年的第一場大雪,北風呼嘯,雪花飛舞,屋頂、田野堆着厚厚的積雪。
南宮長風打來電話邀請張傑、安妮吃晚飯。
南宮長風開車來接。
上南宮家赴宴,安妮非常開心,要風度不要溫度,雖然冰天雪地,卻穿了一件開叉較高的晚禮服,露着削瘦性感的後背,黑色絲襪盡顯一雙美腿。
張傑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還嫌冷的要命,看到安妮的裝扮,驚歎美女的抗凍性。
車裡空調非常暖和,張傑坐在前座,安妮坐在後座。
南宮長風讚美道:“安妮,你今天真漂亮。”
安妮大方的挺了挺酥胸,“謝謝誇獎。”
張傑不屑道:“穿那麼暴露,小心車會壞,沒有空調凍死你哦。”
安妮秀眉一挑,“老土,本姑娘在美國都是這種打扮。”
此時車已到了郊外,離南宮收藏館還有兩三公里,汽車發出了震耳欲聾暴胎聲,嚇得安妮花容失色。
南宮長風聳肩,攤着雙手,“糟糕,暴胎了,還好車上有備用胎。”
安妮瞪着張傑,責怪道:“都是你烏鴉嘴,說車壞,真的壞了。”
張傑苦笑,“我只是說說而已,跟我無關啊。”
寒風刺骨,安妮穿的又少,只能呆在車上,張傑與南宮長風拿着千斤頂更換輪胎。
兩人頂着寒風,好不容易纔將壞胎卸下,南宮長風不經意地查看損壞的輪胎,“倒黴,扎到什麼了?”
輪胎破損處扎着一隻精鋼所鑄的尖刀,顯然是人爲損壞,南宮長風與張傑立即警覺起來,一縷輕微的風聲破空而來。
南宮長風肩膀一痛,肩頭插着一枚六角鐵蒺藜,上面塗有麻藥,整個身子很快的開始麻起來,癱倒在地上。
張傑見南宮長風倒下,知道有敵人藏身暗處,趕緊彎着腰將南宮長風拖上車,如果任憑南宮長風倒在雪地,很快會被凍死的。
張傑與安妮隔着車窗,始終沒有看到一人,天地蒼白一片。
看着南宮長風蒼白的臉龐,安妮着急的眼圈都紅了,“手機沒有信號。”
張傑深吸口涼氣,思索着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