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人競技場中獸聲嘈雜,喧囂熱鬧。
半獸人領主同它的臣民,高高在上,底部是鑲嵌着鐵柵欄的牢籠。
鐵籠裡幾對人與精靈,手拿武器,拼命搏殺,動作稍微慢地就會被人刺穿心臟。
法蘭與喬治是亞奇手下最勇敢的騎士,在前天和同伴外出狩獵,遇到了半獸人的狼騎兵。
法蘭與喬治經常捕獵,身強體壯,善長格鬥,與半獸人狼騎兵展開一場血腥的戰鬥,雖然殺了十幾匹巨狼,切掉了十幾個地精的腦膜,最後筋疲力盡,被長槍架在了咽喉上,其餘的八人全被殺了。
帶領狼騎兵的隊長沒有殺法蘭和喬治,並非良心發現,而是爲了討半獸人領主傑爾的歡心。
傑爾曾下令,如果遇到強壯的精靈與人類,不要殺他們,而是擄來,做奴隸。
傑爾查看了法蘭與喬治,發現兩人比他手下的那些面黃肌瘦的奴隸,要強壯的多,立即選爲角鬥士,推入競技場與精靈們戰鬥。
傑爾經常與別的領主賭錢,以角鬥士生死作爲賭注。
今天,跟傑爾賭得熱火朝天的半獸人,正是跟張傑數次交戰的半獸人首領,羅多。
領主傑樂高聲宣佈,競技場中接連獲勝五場的,就可以成爲自由人,旁邊的羅多笑了,笑得很陰險。
從競技場當初建立到現在,從沒有人能勝了五場,如果有人真的贏了四場,最後一場將會面對實力懸殊,非人的對手,羅多。
羅多是少數變異爲使用真氣的狼騎士之一,已達到高階氣級戰士,假以時日,可以進升成量級戰士。
傳說埃爾達精靈界,數千年來,只有比蒙王,精靈女王是量級戰士。
法蘭與喬治不想殺害對面的兩個精靈,但是在競技場中,你不殺別人,意味別被別人殺死。
兩人面對兇狠地撲上來的精靈,無奈地舉起了長劍,盾牌。
被半獸人捕獲的精靈的大都是靈魂元素精靈,並非純元素精靈,由純元素進化來的精靈可以融入本質元素中,無法捕捉的,氣元素可以化成空氣,水元素飄入水中,火元素化成烈火,土元素鑽入地下。
靈魂元素精靈跟人一樣,有着同樣的靈魂,只是身體結構不同,可以變形,變色,心靈感應等等,一旦被刺中要害,靈魂能量也將消逝,也會死亡。
精靈落入半獸人手中,比人類受到的折磨殘酷的多。
精靈們在精靈界是主人,成爲半獸人的奴隸,不僅受到肉體上的折磨,心靈亦受摧殘。
所以被俘虜的精靈更想獲得自由,競技場中,兇狠,殘忍超過了人類。
法蘭與喬治經常與猛獸搏鬥,身手靈巧,配合默契,兩人成了一個整體,你攻,我防,相互合作,很快地打倒了對手。
看着氣喘吁吁倒在地上的精靈,法蘭與喬治沒有下殺手,而是高傲地舉起劍,向半獸人們示威,我們戰勝了。
半獸人看臺上籲聲一片,要求處死戰敗者,數十名野豬兵舉着弓弩,寒光閃閃的弩箭對着法蘭與喬治,如果他們不處死戰敗者,他們將跟着戰敗的精靈一起被射死。
每場戰鬥的戰敗者必死,領主傑爾與羅多定的殘忍的規則,兩人冷笑着,喝着熱酒,啃着雞腿,等待着結果。
法蘭與喬治高舉着長劍,相視一眼,熾熱的眼神包含着視死如歸的精神,就算被他們殺死,我們也要堅持自己的信念。
忽然,倒地的精靈們拿着劍悄悄地從兩人的身後,欺身而上,挺直長劍,對着法蘭與喬治的後心刺去。
法蘭與喬治整齊的轉身,雙雙躲過了偷襲者的長劍,一起揮劍而下,血雨飛濺,兩顆偷襲者的人頭滾落地上。
法蘭與喬治搖搖頭,以騎士精神饒他們不死,居然還偷襲,用手敲擊着胸膛,唱起了亞瑟王流傳的戰歌,歌聲嘹亮,高昂。
全場暴發出熱烈的掌聲,爲兩人最後轉身,電光火石斬掉精靈的首級而喝彩。
法蘭與喬治並沒有喜悅,眼神中掩藏着悲哀,在興奮嗚呼的半獸人眼裡,看到了恥辱。
騎士們身陷牢籠,成淪爲殺人機器,娛樂半獸人的工具,多麼可悲。
法蘭與喬治兩人剛纔選擇了死亡,維護自己的尊嚴,更惱怒精靈的偷襲,反手劍殺了精靈。
咚咚,戰鼓震動人心,第二場戰鬥即將開始。
法蘭與喬治的武器被換掉了,被取走了盾,只留下了劍,增加了兇險,也給看客們多了分刺激。
低沉的咆哮,令兩人心生警覺,手心不由得滲出了汗水,牢籠前,張開的大門,黑暗處數十隻紅點,逐漸逼近。
那不是什麼紅點,而是十頭一人多高的巨狼,鋒利的牙齒泛着冷芒,滴着粘液,狼爪插入了泥土,彷彿來自地獄的惡犬,猙獰恐怖。
十頭巨狼,被餓了幾天,眼都綠了,瘋狂地衝向法蘭與喬治。
冰峰山脈中法蘭與喬治經常與巨狼相遇,一般都是十人一起圍成圈,用盾牌掩護,將長矛插入巨狼的身體。
巨狼的衝擊力量龐大,長矛插入其身,卻被它拖得亂跑,甚至長矛脫手,摔得頭破血流。
而現在面對的是十隻餓得發慌的巨狼,兩人心底升起寒意。
第一頭巨狼衝了過來,法蘭與喬治知道不能硬拼,閃身讓過,手中劍迅速的對着狼脖子狠狠的刺下,不能刺得太深,只能用鋒利的刀刃切開狼的喉管,否則長劍會陷入其粗厚的毛皮中,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就被它嗥地一聲帶跑了。
這個時候,沒有了劍,可想而知,兩人會是什麼命運了。
法蘭與喬治有足夠的經驗對付巨狼,兩杯劍交錯,剪刀般切開了第一隻巨狼的脖子,鮮血如噴泉,噴了兩人一身。
巨狼嗚咽着,耷拉下腦袋,慣性向前衝,在地上抹出一道腥臭殷紅的血痕。
與九隻巨狼同鬥,勝出的希望極其渺茫,但是法蘭與喬治深知巨狼的惡性,它們在飢餓的時候,連同伴的屍體都吃。
四隻巨狼被擋在後面,急得直髮出威脅的咆哮,都餓得眼綠了,誰還管你吼,最靠近法蘭與喬治的五隻巨狼絲毫不讓,搶在最前面有利位置,準備攻擊。
法蘭與喬治向狼屍的方向小心謹慎的移動,令他們的欣慰的是,後面着急的巨狼,激起了殘酷的本性,衝向了同伴的屍體,大口的咀嚼起來,反惹得那五頭巨狼恨得咬牙切齒。
血腥味刺激着五隻巨狼,瞪着血紅的眼珠,全身棕毛刺蝟般豎起,高揚粗大如鞭的尾巴,跳起約丈餘,撲向法蘭與喬治,它們想將兩人團團圍住,從身後咬斷喉嚨。
機警的法蘭與喬治退到了鐵籠邊緣,在競技場中間,被巨狼包圍,只有死路一條,靠着鐵籠,背水一戰,還可一搏。
法蘭與喬治使了個眼色,縮在鐵柵欄最底下,兩支利劍刺向頭頂的巨狼,巨狼受鐵柵欄限制,沒辦法從後面襲擊兩人,從前面又被利劍所阻,扎得爪子鮮血淋淋,急得抓耳撓腮,團團亂轉。
半獸人看客看到驚險處,吹着口哨,大聲起鬨,喧譁,吵得鬥人場屋頂的泥土撲撲掉落。
法蘭與喬治苦苦支撐着,這種伎倆只能暫時阻擋巨狼的攻擊,不能小瞧它們的智慧,很快它們將找到法蘭與喬治的弱點。
巨狼的屍體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一旦九隻巨狼全部圍攏過來,兩支劍根本擋不住。
一道看不見的氣勁,從看臺上射出,打在一隻巨狼的眼睛上,巨狼痛得低下頭,法蘭與喬治身經百戰,知道時機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瞅準機會,一人拼命揮劍擋住別的巨狼攻擊,另一人倒地一滾,滾到受痛巨狼的身上,長劍向上疾刺,撲哧,直沒巨狼的咽喉,雪亮的劍尖從巨狼尖刀般的狼牙中鑽出,在周圍火把照耀下發出森森寒光。
又一頭巨狼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全場暴發出興奮的喝彩聲,兩個人類奴隸,能在短短時間連殺兩頭巨狼,震撼了狂野尚武的半獸人。
爲了以示鼓勵,半獸人士兵從鐵籠上邊扔下了兩隻鑲有尖刺的鐵盾。
法蘭與喬治沒有防禦武器,只憑長劍,胳膊,肩頭被巨狼的尖爪剜下好幾處血肉,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
有了鐵盾,法蘭與喬治更加有信心了,借巨狼吞食第二頭狼屍時,相互配合又殺了兩頭巨狼。
剩下的巨狼有了足夠的食物,居然放棄了法蘭與喬治,只顧自己嘶咬着狼屍。
傑爾與羅多很生氣,命野豬兵將剩下的五頭巨狼射殺在牢籠之內。
法蘭與喬治勝了兩場,轟動了全場的半獸人,它們歡呼着向場中投下罐子,石塊,帽子,哄亂了好了陣,真到野豬兵將場地清理乾淨。
法蘭與喬治作爲勝者,被賜與美酒與半生不熟的狼肉,兩人不屑半獸人給的食物,但是兩場戰鬥過來,累得筋疲力盡,被關押的時候,根本吃不飽,被餓得前心貼後心,爲了接下來的戰鬥,兩人拼命的喝着烈酒,啃着苦澀的狼肉,就算死了也要死在敵人的劍下,而不是被餓死。
第三局,就在法蘭與喬治大口喝酒,大口喝酒的時候,拉開了序幕。
法蘭與喬治感覺鬥人場暗了下來,猛一擡頭,倒吸口涼氣,差點被酒噎着,高大似小山般的陰影擋住了火把的光線。
一個愣頭愣腦的巨人,比張傑曾經見過的還要高出兩個頭,法蘭與喬治只能夠到它的腰。
巨人光着腦袋,胯下綁着一塊獸皮,全身碩大的肌肉鼓成了大疙瘩,扛着一人多高的狼牙棒,惡狠狠地盯着法蘭與喬治。
巨人將鑲滿尖刺的狼牙棒重重的向地上一頓,整個鬥人場晃了三晃。
法蘭與喬治吐了吐舌頭,分明不在一個重量級上,就算十個人也沒有這個大傢伙重,那狼牙棒的份量更不用說了,不下一噸重。
看臺上角落裡,有個半獸人戴着帽子,表情嚴肅,別的半獸人見到巨人進場,都興奮的歡呼雀躍,將看到更激烈的打鬥,而那個半獸人卻沒有表情。
那半獸人是張傑裝扮的,安妮一刀流的易容發揮了作用,把張傑的臉畫成了地精的模樣,不僅看起來神似,聞起來也散發着半獸人的臭味。
安妮不知從哪兒搞來了地精發臭的汗液,濃腥的毛髮,混上野狼的糞便,絞成了漿糊,把自己鼻子塞得緊緊的,將散發着令人暈倒的液體塗在張傑身上,薰的張傑嘔了一天,什麼飯都吃不下去。
張傑憑着一刀流的易容術,渾身特殊的,連半獸人都捂鼻驅之的惡臭,混進了狂獸之城鬥人場中。
法蘭與喬治與巨狼搏鬥之時,萬分兇險,就要喪失信念的關鍵時刻,以彈指神通,悄然射出一縷氣勁,打在巨狼的瞳孔上,讓法蘭與喬治得以殺了第二頭巨狼,豎立信心,扭轉了戰局。
當張傑看到巨人出現,心懸到了嗓子眼,巨人本身皮粗肉厚,力大無窮,已難對付,它那沉重的狼牙棒,掄起來,估計不下百噸,足有造汽車輪轂衝壓車牀般的力道,不要說被它砸着,就是擦着,挨着,也會粉身碎骨。
張傑擔心的就是法蘭與喬治不分青紅皁白,拿着鐵盾去擋巨人的狼牙棒,他們沒有護身真氣,肯定會被強大的衝擊力震傷。
張傑早就想衝出去,救出法蘭與喬治,騎士們也等着張傑吹響衝鋒號角,奪下城市殺入鬥人場。
冤家路窄,在這裡碰上了羅多,它的身後站着一隊地精,手裡正拿着在矮人地洞裡見到的**。
張傑在等待消息,安妮藉着夜幕,探查有多少地精部隊,狂獸之城有了羅多一羣半獸人騎兵,實力就增了一倍。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張傑沒有輕舉妄動。
巨人掄起了狼牙棒,向着法蘭與喬治砸過去。
法蘭與喬治貓腰閃過,額頭滲出一絲冷汗,躲閃狼牙棒的時候,其上的勁風居然有着吸力,要不是剛喝了酒,吃飽了肉,力量弱一弱,躲避不及時,就要被打成肉餅。
法蘭與喬治在狼牙棒驚濤駭浪的力場中穿梭,全仰仗平時打獵,身手敏捷,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巨人一擡肩膀就知道棒落何處,提前閃躲,但是兩人臉色越來越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