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顯然是單純善良的,所以在聽完老人的悲慘遭遇後,璐兒便立刻生出了惻隱之心,但同時,她的俏臉之上卻禁不住涌現出一片迷惑之色。
羽秀偏頭看了一眼璐兒,然後把目光投向禁錮中的白髮老人,笑意盈然地問道:“是啊,想來老先生的修爲實力也是不俗,既然你被禁錮了三百多年了,都沒辦法解開這鎖鏈,又憑什麼認爲我們就一定有辦法呢?”
瞧着羽秀臉上那有些玩味的淡淡笑意,白髮老人的神情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臉上盪漾出一片坦誠相待的表情,輕搖了搖頭道:“唉!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公子你,不愧是擁有着那般強大靈魂力的人呀!”
“啊?羽秀哥哥,這位老爺爺說的是啥意思啊?璐兒咋有點兒聽不懂呢?”
羽秀拍了拍璐兒的香肩,沒有回答她的詢問,而是把目光轉向白髮老人,其中所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實不相瞞璐兒小姐,”白髮老人似是有些難爲情地開口說道,“先前你和這位羽秀公子,在第二階梯頂層被分開,並遭遇無數惡鬼,都是我一手安排和在幕後操控的!
我知道這道難關,對你們這些小孩子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和阻礙,實在是有些對不起你們了,可是我這樣做,也是爲了能夠藉此,來找尋到一個擁有足夠強大的靈魂力量的人,因爲只有如此才能幫我破開這些鎖鏈!”
哦?璐兒聞言,俏臉上不由得微微一驚,不過隨即便流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色,此時的她這才明白,原來羽秀哥哥早就感應出來了,因而才特意等着那位老前輩主動承認。
“呵,既然前輩能夠主動承認、坦誠相待,那本少主自然不會拒絕你的請求,只不過在幫你破開鎖鏈、解除禁錮後,你要把我們兩個安全無虞地送出這裡,回到原本的地方去!”
聽到羽秀答應出手相助,白髮老人立刻滿臉激動地點點頭,“那是當然!兩位小友就放心吧,只要你們能夠助我擺脫束縛、重獲自由,我不但可以讓你們安全地離開此地,而且還會送你們一件寶物作爲報答!”
羽秀不置可否地一笑,“好了,什麼寶物不寶物的先另說,現在你需要告訴我的是,我要從哪裡開始着手,怎樣進行操作,才能幫你順利地破開這些鎖鏈的束縛啊?”
白髮老人顯然是無比激動和歡喜不已的,只見他迫不及待地讓羽秀湊到近前,連忙爲他解說道:“其實破開鎖鏈束縛的關鍵,並不在於那些鎖鏈的本身,因爲真正對我的身體起到束縛作用的,並非它們,而是這黑色項圈和小鈴鐺!”
哦?在感應到那鎖鏈上,的確沒有纏繞什麼詛咒之力,羽秀的心裡微微一陣奇怪,然後便把注意力悉數集中在了,白髮老人所說的黑色項圈和一串串小鈴鐺之上。
而直到對二者進行了深入地觀察後,羽秀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這黑色項圈還有那些小鈴鐺,居然並不是普通材料製成的,相反它們更像是由某種精神屬性的念力交織幻化而成。
這數量龐大的念力,或許應該就是那器靈臨死前留下的詛咒之力吧!羽秀一邊在心裡如是這般地想着,一邊用潮水般涌出的靈魂力,細細地感應起來,臉上雖然還是波瀾不驚,但心底卻是油然升騰出一片異樣的凝重之感!
“前輩,你的意思是說,這五個黑色項圈就是那無盡的詛咒之力,所凝結而成的禁錮之物?只要破開這最關鍵的地方,那麼鎖鏈的束縛就會不攻自破咯?”
羽秀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而見此狀況的白髮老人,則是讚許地點點頭,“沒錯!這最關鍵之處正是五個黑色項圈,但是要想直接用蠻力或者靈魂力強行破開它們,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
而且,即便是這條路行得通,那也會讓附着其上的我,遭受到強烈的甚至是致命的傷害,所以你千萬不可以貿然地去觸碰這些黑色項圈,而是要從那一串串小鈴鐺開始着手!”
白髮老人的臉色非常凝重和謹慎,顯然他也是害怕羽秀萬一一個不小心,貿然地傷害到他,從而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損傷。
羽秀笑着擺擺手道:“哈哈,你就放心吧,本少主對靈魂力的精妙操控,可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不就是把這些小鈴鐺,用靈魂力一個個地溶解掉,從而使黑色項圈的禁錮不復存在嗎?這點兒小事簡直手到擒來嘛!”
看着羽秀那自信到有些無所謂的模樣,白髮老人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兒,告誡和提醒的話語剛要再度出口,但想了想卻欲言又止,感覺提醒得太過似乎就有些不妥了,畢竟這事兒是自己在求人家幫忙。
而就在白髮老人滿心糾結之際,羽秀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磅礴的靈魂力如同滔天巨浪般澎湃而出,先是纏繞上兩手手腕處的項圈鈴鐺,一陣滋滋啦啦的聲音,好像燒開水一般在虛空中迴盪響起,不出多大會兒的工夫,右手手腕的所有小鈴鐺,便悉數被溶解成念力碎末,消失在虛空中了。
果然,伴隨着小鈴鐺盡皆消散無蹤,那緊緊束縛在手腕處的黑色項圈,也在剎那間化成飛灰,在這方天地內湮滅一空,而順理成章地,白髮老人的右手便徹底恢復了自由!
輕盈地揮舞起自己的右手,感受着周圍隱隱響起的能量破空聲,白髮老人的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片狂喜之色,數百年的夙願終於曙光初現,他的心裡自然是無比興奮的。
“羽秀公子果然厲害,老夫感佩在心!”白髮老人一副嘖嘖稱奇的表情,不無讚歎地說道。
對於他的誇讚,羽秀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左手手腕處,因爲有了之前的經驗,所以溶解左手上的小鈴鐺,所花費的時間大大縮減。
緊跟着,羽秀又把靈魂力包裹上白髮老人脖頸處的項圈鈴鐺,只不過因爲是人體關鍵部位,所以他的動作要小心翼翼得多!
但是有時候,越是小心謹慎越容易出現問題,就在羽秀把環繞項頸正面的最後一個小鈴鐺,溶解到一半兒的時候,他卻臉色驟變地大吼一聲道:“不好!”
伴隨着聲音響起,羽秀閃電般地探手而出,徑直伸向了老人的項頸,而因爲他的驚呼和突然出手,那白髮老人也是下意識地將自己重獲自由的手,朝自己的脖頸處摸去。
砰!無巧不巧的是,羽秀探出的手恰好被白髮老人的手猛然撞到,一聲悶響傳來,那股衝撞之力當場把羽秀的手貼到了那黑色項圈上,並使得他的指尖被生生刮開了一道血口,鮮血瞬間從血口處汨汨而出。
不過所幸,羽秀的手指在跟黑色項圈一觸之後,便閃電般地縮了回來,同時將自己原本略顯紊亂的靈魂力,重新穩定了下來,繼續溶解那未及化掉的小鈴鐺。
“我說你瞎着急個什麼勁兒?剛纔只是靈魂力稍微有些失控而已,你那麼激動幹嘛?”羽秀臉上有些不爽地抱怨道,顯然是爲了白髮老人先前撞得他指尖流血,而心生不滿。
“我,這。”白髮老人被羽秀的埋怨,瞬間搞得有些鬱悶和尷尬,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心裡不由得腹誹起來,這哪兒是我着急、我激動啊?分明是你大驚小怪地在嚇唬我好不好?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般想的,但白髮老人卻沒敢表現出來,只不過此時他們兩人好似都沒有注意到,先前從羽秀指尖流出的一滴鮮血,卻竟然滋溜一聲,悄無聲息地鑽進了黑色項圈內,消失不見了!
終於,在經歷了這個小小的失誤後,接下來的溶解行動顯然要順暢許多,很快羽秀的關注點,便來到了臭味撲鼻的腳踝處。
“我去你小妹兒的,你這果然是三百年沒洗腳的節奏呀!這味兒,尼瑪簡直是要殺人呀!”羽秀的臉擰成苦瓜狀,鬱悶地在心裡腹誹道,但是既然答應了人家,那就只能強忍着繼續進行了。
呼!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此時羽秀的第一感覺不是累,而是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簡直是太棒了,雖然這幽暗空間內的空氣,也實在算不上有多麼新鮮,但起碼,唉,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呀!
瞧着羽秀小臉兒憋得通紅的樣子,璐兒趕忙上前攙住羽秀,扶着他坐到一旁休息起來,而剛剛恢復自由的白髮老人,則是一邊扭動着身軀,似是在適應一般,同時兩隻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不斷髮出錚錚之響的五條古銅色鎖鏈!
嗡!虛空中陡然響起一陣顫鳴,緊跟着,在羽秀和璐兒兩人驚異的目光中,那銅黃色鎖鏈竟然在瞬息間合而爲一,聲音嗡鳴間,迅速幻化成了一座巨大的銅鈴,懸浮在半空之中。
“這,這應該就是當年孕育出器靈的那件銅鈴寶器吧?”羽秀和璐兒不約而同地說道。
而此時的白髮老人則是點點頭,然後說道:“還記得老夫之前說過,要送你們兩人一件寶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