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境內大比,進行到第三道流程的二人戰時,所剩下的基本上就全都是精英了,所以這兩場排位賽的大戰,並不像之前那樣,所有人都在小空間或者大空間內,成百上千組參賽者同時進行。
而是在數十座巨大高臺上,暴露在所有觀衆們的面前進行戰鬥,並且每一場比賽都分成了好幾波,以分批的形式減少同時進行比賽的組數,以便於觀衆們能更好地欣賞,從而不至於眼花繚亂、看不過來。
比如說這第二場的排位賽,一百二十名參賽者就均分成了三波,每一波有四十人也就是二十個兩人組,同時在高臺上進行戰鬥,而羽秀和馬厚的比賽,就是第一波進行的。
這也就是爲什麼,被分在第三波的羽煉能夠有機會,完整地看完羽秀和馬厚之間的大戰,並在自己的心裡平添無數打擊和心塞的因由了。
但此時,在經歷了丟人至極的打臉後,爲了能夠挽回顏面而顧不得那許多的羽煉,還是作出了那個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只見他跨上比賽高臺後,並沒有理會那個看起來略顯羞澀的少年,而是把他晾在一邊,扯着嗓門兒大聲對全場衆人說道:“各位,今天藉着這個機會,我羽煉想要請大家爲我見證一場比賽!
我羽煉,要當着在場諸位所有人的面,挑戰我天地門的少主羽秀,如果今天我輸了的話,那我羽煉就算是輸掉了這場排位復活賽,而且任由羽秀處置!
可是,如果我贏了羽秀的話,那他就要當衆承認自己,是技不如人的修煉廢物!怎麼樣,我們的羽秀少主,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羽煉的這番話語一出,頓時引起了場內衆人的一片譁然,此刻不止是那些參賽者和觀衆,就連擔任裁判的天地門之人,都是驚愕無比,同時臉上涌現出一片難看之色。
他們沒想到,羽煉這不知深淺的傢伙,竟然在此時突然整出這麼一出幺蛾子,這簡直就是當着無數外人的面,丟他天地門的臉呀!畢竟同門之間互相鬩牆這種事,拿到外面去是被人看不起的啊!
所以在這一刻,不要說天地門的那些裁判們,就連向來袒護於他的大長老,都是面色難看地衝着羽煉呼喝起來,“你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趕緊把說出的話收回去,向少主和大家道歉,安心比你的賽,聽到沒有!”
可是一意孤行的羽煉,此時已經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不但不聽衆人的勸告,反而帶着極度挑釁之意地望向羽秀,似是他不答應都不行。
此刻在臺下聞聽此言的羽秀,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愕,他原本以爲自己前些日子的借他人之手打臉,能夠讓羽煉這傢伙收手,不再刻意針對自己,而這樣自己也會念在同門之誼,爲了天地門的面子不計前嫌。
可是沒想到,這自以爲是、狂妄自大的傢伙,不但沒有絲毫的悔改之意,反而爲了一己的自私和執念,當衆作出這樣同門鬩牆、咄咄逼人之事,羽秀當時間就感覺到有些忍不了了,就連璐兒都是氣鼓鼓的小臉變得漲紅一片。
不過儘管如此,當羽秀偏頭看了一眼父親、大伯以及諸位長老和沈雁奇叔叔等人時,想到自己這天地門少主的身份,他還是決定再給羽煉最後一次機會,哪怕自己稍微受點兒委屈也沒有關係,只要不讓大家看天地門的笑話就好!
於是,一念至此的羽秀邁步走上前去,遙對着面露獰笑的羽煉說道:“按照比賽的規則,本少主沒有義務接受你的挑戰,你還是乖乖跟臺上的那位戰鬥比賽吧,我不會上去跟你挑戰的!”
誰知,羽秀的好言相勸,非但沒能讓羽煉懸崖勒馬,反而是大肆助長了他心裡的自戀和得意,“怎麼了?我們的羽秀少主這是害怕了嗎?呵呵,你剛纔不是挺威風、挺能得瑟的嗎?怎麼現在一聽到我要挑戰,這就慫了呀?
好啊,既然你不上臺接受挑戰,那就代表你輸給了我,那你就應該當衆認輸,並向所有人鄭重宣告,你就是個真正的廢柴,而且還是個沒有膽量的廢物慫貨,哈哈哈哈!”
自以爲是、得意狂笑中的羽煉沒有注意到,此時的羽秀,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一片,顯然是到了忍耐的極點和忍無可忍的邊緣了,若不是爲了天地門着想,爲了同門之誼,他恐怕早就衝上去一掌拍死這不自量力的蠢貨了!
“羽煉,我最後再勸你一次,不要逼我!”羽秀的聲音冰寒徹骨,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眼角跳動個不停。
但那自以爲是的蠢貨羽煉,仍舊是沒有半點兒大禍臨頭的覺悟,反而是一副沾沾自喜的得意表情,“哈哈,真是好笑!我就是要逼你了,你這個廢柴又能怎麼樣?有本事你上來接受我的挑戰呀?”
這一次,蠢貨羽煉是徹底引爆了火藥,不要說身爲當事人的羽秀,就是向來袒護於他的大長老等人,都是在心裡放棄了這個只顧私利、不計後果的傢伙,嘴裡一個勁兒地念叨,“自作孽、不可活呀!羽煉你好自爲之吧!”
唰!閃電般的速度,羽煉只覺得眼前一閃,羽秀的身影不知何時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令得意大笑中的他,瞬間感覺臉色一僵。
“好,既然你想要挑戰,那本少主今天就成全你,出手吧!”
伴隨着羽秀話音的落下,微微愕然的羽煉迅速收攝心神,掌心處玄氣能量閃動,迅速凝聚出一道龐大的攻擊,準備撲向那怒意盈然的羽秀。
可是下一刻,本以爲自己非常厲害的羽煉,就駭然不已地講不出話來了,因爲在他信心滿溢的攻擊,剛剛出手的時候,羽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發動了雷霆一擊。
砰!可能是被羽煉的屢屢不知分寸的挑釁,逼得實在忍無可忍了,羽秀這次根本就不想給這不自量力的蠢貨留一丁點兒面子,因此他的雷霆攻勢,竟直直地堵向了羽煉的掌心。
緊跟着,羽煉費盡心力發出的那道龐大攻擊,居然,居然直接被羽秀的磅礴攻勢,重新壓回到他的掌心和體內了!沒錯,就是在這勢若滔天、無可匹敵的威力中,原路壓迫回了羽煉的掌心中,令他根本發不出絲毫的能量攻擊!
這一刻,羽煉的面色霎時間變得一片慘白,不止是因爲羽秀那磅礴浩瀚的能量攻勢,更是因爲怒火滔天的他所施展出的匪夷所思、令人驚駭的手段。
“施展不出來了,爲什麼?不可能,不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感受着自己體內的玄氣能量,雖然還在澎湃不已,但卻因爲釋放口被羽秀嚴密地堵住而根本發不出丁點兒能量,羽煉頓時間急得臉色煞白、驚恐莫名,可偏偏又是無可奈何。
砰砰砰!而就在羽煉焦急不已的時候,羽秀空出來的左手則是探了出來,然後羽煉的身體和臉部,就在一連串的能量攻擊中,出現了一片片猙獰的淤青和傷口,疼得他眼淚水兒都出來了。
轟!一聲震懾心神的能量衝擊,終於在最後傳蕩而出,雖然羽秀刻意留手,只是重創了羽煉,但那強大的衝擊波,仍舊是把他蕩得倒飛而起,直接如斷線風箏般落到了臺下。
劇烈的吐血使得羽煉的面色慘白到了極點,但相比於身體的傷痛,心裡所留下的恐懼陰影,要嚴重了許多許多。
望着躺在地上面色駭然,渾身戰慄不已的羽煉,餘怒未消的羽秀一腳踏在他的胸脯上,冷聲道:“你剛纔不是一意孤行地要挑戰我嗎?這下你滿意了?這下子你舒服了?
本少主告訴你,我本來真的很不願意因爲這點兒小事,而傷了同門之誼,徒讓外人看了我天地門的笑話去!是你逼人太甚,將我推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望着羽秀那一臉煞氣的模樣,羽煉的整顆心都在打顫,在感受到羽秀的恐怖實力後,他哪裡還敢再抱有什麼僥倖之意,哪裡還敢像之前那般自以爲是、不自量力?
現在可不是打臉丟人的問題了,如果羽秀現在真的取了他的性命,羽煉相信,在場包括大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會對自己有一丁點兒憐憫的。
活該!誰讓自己不自量力、咄咄逼人呢?誰讓自己不聽勸告、一意孤行呢?如今作法自斃、淪爲笑柄,甚至生命都受到威脅,又能怨得了誰?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此時已經把腸子都給悔斷了的羽煉,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流下了悔恨和愧疚的眼淚,羽秀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天地門衆人,最後無奈地嘆息一聲,讓大長老等人把羽煉帶回去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羽秀身後幾百米外,門春龍那略顯陰沉和滿含恨意的目光,緩緩地移開了,並在嘴角處低聲喃喃一句,“照這種實力來看,頂多應該是玄靈六重境的水平,但是這樣的你,能逃脫得了我的殺招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