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重重跌落下比賽高臺的呂東平,正無比震驚地看着這一切,先前臉上的驕狂自負、滿面得意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整個身體都癱倒在地上,一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一邊奮力地往起爬。
終於,他堪堪地站穩了自己的身形,但神色之中卻仍舊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同時嘴裡喃喃自語地吼叫着,“不可能!這不可能!本少爺怎麼會敗給羽秀這個廢物,爲什麼會這樣?我不信,我不信!”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任他呂東平再怎麼不信,任憑觀衆們再如何驚訝,這都是無可置疑、無可改變的了!
就這樣,全場的靜默氣氛持續了足足三秒,當呂東平的咆哮聲將觀衆們驚醒過來時,近乎所有人都是先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那望向羽秀的目光中,紛紛迸射出無比的驚豔之色。
此刻的羽秀,臉色也是很不好看,整個人就彷彿虛脫了一般,但他依然扶着高臺邊緣的圍欄,表情平靜淡然,微露一絲不屑地瞥了眼呂東平,他呵呵輕笑一聲道:“呂東平,你輸了!就算你再怎麼不信,現在也無濟於事了!”
“不可能!就憑你怎麼可能打敗本少爺?我不相信!”呂東平咬牙切齒地吼叫道,顯然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緊跟着,他突然看到了羽秀手中的玉環針,臉色瞬息間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那根細針?沒錯就是它,就是它破開了我側膝的玄鐵罡氣罩,令我體內的玄氣能量一朝盡散!它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裡?不對,是你!原來這是你早就設計好的陷阱?你早就看出我側膝處的軟肋了?”
“呵!我說呂大少爺,你現在纔看出這一點,難道不覺得有點兒晚了嗎?沒錯,這玉環針的陷阱,正是本少主早就佈下的後手,就是爲了等着你上鉤,好將你一舉擊敗的!
不得不說,你的那一招玄技隱風斬,的確是用得很巧妙,本少主雖然沒有猜到,它可以爲你的暗風領域創造條件,但你真的以爲,我剛開始沒有看出,它們只是虛影狀態、毫無攻擊之力嗎?
你錯了!本少主只不過是故意演戲給你看,就是爲了讓你把我一掌打到這邊緣地帶,然後我便可以悄悄在此處利用玉環針,佈施下一道磁場源陣法,同時還不會讓你有絲毫地察覺和懷疑了!”
羽秀一邊說着,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得意的淺笑,顯然他對於自己的這一道底牌後手,所展現出來的效果以及所取得的結果,都感到十分滿意。
原來,羽秀從一開始跟呂東平進行近身戰,因爲攻擊他的側膝被玄鐵罡氣罩擋下,從而導致無功而返的時候,他便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呂東平的側膝極有可能是他的一個軟肋,或者說是一個他不願意被別人觸碰的地方!
這一點,羽秀在用腿橫掃而上時便已經有所感應,而那玄鐵罡氣罩的嚴密防護,則更是讓他確信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在隨後的對戰中,他便分出一縷靈魂力,專門對呂東平的側膝進行了仔細探查,發現事實果真如此!
於是,搞明白這一情況的羽秀心下大喜,因爲他知道,這個軟肋部位只要利用好了,那絕對是可以一擊制勝的!
但在與此同時,羽秀的心裡又不免生出了很大的煩惱,那就是如何對付這玄鐵罡氣罩,畢竟這玩意兒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破開的,如果用蠻力強行破壞的話,不僅需要耗費無數的能量,更會打草驚蛇,使得呂東平察覺到自己的意圖。
所以這件事要想做得完美,那就必須要出其不意、一擊必勝,由此,羽秀便把主意打到了玉環針的身上。
因爲經過他昨晚的研究,羽秀髮現,這玉環針的確是件好寶貝,就它本身的特性來說,銳利的尖刺使得它擁有強橫無匹的攻擊力,而獨特的金屬特性則讓它具備了破除罡氣的功能,當然這種破除罡氣,是專指金屬類器物所凝聚的罡氣。
當然除此之外,羽秀還發現了一個重要特點,那就是能夠引導大地磁場,形成磁力源,並且這磁力源所能發揮的威力大小,是由他這個主人本身實力決定的,而利用磁力源佈置磁場陣法,則恰好是羽秀現在的實力所能夠駕馭的!
於是,同時具備瞭如此天然之條件的玉環針,便當之無愧地被羽秀給選中了,成爲本場艱難大決戰的一手最強底牌,並被順利地隱匿安置在邊緣地帶,隨時接收指令、大展神威。
而當那位得意忘形的呂大少爺,被羽秀一步步引到了這陷阱之中後,玉環針終於得到了異軍突起的機會!
由磁場源陣法形成的引力大大削弱了玄鐵罡氣罩的威力,而玉環針則是趁機將罡氣破除,緊跟着餘勢不減地直接刺進了對方的側膝軟肋之中,如此一來,便發生了先前呂東平突然半跪在地、滿臉痛苦的那一幕!
此時,能量徹底耗盡、孱弱無比的羽秀,在臉色慘變的一剎那,終於忍不住一下子癱倒在地了,所幸的是,這場大戰的結果已經有了分曉,而觀衆們在經過短暫的震驚後,也全都接受了這一事實。
不過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呂東平雖然側膝受創,體內的玄氣能量十不存一,但畢竟他還是有着一些餘力的,並且現在的他,對羽秀很不服、很不爽,甚至滿懷着憤恨仇視之意。
所以在見到這種情況後,他的心下猛然一動,緊跟着,他竟以疲敝之身瞬間飛射而出,毫不遲疑地直奔高臺邊緣的羽秀而去,同時臉上帶着猙獰笑意地咆哮道:“嘎嘎嘎!誰說本少爺敗給你了?
我還有餘力,你已經是一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人,現在,你這愚蠢而不自量力的小子就受死吧!”
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令無數人驚愕住了,因爲事先誰都想不到,這呂東平竟然如此卑劣無恥臉皮厚,明明已經在比賽中出局戰敗了,此刻卻不但要耍賴不認賬,甚至還趁人之危地對羽秀髮難起來!
不過也正是因爲事出如此突然,所以驚呆之中的人們連反應都沒能反應得過來,而至於出手阻攔和保護羽秀,那就更是無從談起了。
就這樣,全場所有人眼睜睜地看着那無恥的呂東平,一臉獰笑狠辣地直奔高臺上的羽秀而去,縱橫四溢的掌力綻放出大片的暗芒,丁點兒都不帶留情的,電光火石之間便已然猛衝而至。
砰!一聲轟然巨響傳蕩而出,此刻剛剛從驚愕中醒轉過來的衆人,臉上盡皆表現出了無比的慍怒之色,顯然,呂東平此舉已經犯了衆怒,此刻近乎每個觀衆的心裡,都是有着一股不忿之意在噌噌地往上冒,同時對於羽秀也是頗爲擔心。
可是,當無數能量漣漪所激起的大片煙塵,迅速隨風飄散的時候,讓無數人想象不到的一幕又發生了,只見此刻的羽秀,仍舊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翩翩而起的衣袍之上纖塵不染,很明顯沒有受到絲毫的創傷。
眼見得這一幕,璐兒和龍昊等人的那顆懸吊着的心,全都不約而同地放了下來,而至於那些觀衆們,也是放心了不少,但同時又禁不住好奇地相互探詢起來,想要搞明白這出人意料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咳咳!比賽高臺下的劇烈咳嗽聲,引起了人們的關注,而當觀衆們看到呂東平那灰頭土臉的模樣兒時,心裡都是感到十分解氣,並紛紛竊竊私語、相互議論起來。
“你們看呂東平那副模樣兒,真是活該,誰讓他如此無恥耍賴,不但無視比賽規則,還卑鄙地乘人之危,對羽秀少主發難,如今把自己搞成這樣,真是老天有眼哪!”
“對對,沒錯!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哼!他還妄想着用這種卑劣的伎倆,對羽秀少主發難呢,結果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像他這種人,真是爲人所不齒!”
一時之間,臺下觀衆們紛紛對此刻呂東平的慘狀,指指點點、議論不停起來,幾乎沒有一個人對他表示同情或憐憫,因爲正如剛纔那人所言,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他無恥耍賴、乘人之危呢!
而此刻的呂東平,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出乎他的意料,那小子不是已經沒了反抗之力了嗎?他怎麼會,怎麼會擋下自己的全力一擊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倍受打擊的呂東平,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慘狀,臉色難看地聽着衆人譴責和諷刺的時候,羽秀卻是緩緩地扶着圍欄,站起了身來,嘴角處掛着一抹淺淡的笑容,臉上的慘白之色也是好了一些。
“呂東平,你違反了比賽規則,輸了就是輸了,你這麼做難道不覺得羞愧和臉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