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第二天一大清早,兩人便早早地從牀上起來了。
吃過早飯,燕飄雪乖巧地挽着羽秀的手臂,跟在他的身旁款款地走出了客棧。
此時的關曦城內,人羣還算不上熙熙攘攘,但卻已經初具規模,從這一點便可看出,這座城池的確十分繁華,人口衆多、商貿發達,而且面積自然也是很大的。
當羽秀兩人一路來到城中心的區域時,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佔地面積廣大的豪華建築,這是一座橢圓環狀的露天場地,自下而上高達百米,有着爲數衆多的觀衆席座位。
如此明顯的特徵,羽秀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一座巨大的鬥獸場,而聽得此刻周圍議論紛紛的衆人,他也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謂的鬥獸場,就是欣賞同等級魔獸間相互打鬥的場所,當然在這之前是需要付錢買票的,同時在比賽過程中,也可以參與賭鬥押注,許多貴族富豪都很是熱衷此類項目,可謂是樂此不疲。
甚至於有好多喜愛炫耀的貴少爺或者是大小姐,都會因爲一時的賭鬥興奮而豪擲千金,因而這鬥獸場也算是帶起了一種貴族間的風尚,許多時候就連一些平民百姓,也會在這裡賭上一把,尋一些開心。
望着四周圍觀的人潮漸漸增多起來,而且此時鬥獸場的大門也是緊緊關閉,羽秀頓時感覺有些索然無趣,剛準備拉着燕飄雪離開這裡,卻是聽到對方嬉笑着說道:“羽秀哥,你看那裡好多人圍觀,不如我們也進去瞧瞧吧!”
“好啊,瞧瞧就瞧瞧,反正時間還有好多,也不差這一會兒!”
羽秀微微一笑,並沒有拒絕燕飄雪的提議,於是在飄雪嘰嘰喳喳的歡笑聲中,兩人便一同朝人羣圍觀的地方走去。
很快,羽秀和飄雪就發現了衆人圍觀的焦點所在。
原來此時,在鬥獸場外的告示位置,正有着一份關於明天比賽安排的佈告,上書:明天的比賽是本月度最盛大的一場鬥獸比賽,屆時將有修爲高達皇鬥境巔峰的獸類登場,歡迎各位前來觀賞這精彩盛事!
看完了這份佈告上的大致內容,羽秀心中隨即瞭然,這鬥獸比賽對於大城市的貴族商賈來說,可謂是特別有吸引力的娛樂兼博彩項目,一場即將舉行的盛大比賽,自然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
而正當羽秀低頭微微沉吟之際,燕飄雪卻是歪着自己的小腦袋,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眨個不停地看着羽秀,然後笑嘻嘻地說道:“羽秀哥,我也想看鬥獸比賽,從小到大我還沒看過呢!行不行呀?”
啊?對於燕飄雪這丫頭的要求,羽秀禁不住微微一愕,畢竟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兒,居然想要去觀看那頗爲血腥的鬥獸,的確挺讓人驚愕和費解的。
不過轉念一想,羽秀便立刻明白了,這小丫頭自從跟着自己出來之後,就一直對外面的所有事情都很是好奇,此時發現了鬥獸比賽這種新奇的事物,她自然急切地想要親身瞭解一番咯!
想通了這一點,羽秀無奈地笑了笑,他沒有跟飄雪解釋鬥獸賽過程中可能發生的血腥場景,也沒有拒絕她的請求,而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美麗長髮,輕輕點頭道:“好啊,明天羽秀哥就帶你來看鬥獸賽!”
“好耶!羽秀哥你真好,飄雪好高興喔!”瞧着燕飄雪那滿溢着興奮和喜悅之色的小臉,羽秀不由得會心一笑,其實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真正把飄雪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那種由心而發的疼惜之感,讓羽秀覺得很親切、很溫馨。
於是,在燕飄雪一連串銀鈴般的歡聲笑語中,羽秀兩人便朝着城西的藥材鋪方向而去,此行的主要目的,當然還是購買足夠量的苓芷藍草。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到了晌午時分,而羽秀和燕飄雪兩人也如願找到了那家號稱是關曦城最大最齊全的藥材鋪,所在的位置。
踏步走入這家佔地面積極廣的藥材鋪,羽秀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這家藥材鋪只有一層,但看這鋪子裡來來往往的衆多人羣,以及陳列的那一排排類別清晰、涇渭分明的無數藥材,羽秀便可知曉,此藥材鋪必定是種類齊全,而且藥材品質應該也不會差。
於是想到這裡,羽秀便拉着燕飄雪在這一排排的藥材陳列處,挨個兒尋找起來,試圖搜尋到那苓芷藍草的所在。
可是正如那客棧掌櫃所說那般,這苓芷藍草確實頗爲罕見和難找,哪怕羽秀兩人在這偌大的藥材鋪內,幾乎轉了一個遍,最終卻仍舊是一無所獲,沒有找到苓芷藍草的絲毫蹤跡。
不過在這期間,羽秀的搜尋舉動卻引起了藥材鋪掌櫃的注意,這位掌櫃是一名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平素待人頗爲和善,性情也是挺爽朗的。
眼見得羽秀兩人小小年紀,便獨自到這裡來買藥,而且看樣子好像還是在找尋某一味藥材一般,掌櫃一時好奇下,就笑意盈然地走上前去。
“兩位小友,我是這藥材鋪的掌櫃,請問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瞧着眼前這位自稱掌櫃的中年人,一臉和善真誠的笑容,羽秀也是禁不住微微一笑,原本因爲找不到苓芷藍草而緊皺一處的眉頭,也緩緩地舒展開來了。
“掌櫃大叔你好,我們兄妹二人聽說你這裡是本城最大的藥材鋪,所以特地前來購買一味名叫苓芷藍草的藥材,可是找了許久卻依然毫無收穫,不知你能否爲我們指點一番!”
“哦?你們要找苓芷藍草?這種藥材可是珍稀得很哪!”掌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頗爲驚異的神色,很顯然對於羽秀這小小年紀,便能夠知曉這味藥材,感到很是驚奇。
羽秀見狀微微一笑,“嗯,我知道這苓芷藍草很是稀有,但既然您這兒是全城最大的藥材鋪,我想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哈哈!”
掌櫃聞言沉吟了半晌,然後笑着回答道:“說句實話,我這藥材鋪中的確有些許苓芷藍草的存貨,只不過那都是半年前購進來的,這半年來基本上無人問津,所以就一直儲藏在後面的庫房裡,不知這位小友。”
“呵呵,掌櫃儘管取出來便可,僅僅只是存貨了半年而已,又不會變質怎麼樣的,我不在乎的!”
掌櫃一聽羽秀如此說,便知這看似年幼的小孩兒,的確是個內行之人,於是頗爲讚許地點點頭,“好,這位小友稍待,我現在就去庫房爲你取來!”
也就是一刻鐘左右的工夫,掌櫃便手捧着一個精緻的小盒,滿頭大汗地來到了羽秀的面前,顯然剛纔翻箱倒櫃找這苓芷藍草,他也是頗爲辛苦的。
“這就是藥材鋪內所有的苓芷藍草,小友打開檢查一番吧!”掌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隨即便將那個精緻小盒交予了羽秀。
羽秀一看果然是百草經中所記載的苓芷藍草,嘴角不禁流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毫不猶豫地將這些苓芷藍草全都買了下來。
購買完這批苓芷藍草後,羽秀笑着向藥材鋪的掌櫃道了一聲告辭,然後便拉着燕飄雪一同向外走去。
可就在這時,藥材鋪中卻突然走進來三個人,而且爲首那個跟燕飄雪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兒,剛進入藥材鋪就蠻橫地一把推開靠近入口位置的羽秀,以及來來往往的幾名顧客,囂張地吼道:“滾開滾開!別給本小姐擋路!”
呼!羽秀身形輕緩地倒退了幾步,望着那刁蠻小女孩兒,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心裡頗感一絲不爽之意。
可是羽秀並沒有太過計較,畢竟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是個被寵壞了的蠻橫霸道的小丫頭,羽秀才懶得跟這種人計較呢!
不過燕飄雪見狀卻是不樂意了,望着被自家護衛護在中間,沿着強行清出的寬闊道路,氣勢洶洶直奔藥材鋪掌櫃的小女孩兒,燕飄雪立刻忍不住要出言譴責一番對方的無理行徑。
但她剛準備說話,就被羽秀一把給攔了下來,雖然有些不爽,但羽秀還是不願意節外生枝,憑空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就在這時,刁蠻小女孩兒卻一臉不善地來到了藥材鋪掌櫃,也就是先前那位面相溫和的中年人面前。
掌櫃見狀,立刻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姚大小姐,您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的藥材鋪,這是要”。
可是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所謂的姚大小姐給蠻橫地打斷了,“少廢話,你這老王八蛋!本大小姐今兒個是來找你算賬的!”
呃!掌櫃的臉色不由得一僵,似是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姚大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呀?我,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您啊?”
“哼!你這老王八別在這兒跟我裝無辜,你以爲你在背後說本小姐的壞話,我會不知道嗎?來人,給我把這老傢伙抓起來,狠狠地暴打一頓!不,給我往死裡打!”
雖然沒有指出半點兒證據,但只憑這位姚大小姐囂張狂傲的做派,再加上她身旁那兩名氣息沉凝的護衛,在場的衆人就沒人敢在此時當出頭鳥。
於是,在一連串冤枉呼聲中,那突然遭受了無妄之災的掌櫃,便被那兩名護衛一把拖拽了起來,似是真的要按照這位姚大小姐所說那般,將他暴打一頓,而且還要往死裡打。
“哼哼,你這老小子,真是不知道好歹,竟然敢得罪我家大小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一把拽起那不住喊冤的掌櫃,兩名護衛冷笑着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那聲音之中,充斥着滿滿的得意和不屑。
“住手!你們怎麼可以如此欺負這位大叔,他可是一個好人!”
可就在這時,原本就頗爲不忿的燕飄雪,終於忍不住對這幾人大聲譴責了起來,不過顯然,她這一聲爲掌櫃鳴不平的吶喊,卻讓以姚大小姐爲首的三人,瞬間把那蠻橫囂張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喲呵!你這不倫不類、還長着三隻眼睛的黃毛丫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位姚大小姐冷冷地瞧着燕飄雪,聲音滿含譏諷和嘲笑之意地說道,“你可知道本大小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豈是你這般不倫不類的低賤丫頭所能訓斥的?來人,把這黃毛丫頭眉心處的第三隻眼給我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