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尋看着西武帝和端禧皇后的臉色不好,心裡發苦,卻趕忙哄兩人高興。“皇上,皇后娘娘,你們放心,日後我必定好好對待心兒。也會好好孝順你們,把你們當作親爹親孃,我有時間也會帶心兒回西離國看望你們的!”
“你說的是真的?”端禧皇后心底一喜,卻不敢太相信,要知道,去和親的公主,幾乎是沒有再見到父母的可能了,都要一輩子呆在夫家的國度裡面,就是死也是被埋葬在那裡。
“自然是真的!”弈尋鄭重其事的做出承諾,他昨日和羽心相處之後,便知道羽心對於西武帝和端禧皇后的深厚感情。如果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再和父母相見,她一定會十分難過的。弈尋深愛羽心,肯定不會讓羽心那麼難過,所以他會盡一切所能去疼寵羽心,讓她開心快樂,做喜歡的事情。
“若能如此,最好不過了。”端禧皇后總算是露出了點兒笑容。
西武帝對弈尋如此打算,也十分滿意。他們夫妻不求日後常常能見到羽心,但也總要每隔幾年見到幾次纔好。他們就這一個女兒,其他幾個小子倒是一點兒都無所謂,畢竟他們將來會在西離國娶妻生子,不會離開他們身邊。
而且,西武帝也有自己的打算。等將來培養出個接班人後,就把國之重擔交出去,她偷偷帶着媳婦兒去看羽心去。其實,端禧皇后也有此想法。但她的想法和西武帝還有一點兒差別,她倒是想羽心出嫁之後,她偷偷溜出皇宮去南殤國看羽心,只是計劃之中,沒把西武帝給帶上。
不管怎樣,弈尋幾句話,終於是把西武帝和端禧皇后給安撫住了,答應他把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的十一月初八。
而兩國聯姻,並不似普通人成婚那麼容易。十一月初八,只是弈尋迎娶羽心的日子,而它們要從十一月初八這一日從西離國出發往南殤國而去,至於到那麼何時行大禮,還需要南殤國的欽天監再算一算,選個吉日吉時的。
而這邊的日子一定下來,弈尋便往南殤國傳消息回去,那邊的欽天監也開始挑選日子,就等弈尋的最終確定。而禮部也同樣收到了消息,開始準備太子大婚的各種事宜。總之,消息一傳回去,各方人馬都忙碌了起來。
就是西離國這邊,也都忙碌着。尤其是端禧皇后,開始給羽心準備嫁妝了。
私下裡,端禧皇后對西武帝說:“弈尋這臭小子準備的聘禮不賴,不過咱們也不能被他給比下去,一定要給心兒最好的,讓南殤國那老傢伙不敢再欺負咱們心兒。”老傢伙指的是慕容晏,他們都知道慕容晏想除掉羽心的事情,而他們自從羽心回來之後,一句關於南殤國的秘辛都沒問,西武帝手段強硬,治國有方,並且不希望戰爭,沒有徵服世界的野心。所以當然不會去問南殤國的秘辛了。他們都覺得,慕容晏這老傢伙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
“好,你張羅着吧!缺什麼,少什麼就和我說。”西武帝對於羽心也捨得,誰讓他和端禧皇后就生下這麼一個女兒呢?至於怡靈,在他心裡真心沒什麼地位。
“嗯,其實吧!我想……”端禧皇后斟酌着這話到底該不該說,她和西武帝夫妻這麼多年,還第一次在說話之前考慮起來。
“怎麼了?”這讓西武帝大爲疑惑,兩夫妻感情好着呢,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啊?這吞吞吐吐的,着實不是端禧皇后的風格。
“我有一個想法,但是怕你不同意。”
“說來我聽聽。”
“你就聽聽,若是不同意,也別去怪心兒,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心兒並不知道!”
“我怎麼可能去怪心兒,快說!”西武帝越發的好奇起來,這事兒似乎挺大呢!
“就是,就是吧!我想着弈尋這臭小子竟然給了心兒十座州城做聘禮,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表示表示?”說完,端禧皇后略有忐忑的看着西武帝,生怕他不樂意。畢竟這不是普通的私事兒,是關於國家領土的。相信沒有一個國君願意把領土給白白讓了出去,她自己也有些好奇,慕容晏那老傢伙,到底是怎麼才答應了把這十座州城送給羽心做聘禮的。不得不說,自己這未來女婿還挺給力的。
“你的意思是,也給心兒一些州城做嫁妝?”這嫁妝之事,之前西武帝真還沒考慮,畢竟這些都是女人家該去操心的,他只需要在關鍵時刻出銀子出東西就行了。可經端禧皇后這麼一提醒,他還真覺得有這個必要。
“那個,我是有這麼個意思。不過,若是不行,你就當我沒說。”若是其他珍奇異寶,端禧皇后一定會要的理直氣壯的。可國家領土不同,端禧皇后也不太好意思開這個口,但是爲了自家女兒,她還是說了。
“並非不行。”西武帝沒有一下子就拒絕,心底也在思考着。這西離國,日後是要交給繼位的兒孫的,而這女兒,雖說沒有繼位的權利,但送上幾座州城,應該是沒關係的吧!而且,西離國雖說不是四大強國中領土最大的,但面積也不小,這十座州城算不得什麼。
端禧皇后一直沒再說話,等着西武帝思考。
直到西武帝決定下來:“咱們也送上十座州城,就靠近南殤國那十座。”自家最親親的女兒的嫁妝,可不能讓聘禮給比下去了。
“那,朝中那些臣子能同意嗎?”聽到西武帝答應之後,端禧皇后送了一口氣,心裡也高興極了。但這送州城可不是說送就能送的,還得過朝臣那一關。
“雖然他們會嘮叨一番,但也無礙,有我呢!”西武帝胸有成竹,畢竟他是靠自己勢力坐上皇位的,那些臣子和他對着幹的時候,必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這件事商定之後,西武帝就着手去辦了。還真是不那麼好辦的,朝中響起一陣反對之聲,以翟茂反對的最爲強烈,彷彿挖了他們老翟家的祖墳似得,在大殿之上痛哭流涕的阻止西武帝。
西武帝冷笑着看着翟茂,問道:“翟卿,你把這十座州城看的這樣重,難道是認爲吾西離比南殤國差得很遠嗎?南殤國都捨得送上十座州城做聘禮,朕還送不起十座州城做嫁妝嗎?”
“對,吾皇言之有理,我西離國必定不能被那南殤國給比下去了。”朝中也有一些人對西武帝言聽計從,只要西武帝的話,他們無不響應。
“那也不妥啊,皇上,您聽老臣一眼。鎮國公主將來是要嫁到南殤國的,他們這送出的聘禮,不還是歸自己了。可吾西離國送出的嫁妝可不同,這一送出去,豈不是歸了他們南殤國了?”翟茂一副被南殤國佔了大便宜的樣子。
“翟大人此言差矣,這若是被南殤國人聽去,豈不是影響了兩國的關係?南殤國地大物博,還不至於貪了公主的嫁妝。否則,會讓所有人恥笑的。”當即,又有人出聲反對翟茂的話來了。
翟茂又是一頓痛心疾首的辯駁,最後,給一個和自己關係好的張大人使了個眼色,張大人立馬站出來大聲道:“皇上,臣以爲翟大人所言極是啊!若公主陪嫁州城的先河一開,那往後其他公主的嫁妝豈不都要有州城了,那我西離國的領土早晚都要被陪光啊!”
“張大人請慎言!鎮國公主乃我西離國長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嫡長女,豈是其他公主能比的?”一大臣對張大人怒目相向,西武帝也是看張大人眼神不善。
張大人狠狠瞪了說話那人一眼,趕忙跪下道:“臣不過是就事論事,絕對沒有不尊敬皇后娘娘和鎮國公主的意思。”
……
就這件事討論了整整三天三夜,羽心都被驚動了,她得知之後,連忙去找西武帝。只是到御書房的時候,西武帝在半個時辰之前,剛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這十座州城,已經板上釘釘了,主人就是羽心。
西武帝看見是羽心過來的時候,揮退了在御書房的兩個臣子,笑道:“心兒來了,爲父也正要找你呢!快來看看,這裡日後就是你的私有地盤了。”西武帝指着龍案上的一張大地圖說着,上面用筆圈點出靠近南殤國的十座州城,正是給羽心的陪嫁。
“父皇,這萬萬不可。”
“有什麼不可的,朕給女兒的嫁妝,他們誰敢說不。”西武帝眉毛一束,威嚴就散發開了。羽心當時就是一怔,隨即想着,自己這父皇可真是威武霸氣,可在現代的爸爸根本就不是一個類型的。不過,不管是哪一個類型的父親,都是她最愛的親人。
“父皇,女兒未能在身邊盡孝,怎麼好再要你們的州城呢?”
“怎麼不好,這是我和你母后願意給你的,你就收着。加上弈尋給你的那些,你自己的地盤也不小了,看日後還誰敢欺負你?到時候你在自己的領地上再養上一些私兵,就再也不用怕慕容晏那老兒的欺負了。”雖然西武帝和端禧皇后沒太提起慕容晏的事情,但慕容晏追殺羽心,在他們心底終究留下了一個疙瘩,讓它們無時不刻的防備着。西武帝心裡已經在默默打算,抽出一隊人馬悄悄送給羽心了。
“私兵?”羽心被西武帝的想法給驚了一下,沒想到這父皇竟生了讓自己養私兵的心思,這是想讓自己再開闢一個國家的節奏嗎?不,這應該只是一個父親單純的怕自己的女兒被欺負,有這樣的父親,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