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從如流水,轉眼便到了冬月二十。天氣越發的冷了,前日還下了大雪,皇城中一片銀裝素裹,到處的是雪的海洋。
皇宮更是白雪皚皚,儼然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巍峨的宮殿被積雪緊緊的裹着,彷彿是冰雪堆砌,只露出牆壁上鮮豔的紅色,煞是華美。
今兒是皇上慕容晏的四十整壽,整個皇城中都是一片歡天喜地,宮中更是準備了大型宴會,邀請皇親國戚們拖家帶口的前來參加。一時間,皇宮中都喧鬧起來,很是熱鬧。
守心也換了贊新鑲嵌紅邊的侍衛服,跟在弈尋身邊,往皇宮而來。
今日,弈尋沒有和文香婷一起做馬車,而是騎了馬,守心同樣騎馬跟在身後保護着。
待到了宮門,文香婷婷婷嫋嫋的下車,這半個月下來,文香婷在十三皇子府中養得更是嫵媚動人,渾身上下散發着女人味。可見,影子每日是有多麼努力的滋潤着她。
影子年紀也不小了,跟在弈尋身邊多年,這也是第一遭碰女人。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自從得了弈尋的令,更是每晚的往香婷閣跑。
弈尋也覺得如此甚好,正是這樣,才能讓他人覺得十三皇子沉迷女色,無心他事。
弈尋如今對文香婷也不如大婚第二日那般冷硬,不知道是聽進去了守心的話,還是覺得如果他對文香婷太冷淡,會使得她懷疑白日裡和夜裡的弈尋相差太大。
在宮門口,弈尋下了馬之後,還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文香婷。這讓她頓時就是一喜,忙快步走了過來。“十三爺,我們走吧。”
“嗯。”弈尋難得的神色頗爲柔和,秀美的面容讓文香婷羞紅了臉,低下頭去慢慢走在弈尋身側,卻又不時擡頭偷看她。小女兒家的姿態擺的十足,讓身後跟着的守心心裡頗爲抑鬱。她漸漸的對自己的心有所感悟,前世有過暗戀的經驗,讓她驚詫的發現,自己不會是……不,絕對不是。想到這裡之後,她連忙否認。還低頭看了看自己飛機場一樣的前胸,再次堅定自己的想法:我怎麼可能會愛上誰?我才十三歲好不好?就算是早戀,也太早了!
其實,她只不過在刻意的迴避,因爲她知道暗衛營有條規矩,那便是暗衛不可戀主,否則殺無赦。
而就因爲這個規矩,她才努力否認自己喜歡弈尋的事情,努力把自己當作十三歲的孩子,而不是前世那顆早已成年的心。
“十三弟。”正走着,身後傳來一聲,弈尋回過頭去,便見腹部已經隆起的六皇妃推着六皇子慕容子聰的輪椅慢慢走來。
“六……皇兄。”在人前,弈尋表現得並不怎麼親熱,不想被人看出他和慕容子聰的熟稔。
慕容子聰也明白弈尋的做法,所以只是打了個招呼,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便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慢慢的往前走着。
倒是文香婷看到了身後六皇妃薛環兒大着肚子,想到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懷上孩子,便行禮打招呼:“見過六皇子,六皇嫂。”
“嗯。”慕容子聰和薛環兒都是淡淡的應着,知道文香婷是文家的人,就親熱不起來。這讓想要結交的文香婷頗爲尷尬,心裡認爲,他們看不上自己庶出女的身份。
文香婷嫁入十三皇子府已有半個月,覺得自己從身份上已經不一樣了,慕容子聰和薛環兒的冷淡讓她恨恨的,回過頭不再去看他們。
此時進宮的人頗多,路上也不時遇到朝中重臣或是皇子、公主們,大家表面上都是和氣的寒暄,實則暗中較勁兒。
慕容盛威、慕容盛鵬、慕容盛新三個一母同胞的兄弟自是帶着自己的妃子一同前來,只除了慕容盛新還沒有成婚,是孤身一人。他們見到弈尋,便打了個招呼,除了心思深沉的慕容盛威,其他人均是高高在上的樣子。
弈尋也不在意,不過,慕容盛新一個眨眼,便看到了跟在他身後,身材瘦瘦小小的守心。上一次他就發現了這個小不點兒侍衛,那會兒慕容晏在,他不敢造次,這次就沒那麼老實了。他指着守心哈哈大笑:“哈哈……十三皇兄,你這個侍衛怎麼這般瘦小?十三皇子府就這麼沒人?這樣的人都整日的帶在身邊?要不要本殿送你幾個啊?哈哈哈!”
“十六弟,不可如此。”慕容盛威忙勸着。“十三哥,你別介意,十六他年幼,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慕容盛威對於任何兄弟,都是親熱相稱,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和兄弟們的關係有多好呢!
“十四哥,我又沒說錯,這個侍衛本就又瘦又小。”慕容盛新仗着文皇后的慣寵,越發的不把弈尋等人放在眼裡,覺得他就是個雖是都會喪命的病秧子,如今取笑他,也是無所謂的事兒,不過是給自己找找樂子罷了。
弈尋不由冷哼一聲:“十六難道沒聽過,人不可貌相嗎?”
若是慕容盛新說其他人,包括弈尋自己,他都不會不高興。但偏偏他說的是守心,就讓弈尋很是不悅,守心是他都捨不得說上一句的人,怎可容得他人取笑。
“切……十三皇兄的意思是……你這侍衛很厲害了?若真如此,不如比試比試,讓咱們兄弟看看,這又瘦又小猶如豆芽菜的侍衛到底有何厲害。”慕容盛新明顯的沒事兒找事兒。
守心一直低頭聽着慕容盛新呱噪,但劍弈尋爲她如此沉不住氣,便在心裡嘆了口氣。她本不想做聲,可現在若是丟人,丟的可就是弈尋的人了。她絕對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弈尋,於是,她不等弈尋說話,便道:“既然十六皇子如此小看屬下,那屬下就斗膽證明給各位皇子看看。”同時,她看了弈尋一眼,弈尋也沉住氣點點頭。今日,是時候搓一搓他們的銳氣了。
“哈哈,真是大言不慚,待會非打得你哭爹喊娘不可。”慕容盛新聞言便是冷笑,直接擼胳膊挽袖子,竟然要親自動手。
守心不由得眼角一抽,忙制止:“十六皇子,等等!”
“怎麼?不敢了?想要反悔了?那就從本殿的褲襠地下鑽過去,再磕一百個響頭,本殿就放過你。”慕容盛新很是得瑟的說着,那模樣哪裡像個皇子,純屬一個紈絝子弟,在現代的話,就是一個二流子!
“不,我的意思是,十六皇子身驕肉貴,屬下別一不小心傷了你,到時候纔是吃不了兜着走呢!”守心淡然笑道,雖然帶着面具,看不到她的笑容,但那眼裡盛滿了笑意,讓弈尋也是頓時失笑。
“呸,本殿會輸給你?”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十六皇子還是讓手下侍衛出手吧。”守心擺手,似乎篤定十六皇子會輸給自己一樣。這讓十六皇子很是惱火:“本殿就要親自狠狠的揍你。”
“唉,既然十六皇子非要親自動手,那便要立下字據,若是屬下傷了你,絕對不可以使陰招,不可以報復,不可以耍賴。”守心的話氣的十三皇子要跳腳。
“你什麼意思?本皇子根本不屑耍賴,不屑報復,不屑使陰招,哼!”
“那就這麼說定了,衆位皇子可都聽到了,一定要爲屬下做主。”守心拱手施禮,此刻身邊已經圍攏了一圈兒人,大多都是想看熱鬧的。
“好。接招!”不等慕容盛威勸說,慕容盛新直接就撲了上來,他早已被守心的話挑起了怒火,想要把這個乾乾巴巴如同豆芽菜的小侍衛好好給教訓一頓。
說起來,皇家的皇子自是從小就習武,就連最拿不起來的慕容盛新也是如此,不過,他練得都是花架子,平常找人比武,他人也是讓着,假裝輸給他。使得慕容盛新以爲自己多麼厲害,早就把自己當作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了。
他身邊的慕容盛威想要勸說,卻也知道這個小祖宗不打人一頓是不肯善罷甘休了。而他甚至覺得,守心一個小小侍衛,就算是比慕容盛新厲害一點兒,也不敢用全力來和皇子打鬥,送上所屬,慕容盛威覺得,慕容盛新絲毫沒有危險。
可事實看來,守心的確是沒有用全力,可慕容盛新這個紈絝,她只要用一層功力就能輕鬆把他給贏了。剛剛動手不出三招,慕容盛新就被守心踹倒在地。
“你……你……”慕容盛新趴在地上大怒,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因爲之前守心已經說過,不可以耍賴了!
一時間,慕容盛威的臉色也有點兒難看,他們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只有慕容盛鵬像是局外人一般的在看熱鬧。
慕容盛威掃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覺得這臉丟大發了,他必須得找回點兒顏面才行。給自己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人便上前一抱拳:“這位兄弟,身手果然了得,那就讓在下請教一番。”
守心聞言挑眉,看着面前身高一米八左右,身強體壯同樣穿着侍衛服的男人。笑問:“怎麼?這是要代替十六皇子報復我了?”
“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單純的想要和你比試一番。”那人絲毫沒有情緒起伏,當真稱得上是一個稱職的侍衛。
“那我要是說不呢?今兒大家是來給皇上賀壽的,打來打去的不好吧?”守心已經教訓了慕容盛新,給弈尋長了臉面,覺得就沒有再動手的必要。
“兄弟,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了?”那人冷哼一聲,帶着一絲威脅的說道。
“呵呵……不給你面子又能如何?你還能大得過皇上?若是耽誤了給皇上賀壽,是你能承擔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