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等了一天一夜,凡尼上仙火氣完全消了之後,就只剩下濃濃的擔憂。現在倒是想讓前塵趕緊出來,他好問清楚。
前塵也沒讓凡尼上仙多等,把景鎮留在隱靈空間,自己就出來了。
凡尼上仙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前塵戒備着,道:“上仙,你要是動手,我可就不奉陪了。”
“不,本仙有話問你。”
“你說!”
“我夫人到底是不是你抓的?”
“當然不是,不過我們倒是想抓她了,只是她從太子宮離開之後就消失了。”
“你們監視太子宮?你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個就不用上仙操心了,總之你夫人很是神秘,已經失蹤許久了。看來,她也沒有告訴上仙你啊!”
前塵的話讓凡尼上仙心裡十分難受,瞪着眼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上仙可以自己去查,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說了上仙也不會信的,你還是自己去查的好!”
“我根本就查不到。”凡尼上仙整個人又有些暴躁起來,因爲詭姬太瞭解她了,知道怎樣才能徹底的讓他查不到。
“那真是可惜了。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上仙一句,要冷靜。你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們手裡呢!”
“對,對,賢兒他怎麼樣了?”上次凡尼上仙心裡就很不安,但這一個月他心情太複雜了,就沒有好的時候,各種不安都涌上心頭,讓他無法分辨到底是因爲誰而不安。
“他還好。”
“那就好。”凡尼上仙嘀咕着,又呆坐在客棧半晌,最終確定無法在前塵這裡得到什麼消息,只能無奈的離開。
他開始派出所有能動用的人手尋找詭姬的消息,一點兒保留都沒有。
此時此刻,被前塵說成還好的司馬瑾賢是真的還好。
他呆坐在宅子的院子裡面,目光茫然,手中無意識的抓着砍柴的斧子,卻沒有去砍柴的意思。
羽心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裡嘆了口氣,叫道:“司馬瑾賢!”
司馬瑾賢原本茫然的眸中立馬亮光一閃,轉頭看向羽心:“羽心,你來了。”這近十幾天,司馬瑾賢一直都是這種茫然的狀態,只有羽心出現之後,他纔會恢復原狀。
前塵看過了之後說,羽心必須不時的出現在他面前才行,否則他身體就算不死,那神魂都有可能自己飄蕩出去。
前塵對此沒有辦法,除非讓凡尼上仙自己來幫司馬瑾賢。
可他們根本不會讓這對父子見面,爲今之計只有羽心不時的來看看他,讓他的魂魄留在身體上面。
“司馬瑾賢,你幹什麼呢?”
“我砍柴啊!”
“柴火呢?”
“柴火啊!”司馬瑾賢開始在周圍尋找,可半根柴火都沒有,他只是在院子裡面,並沒有去柴房。但他還拿着斧子,這樣的情況讓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爲什麼會這樣?”
“司馬瑾賢,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羽心走進房間裡面坐下,司馬瑾賢也放下斧子緊跟了進來。
羽心思索着怎麼說,小廝進來倒茶,司馬瑾賢從他手裡面搶過茶壺,親自給羽心倒茶,熱絡的伺候着她。
羽心冷眼看着,等他忙活完了,也在她對面坐下的時候開口:“司馬瑾賢,你病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這是什麼病?”
“絕症!”
“絕症?會死?”
“當然會死,你想死嗎?”羽心看着司馬瑾賢的雙眼,想在裡面看到一點兒裝的痕跡。他身體雖然不妥,但也不派出他自己弄出來這種詭異情況的可能。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羽心現在是越來越相信這句話了。
“不想死。”司馬瑾賢雖然這樣回答,但語氣並沒有那麼堅定,似乎死活對於他來說影響不太大的感覺。
“既然不想死,你就好好活着。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有好好的活着啊,我什麼也沒做啊。我這段時間都不鬧了!”司馬瑾賢覺得自己很乖,十天以前,他還時常大吵大鬧要見羽心呢,可現在他連吵鬧都不曾有了,每天安安靜靜的等着,他知道羽心回來的。
“好,你進步了。但你身體內的生機越來越弱了。我懷疑你是想死,你是不是以爲你死了,靈魂就會回去找你爹了?”
“我沒有。”司馬瑾賢的回答沒什麼情緒,讓羽心看不出來是真是假。
“當真沒有?司馬瑾賢,你要清楚,你的靈魂要是離開了這具身體,你不一定有機會再找到一具更適合的了。也許等待你的,就是魂飛魄散。”
說道魂飛魄散,司馬瑾賢打了個寒顫。然後猛搖頭:“不,我不要魂飛魄散。”
“那你就乖乖的好好活着,否則結果絕對不是你想要看到的。”
“什麼結果?”
“呵呵,你還想要試試?”羽心心裡猜測萬千,但一個都沒有得到肯定的認證,只在不停的套着司馬瑾賢的話,同時也給他生機。
“不,不試。羽心,你現在每天都來看我,真好。”
“是嗎?見到我就這麼高興?”
“當然了。你是我最喜歡的,我當然要每天見到你。”
“哦!那好,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每天就來見你。”
“太好了,太好了。”司馬瑾賢跳起來,和個小孩子似得。這樣的他讓羽心十分無奈,有時候真想不管他,然後去和凡尼上仙拼個你死我活的算了。
鼓勵了一下司馬瑾賢之後,羽心就回去找奕尋。
奕尋這段時間來都不是很高興,就因爲司馬瑾賢這個事情。他把羽心抱在懷裡,輕撫她的頭,溫柔道:“辛苦你了。”
“辛苦什麼,不過是過去說幾句話罷了。”
“我知道不是那麼簡單,你承受的也很多。”
“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承擔嗎?這樣的感覺很好,比讓你一個人去承受一切好多了。”羽心咧嘴笑,用小腦袋去蹭他的胸膛。那裡很寬闊,很溫暖,她最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也漸漸的明白,奕尋爲什麼很喜歡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了。
兩個人雖然每天都只是單純的觸摸彼此,卻越來越上癮。大有分開一會兒就會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好,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這種局面用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
“嗯,我也相信。”
“剛剛前塵送信過來,說凡尼上仙去找他了。”
“哦?何事?”
“凡尼上仙外出找了詭姬一個多月,但依舊沒有消息,他懷疑是我們把詭姬給抓走了。”
“他的懷疑很正確嘛,只可惜我們也晚了一步。前塵告訴他詭姬和離冥的事情了嗎?”
“沒有,凡尼上仙那人多疑,還是讓他自己去查的好,要是前塵告訴他了,他反而會懷疑。”
“原來如此。”
“也不知道離冥帶着文瑤和詭姬去哪兒了。”雖然他們還沒有證據確定詭姬是跟着離冥走掉了,但他們一致是這樣認爲的。
“沒回東陵國嗎?”羽心記得前塵說過,冥峰的大本營就在東陵國。
“東陵國那邊沒有確認的消息傳來,至少我們沒發現離冥回去了東陵國。不過,離冥這人深不可測,有可能避開了我們的耳目。”
“還真是隔日棘手的傢伙。姑父和付明宇有消息嗎?”
“沒有。”距離他們上次傳來消息已經過了許久,真是讓人有些擔心。
“好吧,也許沒消息就是好消息。”羽心很擔心他們,但也只好這樣安慰自己。這個古代交通不發達,通訊基本靠跑,他們雖然有信鴿和飛鷹,卻也很不方便,有時候聯絡不上也是正常。
“是啊,他們兩個應該不會有事,你就放心吧!”奕尋怕羽心着急上火,也跟着安慰。“對了,司馬瑜飄讓咱們過去吃飯看戲呢!說是蘭花已經大好了,算是答謝宴。”
“喲,他還真有閒情雅緻。”
“那咱們去還是不去?”
“去啊!你有時間我們就去。”
“這個時間還是有的。”奕尋看着自己面前的書信,笑道。其實很多事情他都已經交給了慕容子聰,可依舊有各種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畢竟除了南殤國太子的身份,他還是四國有名的易公子。這些產業是他以後和羽心的保障和後盾,絕對不會全部都交給別人。
翌日下午,他們便坐了馬車往親王府去了。
如今的親王府還是王妃在打理,司馬瑜飄已經解除了她的禁足。這一切都是蘭花進言的。
司馬瑜飄把王妃找人刺殺的事情都告知了蘭花,蘭花說:“王爺把愛給了妾身,妾身已經很滿足了。王妃娘娘的心情,妾身能理解。雖然不能原諒她,卻也不想追究。畢竟這個王府還需要她。”
“蘭花,你不想做王妃,掌管王府嗎?”現在,司馬瑜飄把蘭花放在心尖上寵着,她想要什麼,司馬瑜飄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王爺,妾身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做不好這些。妾身只要能陪在王爺身邊就好了。”
“你啊,真是一點兒野心都沒有。”司馬瑜飄笑的無奈。
“妾身不是沒有野心,是沒那個能力,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蘭花鄉野出身,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嫁給尊貴的王爺。現在她略識字,見過一點兒市面。但要做好一個王妃,這些是遠遠不夠的。她覺得她真的做不來那些複雜的事情,還是陪在心愛的男人身邊更好。簡簡單單的幸福,十分適合她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