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前塵面無表情,沒有半點兒慌張的反問。
“本宮收到了這個。”慕容雪嬌很喜歡前塵,即便是懷疑他,卻還是直接拿出了她收到的信件。裡面寫了慕容盛威是被神醫所抓,但慕容雪嬌卻不知這封信是誰送來的。
前塵拿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問她:“皇后娘娘可認爲你兄長是我抓走的?”
“本宮哪裡知道,兄長失蹤了這麼久了,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而且,他是去找你的時候失蹤的。”
“的確如此,但憑娘娘發落吧!”
“神醫,你承認本宮的兄長是被你抓走了?”慕容雪嬌滿滿的不可置信。
“我什麼都沒說。娘娘若是認定了,我說什麼都沒用。娘娘要是相信我,我什麼都不用說。”前塵怡然自得的說出這樣一段話,畢竟他之前對慕容雪嬌用過幻術,慕容雪嬌的心裡已經覺得他們是情人關係了。
情人的關係,說出這種話來才更適合啊。
“這……我……我錯怪你了,是我不應該。這封信不知道是誰寫的,當真是居心叵測,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想到這裡,慕容雪嬌頓時遍體生寒。“難道,我們的關係被別人知道了?”
“也許吧,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打算怎麼辦?”
前塵完全置身事外的態度,但慕容雪嬌卻完全沒覺得不妥。
“我……這怎麼會有人知道?”慕容雪嬌覺得自己一直把秘密保守的很好,只有在自己地盤才隨意一些。在外面,她依舊是端莊、賢惠的皇后娘娘啊!
前塵不答,過了一會兒,嘆氣:“娘娘,以後草民就不再進宮了。草民不想連累娘娘!”
“神醫,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慕容雪嬌眼中含淚,前塵的話讓她感動了,而且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前塵,她心裡就難受的要死。
她之前喜歡過杜擎蒼,但那只是一廂情願,她得到的只有情竇初開的苦澀。後來出嫁和司馬瑜霖在一起,卻也只是爲了利益的討好,根本不是愛情。
現在,面對眼前這個卓爾不凡神醫,纔是慕容雪嬌第一次嚐到愛情的滋味,即便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幻覺,卻也足以讓她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娘娘,你是一國之母,北丘國的皇后,南殤國的公主。身上的擔子太重,我不能自私的爲了私人感情而讓兩國關係受損!”前塵拿之前慕容雪嬌所說的話來堵他的嘴。
“可是……”
“娘娘,別可是了。我暫時不會再進宮了,等日後有機會了,我再來給娘娘配藥吧。只可惜娘娘的姨母沒能爲你娘娘貢獻鮮血,讓我們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是啊,好可惜。”慕容雪嬌也覺得可惜,可是文瑤就這麼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在司馬瑜飄那裡還是在大火中喪生了。
前塵一直觀察着慕容雪嬌,見此也知道了她根本沒有文瑤的下落。那麼,他決定以後不再進宮了。陪這個女人玩這麼久,真是沒意思。
“神醫,那我以後去哪裡找你?”權衡利弊之後,慕容雪嬌也答應了前塵暫時不再進宮。但是,她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前塵,想着等日後風頭過了,他們再暗渡陳倉。
“以後我自會找娘娘,你就放心吧!”
“真的嗎?”
“娘娘,你放心吧,我不會不來找你的。”前塵不知道自己用什麼心情在演戲,他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爲了辦事情就委屈自己裝模作樣。不過,人生不就是這樣嗎?他以前活的太不象個人了!
“好吧,我暫且信你一次。”慕容雪嬌儘管心裡不踏實,可情勢所迫她也沒有辦法。
“娘娘,我這就先離開了。免得走的晚了有什麼差池!”
“再呆一會兒吧!”慕容雪嬌戀戀不捨。
前塵搖頭:“就此別過吧!”說完,他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慕容雪嬌依依不捨的哭着送別,同樣淚流滿面的還有春露,他看着景鎮欲言又止,只是景鎮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前塵這剛走沒多久,司馬瑜霖就過來了。他犀利的目光在大殿中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人,便問:“朕聽說有神醫進宮來給皇后看診?”
“皇上,您怎麼知道的?”慕容雪嬌心裡驚怕,表面上卻擠出笑意。
司馬瑜霖走到她身前,捏着他的下巴道:“這眼睛怎麼紅了?皇后剛剛哭過?大膽,是誰惹皇后娘娘不快了?”
司馬瑜霖朝着下人發作,嚇得一屋子奴才趕緊都跪下求饒。“奴才(奴婢)該死,皇上恕罪。”
“哼!皇后,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皇上,您別生氣了,臣妾這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哦?在這大殿之中還能被沙子迷了眼睛?”司馬瑜霖捏着她下巴的手越發用力,疼得慕容雪嬌差點兒又哭出來,她努力的笑着,然後解釋:“皇上英明,臣妾,臣妾這是想念父皇了。”
“哦?”司馬瑜霖終於鬆開了她的下巴,提起南殤國的國君,他至少應該給些面子纔對。
“皇上,父皇以前最疼愛臣妾,可現在臣妾出嫁這麼許久,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父皇了。”慕容雪嬌去擦眼淚,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好了愛妃,女子出嫁不就是這樣。”司馬瑜霖見她如此,語氣也軟了三分。
“臣妾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會思念。”
慕容雪嬌又哭訴了一會兒,本以爲神醫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司馬瑜霖又提起來了。“皇后,朕聽聞你請的這個神醫醫術很是了得,正巧朕今日身體不適,讓他來給朕診治診治。”
“這……神醫已經出宮了。”
“再請回來便是,真想要好好見識見識神醫的醫術。”
“這……臣妾只知道神醫前兩日住在客棧之中,但他素來喜歡到處雲遊,剛剛已經和臣妾請辭,說要去到處雲遊了。”
“哦?這麼不巧?”司馬瑜霖瞪着慕容雪嬌,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這的確不巧,請皇上恕罪。若臣妾知道皇上身體不適,一定帶着他去給皇上診病。”
“呵呵,是嗎?那皇后請神醫做什麼?御醫說皇后的身體好的很呢!”
“臣妾,臣妾不過是想爲皇上綿延子嗣。”
“哦?是這樣啊!那神醫怎麼說?”
“神醫也說臣妾身子很好,沒有問題。現在還沒有身孕,可能是緣分還未到。”
“是嗎?”司馬瑜霖似笑非笑。
不管怎樣,司馬瑜霖沒抓到人,因爲慕容雪嬌南殤國公主的身份,他也不能隨意做什麼。
待送走了司馬瑜霖,慕容雪嬌癱軟在椅子上。她厲目掃過衆人,開始懷疑這些奴才裡面有奸細。只是,她現在還不能大張旗鼓的查,只能徐徐圖之。
離開皇宮的前塵立馬回了客棧,然後收拾東西離開的都城。
當然,很快他又換了個身份進城,回到宅子去了。
“前塵,你回來了。”羽心見他便問。
“嗯,以後應該不用扮成神醫了。”
“出什麼事情了?你今日不是進宮了嗎?是得到確切的消息,文瑤不會回來了?”
前塵把今兒進宮的事情說了一次,然後說出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凡尼上仙搞的鬼,但他沒有自己露面,我們也不能確認是他,更不能直接找他的麻煩。”
“哼,這隻老狐狸。”
“真想給他點兒顏色看看。哦,不對,他現在已經有顏色了,戴了頂綠帽子。哈哈哈……”羽心說着,自己笑了起來。
“你啊!只可惜他自己還不知道呢!”
“他不是在查嗎?還沒查到?”
“哪裡那麼容易查的?離冥他們都已經不再這裡了,而且把痕跡也毀的乾乾淨淨,他怕是查不到的。”
“那我們就給他製造點兒痕跡,讓他查到。”羽心狠狠的道,這個凡尼上仙有事兒沒事兒的找不痛快,他們也一定不能讓他痛快了纔是。
“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奕尋簡直把羽心的話當作聖旨,得到羽心的肯定之後,就讓人去給他安排所謂的痕跡去了。
於是,三天之後,凡尼上仙查到了詭姬跟着離冥一起離開都城的這個消息。他當時震怒,一下子把屋子裡的東西都給砸了。“他們怎麼會攪合到一起的?她大着個肚子,爲什麼會和男人一起走?”
凡尼上仙大發雷霆,等平靜下來之後越發覺得不對勁,詭姬按照人類的審美標準根本不漂亮,這離冥爲什麼會看上她?尤其她還大着肚子。難道,難道肚子裡的孩子和那個離冥有什麼關係?不,不會的。
凡尼上仙胡思亂想着,下意識的就否認了這個推測,沒有人會願意承認自己帶了綠帽子。
但查到的一切都說明,詭姬和離冥不簡單,而且也有蛛絲馬跡證明,詭姬經常半夜溜出太子宮,其實就是去了之前已經被燒燬的那個宅子。
凡尼上仙當即又下命令,讓所有的魔奴都去查找他們的下落。“給本仙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魔奴們戰戰兢兢,領了命令一溜煙逃走去辦事兒了,生怕晚一點兒被凡尼上仙給捏死了。
而凡尼上仙也開始運用他自己的法術,來尋找詭姬的大致方位。
他畢竟不是凡尼上仙本尊,這些法術用的並不太好,一直以來很少會用,但這一次他真的想馬上找到詭姬,質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