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心的問題沒可能得到答案,就算她來自於現代,這種問題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問出口的。平時她經常直言不諱,已經讓人覺得她太直率了。
也多虧她只是和熟悉的人說話沒有顧忌,否則別人還不知道怎麼去想她呢!
許茜茜進府的第二天就和文香婷交上了手,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所幸弈尋也不在乎,他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別來煩自己就行。
守心對此頗爲無語,這兩個女人到底是嫁了個什麼夫君啊!好在自己不是這純粹的古代人,否則也如他們一般杯具,只知道爲一個男人掙來搶去的,也太可憐了。
守福得知他們二人鬥得正歡,便隱了身形前去看熱鬧,惟恐天下不亂的。
又過了兩日,弈尋安排好了府中的事情,便帶上守心、守勢、守財和青狼四人出府,準備前去尋找神醫。而其他暗衛大多都安排了任務離開十三皇子府,只有守權和守福留守保護影子。
而他們前去尋找神醫,除了這一行五人之外,是沒有其他人知道的。其他暗衛,也只知道主子有事情要去做。若是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主子彙報,便可找黃振威,他自然有和弈尋聯繫的特殊方式。
守心對這次出門尋找神醫已經期盼了很久,因爲她很擔憂弈尋體內的餘毒。六皇子的腿,她也是記在心裡的,畢竟她覺得六皇子是個好人,他府上的一大家子都需要他,尤其是薛環兒和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守心尤爲積極。
而這次出門,弈尋帶了人皮面具,依舊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做書生打扮。守心女扮男裝,假扮他的書童。而青狼,守勢和守財都在暗處保護,不是萬不得已,不會現身。
而此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五,還有幾日便是大年夜了,路上的店鋪紛紛關門,老闆和夥計也都回家過年。所以他們一行,顯得格外蕭瑟,青狼已經給守心等人打了預防針,讓他們做好隨時在野外過夜的準備。甚至,有可能大年夜也是在野外露宿。
守心聳聳肩,心裡早就有準備了,在做這個暗衛的時候就有。
此刻,她正揹着一個不大的包袱跟在弈尋身後,小小瘦瘦的模樣有些可憐。他們去街上少數沒有關門的店鋪,儘可能的買些路上需要用的東西,然後去取了神馬黑和神馬白直奔皇城外的莊子。
在府中他們走得是靜悄悄的,只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甚至連乾糧都沒有。所以他們還需要去莊子裡做些準備,帶些東西。確保不會在路上把自己給餓死,不過,如今這個古代,只要身手好,想要餓死也不容易,畢竟林子裡有許多的動物,想吃野味雖是都可以。
弈尋進了莊子就把小蝶傳喚過來,吩咐她去準備東西。
而守心也發現,弈尋進莊子直接靠手中的令牌,而不是他那張主子的臉。
小蝶辦事兒十分靠譜,一個時辰便把弈尋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再加上之前在皇城中買的,也算得上是很齊全。
在等待的期間,弈尋還帶着守心去了一次自己的書房,在書房的裡間衣櫃中,拿出兩雙鹿皮棉靴,一大一小!兩套厚實的獸皮斗篷,也是一大一小,並且均是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守心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毛皮。畢竟她還沒有機會去狩獵,對動物的皮毛也不甚瞭解。
“守心,來試試。”弈尋把那雙小的鹿皮靴子遞給守心。
“給我的?”下意識問出口,隨後又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這尺碼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
不過,弈尋還是耐心的回答。“嗯,我早前獵得野鹿和黑熊,皮毛便拿來給小蝶,這靴子和斗篷都是出自她的手。”
“哦,那我待會可要好好謝謝她。”
“怎麼?只謝她不謝我?”弈尋挑眉調笑着,出了府,他難得的放鬆起來。守心看着他這張平淡無奇且陌生的臉,想象着他原本的模樣,若是這般笑着,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美男子。“謝謝主子,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守心笑嘻嘻的做了個萬福。然後把靴子套在腳上,頓時暖意透過襪子傳達給腳丫子,守心不由愜意的閉上了眼睛!“不大不小正適合,還這麼暖,小蝶的手真巧。”
弈尋笑笑沒有說話,還不是因爲他知道她的尺碼,否則小蝶怎麼可能做得這般合適?
“來,斗篷也穿上,這個季節騎馬會很冷。”弈尋拿起熊皮的斗篷給守心披上,小小的人兒被罩在斗篷之中,看起來越發的瘦小了。
弈尋不由簇起眉毛,剛剛的笑意絲毫不見,他十分不滿意道:“守心,自從出了島,你瘦了許多!”
“有嗎?我沒覺得啊!”守心手裡還摸着身上的熊皮,這在現代可是國家保護動物啊,自己穿了這熊皮,應該是觸犯了法律了吧?
“怎麼沒有?下巴都尖了,你自己看!”弈尋把守心拉到銅鏡前,示意她自己去看。
“咦?真的有尖下巴了。”守心有些高興,前幾日她的臉還有些嬰兒肥呢!
不過,弈尋可不高興,她還是喜歡守心圓潤的娃娃臉。“看來,你是太辛苦了,唉!”弈尋又一次覺得,也許自己把守心帶出島,是最錯誤的決定。
弈尋從來都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做事情也不會後悔。但是,守心總是他的例外。他一切的一切,總是因爲守心而打破原本的自己。
“好了主子,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應該是長個子了,所以顯得瘦一點。”守心照着銅鏡,想了想說道。
弈尋很認真的想了守心的問題,然後看看面前只到自己肩膀的守心,最後點點頭:“似乎真長高了不少。”
“哈哈,是吧!”十三歲的守心正在抽條,而再過幾日,她便十四歲了。兩世爲人,加在一起都已經三十多歲,好在她沒有一顆蒼老的心,老天又顧念她,讓她重新溫習了一下童年和少年時期。
之後,守心見到小蝶的時候,好是一番道謝,還說若是誰去了小蝶這樣的女孩子,真是三生修來的服氣。
這話讓小蝶紅透了臉蛋,不依的擰了守心腰間一把。羞澀道:“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害羞了!”守心哈哈大笑,如小流氓一般摟住小蝶的肩膀,一副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女子的形象。
小蝶越發的害羞,跺了跺腳躲開守心的鹹豬手。若不是弈尋還有事情吩咐,她早就逃走了。
弈尋也不由得失笑,這個守心,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午時許,弈尋和守心帶着準備好的東西,再次上馬趕路,弈尋說,神醫行蹤不定,但他的家鄉還有一位老母親,每逢新年,他都會回去陪老母親過年,這也是唯一一次可以見到神醫的機會。
而且,緊緊只是見到的機會,神醫會不會同意給他們醫治,都還不一定呢!
守心不由撇嘴,以前看過一些小說,裡面一出現神醫,必定就是個怪脾氣,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碰上了。她真不知道是該無奈,還是該大笑。
二人騎馬速度並不是很快,而且神馬黑和神馬白也略略易了個容,讓人看不出這是汗血寶馬。畢竟汗血寶馬稀少,路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嚴冬臘月,氣溫足有零下二十度,然而厚厚的鹿皮靴子和熊皮斗篷卻是讓守心感到溫暖。他們悠閒的騎馬趕路,還不時的聊上幾句。守心問弈尋:“公子,這鹿皮和熊皮是你自己獵的?”如今,他們是一個書生和書生的書童,再叫主子會被人懷疑的。所以便改稱爲公子,而守心也給自己起了個名字——羽心。是她前世自己的名字。
“嗯。”弈尋一身武功,能獵到鹿和熊,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唉,熊皮啊,什麼時候有機會我也自己去獵一隻來。”守心頗爲羨慕的說着,這些動物,前世只有在動物園才能看到。
“呵呵,放心,又多是機會,我們路上總不能一直吃乾糧,我會帶你去狩獵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守心高興極了,若不是在馬上,她都想跳起來。
“怎麼?這麼喜歡狩獵?”
“是啊,以前在島上的時候可沒有機會去狩獵,島上頂多有幾隻鳥兒,野兔和野雞也少,而且獵起來絲毫沒有挑戰性,只能解解饞。嘿嘿!”守心不由想起這麼多年在島上的日子,除了枯燥一點兒,也是很幸福的。
弈尋自然知道島上物資貧乏,就算他們不缺錢,但能採購到的也有限。所以,他每一次上島,都會給守心準備許多禮物。
兩人邊走邊聊,時間過的飛快,天剛黑下來的時候,他們正在一片荒蕪的山道上。道路兩邊是許多光禿禿的大石頭,黑洞洞的立在那裡。若是前世的守心,絕對會害怕的尖叫。然而現在,她已經熟悉了這種沒有路燈的道路,並且藝高人膽大,她一身好武功,害怕什麼呢?
不過,弈尋還是頗爲體貼的詢問:“怕不怕?”
“不怕!”守心搖搖頭,夜視力不錯的她能看清身旁弈尋面部的表情,如此就更安心了。
“嗯,再行半個時辰,便會有一處村子,我們在那過夜。”弈尋對於各處的道路都十分了解,並且似乎去過很多地方。
“好!”能有村子借宿,總比露宿荒山野嶺的強。如今這天氣,即便他們有武功在身,夜宿野外,還是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