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燕聽後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三七的種子熟了後,紅通通的果子加上綠葉的襯托,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好東西。
兩人趕到後,看着果子已經大了不少的三七好好的長在那,她總算鬆了一口氣,“幸好這些人不識貨。”
周懷安還是覺得不保險,“燕兒,要不還是把它挖了吧?”
“現在挖的三七藥效不好,再等一個來月種子就熟了,到時候來看着點。”楊春燕想到後世的監控設施,要是有那東西就好了。
周懷安想了一下,“要不回去拿把洋撬來,把它們連根帶土全都挖回去種院子裡,你覺得咋樣?”
“院子裡不行,這東西怕熱又怕冷,喜歡陰涼不喜歡太陽。”楊春燕還擔心它們的根系被洋撬損壞,挖回去也種不活,“再等等,等種子成熟前再來。”
“好吧,那就再等等。”周懷安牽過她的手,“走了,回去吃飯了。”
兩人到家,周母已經擺好飯菜了,得知三七沒被人挖走,對周父說道:“以後沒事就去大坑那邊轉轉。”
周父點了點頭,“明面上我們家還只是多包了塊林子,砌了幾間烤房,那些臭婆娘就嫉恨成這樣了,要是被他們曉得我們在城裡買了那麼多地皮,還不曉得會咋樣呢?”
楊春燕覺得這很正常,笑人窮,恨人富是這些人的孽根性。特別是,當富了的那人,原本是比他們還窮的那個時,就更招人嫉恨了。
周懷安毫不在意的說:“一不偷,二不搶,曉得了就曉得了唄!”說着又對老爺子和周父說,“爺爺,老漢兒,你們以後上山把狗子帶一頭去,看到有人鑽藥田裡或是大坑,直接放狗咬人。”
“好!”老爺子想了一下說道,“下午我們去大坑把山藥和葛根都挖了,省得那些人惦記。”
周懷安:“要得,下午就去挖,我後天跟丁丁貓去百草坪那邊收草藥去。”
楊春燕聽後看向他,“你們打算去幾天?”
周懷安笑道:“我打算去百草坪、白靈山那邊走一趟,裡面的好貨應該挺多。”
楊春燕:“去那麼遠,最好把李武和徐紅兵也帶上。”
老爺子也道:“聽春燕的,去那邊還得人多點好。”
“我都跟他們說了。”周懷安笑嘻嘻的看着幾人,“放心,那邊趕山的山民我們幾乎都認識,不會有事的。”
老爺子叮囑道:“出門在外,一定要記住財不露白的道理。”
周懷安用力點了點頭,“放心,這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一家子剛吃過午飯,週一丁就來了,從背篼裡提出兩把油鋸,“老幺,我老漢兒把油鋸修好了。”
“要得!”周懷安提起看了看,放到一邊,“那個也買好了,我把手續給你。”
“嗯!”週一丁把自行車停好,坐在茶桌前等他出來,“咋樣,這次的地皮賣完了沒?”
“賣完了。”周懷安把買地皮的手續拿給他看,“前面一排全都被我們買了,有個死胖子沒買成,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我記得小王醫生說前排有九塊地皮,加上你哥你姐也才七塊啊!”週一丁說到這,一下就明白了,“你這次又買了幾塊啊?”
“哪有,我大哥和二哥把小文和小倩的也買了,我三哥在後排買了兩塊,剩下的一塊我買了。”
“厲害!二十多塊地皮一天能賣光,還得靠你家這些主力軍。”
“你曉得的,我家別的沒有,就人多!”周懷安笑嘻嘻的把東西塞給他,“你的事辦的咋樣了?”
週一丁:“辦好了,那邊抽不出人手,又返聘我老漢兒再幹一年,下午就不用上山去拉東西了。”
“這樣啊,那我們明天就能出發了?”
“嗯!明天就能走。”
周懷安忽然想起他已經和徐紅兵說好了,“搞個錘子,我還跟老徐說讓他去找李武,跟他說後天出發。”
“你娃是哈兒嗦!”週一丁跨上自行車,衝他擺了擺頭,“又沒多遠,去跟他們說一聲就是了撒!”
“你才哈兒!”周懷安白了他一眼,跟堂屋裡哄孩子睡覺的楊春燕打了聲招呼,就推着自行車下了階檐,騎着走了。
楊春燕看着嘻嘻哈哈的出了院子的兩人,笑着搖搖頭,把孩子放進搖籃,去樓上翻曬草藥去了。
周懷安兩人剛到曬壩,就遇到一起走過來的李武和徐紅兵,“我們還準備去找你們!”
“我們也是去找你們的!”徐紅兵笑嘻嘻的遞了支香菸給兩人,“你們找我們啥事?”
周懷安:“丁丁貓明天就有空,我們打算明天走,你們走得成麼?”
李武憨厚的笑道:“啥時候走都行!” “那就說定了。”周懷安看着兩人,“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打算去哪兒?”
“閒得無聊想找你借漁網去河邊網魚。”徐紅兵看着兩人,“你們去麼?”
週一丁搖頭,“我不去,騎了一上午自行車,我要回去睡瞌睡。”
周懷安也搖頭,“我也不去,下午去大坑挖山藥和葛根去,省得自己沒吃到一塊就被人偷光了。”
“我去~”徐紅兵驚訝的看着他,“真有人去大坑找寶貝了啊?”
“咋不是!”周懷安破口大罵,“不曉得是哪個梭葉子婆娘養出來的狗雜種,挖了我好幾窩山藥,老子今下午就把它挖光,看他狗日的下去挖啥子?”
曬壩陰涼處打牌的幾人都扭頭看了過來,還有人小聲問咋回事?有人小聲解說起來。
週一丁斜睨了那些人一眼,語氣誇張的說:“老幺,你娃平時那麼機靈,這次咋憨癡癡的,上次我們買的捕獸夾子不是還有麼?你拿去下坑裡,哪個敢下去偷東西,踩到該背時!”
徐紅兵附和道:“一丁說的對,最好多下幾個,把狗腿夾斷了纔好。”
“對頭,老子咋忘記了呢!”周懷安拍了週一丁一下,“走,去下捕獸夾子去。”
徐紅兵忙跨到他自行車後座坐好,李武坐在了週一丁後面,四人搖搖晃晃的朝山腳騎去。
兩人來的時候是小坡路,一點力氣都沒用就到了曬壩,回去的時候是上坡,特別是到小樹林那段緩坡路,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李武和徐紅兵見狀都跳了下來,跟着兩人跑了一段路,才又跳了上去。
周懷安到家,周懷榮兄弟三個在他院子裡收拾傢什,準備去大坑挖山藥、葛根。
徐紅兵和李武見他們人已經夠了,便拿了漁網走了。
週一丁對下捕獸夾起了興趣,也不回去睡覺了,顛顛的跟着兄弟幾個一起去了大坑。
周懷軍看了看在野花上飛舞的小蜜蜂,有些害怕的往周懷安旁邊躲了躲,“老幺,媽說大坑底下有一窩葛根,藤莖都有腿肚子粗了,你見過麼?”
“見過,我帶你們去看。”周懷安見他還擠過來,嬉皮笑臉的看着他,“二哥,你還害怕小蜜蜂啊?”
他小時候掏野蜂窩差點沒被蜂毒毒死,腦袋腫了好久,從那後就留下陰影了。
周懷軍翻了個白眼,“咋不怕,你試試被蟄得滿腦殼是包看看?”
周懷安撇嘴,“上次我被蟄了你不是笑得挺歡的麼?”
週一丁好奇的扭頭看着他,“啥時候的事,我咋不曉得?”
周懷軍一臉幸災樂禍,“去年,老幺跟二春去掏蜂窩……”
周懷山補刀,“二哥以前是整個臉和腦殼都種了,你是腦門腫一坨,嘴皮腫的像掛了根香腸,你說好笑不好笑。”
“媽吔~有個照相機就巴適了!”週一丁看着周懷安腦補了一下他額頭腫了一坨,上嘴皮像像香腸的情形,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了。
周懷安白眼翻得連黑眼珠都看不到了,舉起捕獸夾子,衝週一丁威脅道:“再敢笑,老子就在你嘴皮上來一下。”
“哎呀呀!!!”週一丁怪叫着往坑底跑,“大哥,你看老幺欺負我!”
周懷榮曉得兩人在裝怪,但也忍不住提醒周懷安,“老幺,你別拿那東西開玩笑,萬一上面的鐵齒刮一丁一下就麻煩了。”
“告狀婆!有種別跑啊……””周懷安笑着追了上去。
週一丁頭也不回的往下跑,“瓜娃子纔不跑,有種你就追上來撒!”
看着兩人像一陣風似的跑到了坑底,周懷榮三個也加快速度趕了下去。
到了坑底,走了沒多遠就看到灌木上掛着的蔫了的山藥藤,地上還有幾個挖出來的土堆,幾人把土填回去,跟着周懷安去挖那顆葛根。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到了那顆葛根前,周懷安指着藤莖道:“哥幾個,你們看看,這窩算得上是葛根王了吧?”
“臥槽~”週一丁看看葛藤,又看看自己小腿,“這哪是葛根,就是窩葛根精!”
周懷軍用鋤頭扒開藤蔓,“你們看,旁邊還有幾顆。”
“可能是分枝。”周懷榮說着放下傢什,拿出砍刀,“趕緊動手,趁這幾天有空,把大的都挖回去磨了做葛根粉。”
周懷安也把背篼放下,兄弟幾個砍斷了葛藤,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