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在荷蘭人前進的時候,明軍陣型中很多士兵都緊張的兩腿戰慄,這些人都是新兵,訓練的時間還不長,並且沒有經歷過實戰,難免會覺得緊張,項玉因此將他們排在了陣型的中間,前面和後面都是老兵。
一百八十米!
一百七十米!
一百六十米!
一百五十米!
荷蘭人已經靠近到只有一百五十米了,這個距離都在雙方的射程範圍之內,明軍有一點劣勢的地方在於只有老兵和一部分新兵手中的火槍是新式的燧發槍,剩餘接近四百人的火槍都是火繩槍,除去一百多人的土著士兵使用弓箭之外,明軍陣型中間的兩百名士兵都是火繩槍,在這個距離上面很難夠得着荷蘭人。
荷蘭人停下來,齊刷刷的瞄準明軍的陣型,只待指揮官一聲令下,士兵們就要開槍了。
理查德這個時候有一點意外,雖然這個距離上明軍的火槍很難打到自己這邊的士兵,但是爲什麼對面的明軍士兵直到這個時候還保持陣型,沒有絲毫變動,難道是想就這樣捱打嗎?
明軍盾牌兵已經舉起了盾牌,擋住前排的火槍兵,後排的士兵在項玉的指揮下也都紛紛低下身子,躲避子彈,荷蘭人一陣詫異,擺出一個烏龜的架勢我就打不到你嗎?
理查德一聲令下,一陣爆豆般的聲響,荷蘭人首先開始了射擊,子彈砰砰的打在前面的盾牌上面,這些盾牌並不是普通的防備弓箭的盾牌,而是項玉特別定製的,用來防禦火槍的,盾牌外面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鐵皮,盾牌高約七尺,寬三尺,重約六十多斤,十分的沉重。
荷蘭人的三段射十分的嫺熟,射擊,退後,裝彈,前移,射擊,只見白煙不斷,槍聲不停,可是明軍陣中只有十幾名士兵被擊中,前面的一排盾牌起到了很好的防護效果。
項玉見盾牌起到了效果,不由得有些感激一部電影,這電影就是《投名狀》裡面的一羣清兵靠着一面小圓盾擋住了太平軍的火槍攻擊,成功的突入了火槍兵的陣型中去。眼下他的士兵是陣地防禦,手裡面的盾牌比電影裡面的清軍的小圓盾要厚重許多,防禦效果自然也要更加強悍。
荷蘭人的射擊持續了一陣之後漸漸滿了下來,這時士兵們充滿了疑惑,敵人就這樣毫不還擊,陣型也沒有變化,自己這樣射擊真的有效嗎?不只是普通士兵心中疑惑,就連指揮官理查德自己也是大爲不解。
荷蘭人槍聲一停,戰場上立刻想起了猛烈的槍聲,原來是項玉下令開槍了,躲在盾牌後面的明軍士兵一下子全部站起來,也不用瞄準,對着荷蘭人的陣列就開槍了,突如其來的打擊使得荷蘭人一片大亂,前面的士兵身上都穿着一層板甲,在這個距離上面堪堪能被子彈擊穿,但是卻不會中彈身亡,也有倒黴的直接被子彈命中了要害位置,比如說脖子,頭部等等,那就要怪自己倒黴了。
荷蘭人前排士兵傷亡慘重,大多是傷而不死,滾燙的子彈夾在身體和板甲之間,使得這些士兵們痛苦大叫,剩餘的士兵們都是一臉吃驚:不是說好的這個距離上面對面的子彈打不到我們嗎?
理查德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不過他這時也顧不了這麼多,連忙下令士兵們開槍還擊,荷蘭士兵連忙裝彈、換陣、射擊,忙的不亦樂乎,再看明軍,好傢伙,這些傢伙又躲在盾牌後面了,這一次躲得更加嚴實,沒有一個露頭的,荷蘭人打了一陣一個人都沒有打到,氣的理查德惱羞成怒,他拔出指揮刀,怒吼一聲命令士兵們向前衝,要用荷蘭人英勇的鬥志和雄偉的身軀擊垮這些只敢躲在鐵殼子後面的膽小的懦夫。
荷蘭人氣勢洶洶的衝鋒讓後面還在搬運火炮的水兵看的目瞪口呆,紛紛議論開來:這幫陸軍的呆子就是不會用腦子,有槍子還要用刺刀,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也不知道等一等我們,等我們把這些威力無窮的火炮搬運過去,到時候這仗還不簡簡單單,火炮一響對面的明軍再堅固的盾牌也得炸上天。
理查德這個時候是聽不到也不想理會這幫海軍的風涼話了,他帶着士兵正在勇猛的向前衝鋒,可是奇怪的是明軍士兵還是躲在盾牌後面,也不開槍還擊,也不撤退,這使得理查德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了。
面對這種衝鋒,明軍陣中很多才上戰場的新兵已經嚇得肝都顫了,他們轉身就想逃跑,又怕一站起來就被飛流而過的子彈打中,加上老兵們正在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終於沒敢動身。
項玉這個時候卻滿心歡喜,荷蘭人的這種打法正中他的下懷,爲什麼呢?因爲我本來有一些火槍由於射程的原因打不到你,這個時候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可真好,況且明軍手中還有一個真正的大殺器,這殺器就是炸藥包,之前由於時間緊迫,明軍沒來得及在地面上佈置安裝這些威力巨大的爆炸物,項玉還覺得有些遺憾,這些好了,荷蘭人自己送上來了,那就送你吃一頓大餐好了。
荷蘭人對此還一無所知,士兵們雖然表現出了他們在訓練中的素質,前後交替掩護,火力壓制,快速轉移,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當荷蘭人衝到距離明軍陣型還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時,明軍從盾牌後面拋出了一連串冒着白煙呲呲作響的小包,這些都是五斤裝的炸藥包,裡面加了很多鐵片,專門用來對付士兵的,這就相當於一個大號的手雷,雖然投擲距離有限,但是威力卻更勝一籌。
荷蘭人被從天而降的這些炸藥包給嚇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遇到手雷要臥倒的習慣,而且荷蘭人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有幾名好奇的士兵甚至將這個包的嚴嚴的炸藥包從地上撿起來,拿在手上研究起來,就在這時,只聽見“嘭”的一聲,好幾名荷蘭士兵被炸飛了,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劇烈的爆炸接連不斷,爆炸帶起的土屑碎石飛濺的到處都是,明軍士兵也不敢冒頭,緊緊躲在盾牌後面,一面被飛濺的彈片殺傷。
戰場上濃煙滾滾,荷蘭人傷亡慘重,跑在後面的士兵見到這種殘像嚇得抱頭鼠竄,而前面數百名士兵大部分都被當場炸死,剩餘的也都身上帶傷,戰場上只聽見荷蘭人悽慘的呼號,荷蘭指揮官理查德被一個炸藥包近距離爆炸炸的飛出老遠,身上也多處受傷,一下子就去見了上帝。
荷蘭人這時候被嚇得魂飛魄散,那裡還顧得上躺在地上哀嚎的傷兵,撒開兩腿就開始跑,剛剛纔將火炮搬運下來的水兵丟下火炮拉着旋梯就往船上爬,連海灘上的火炮都不顧了,荷蘭人這時候的總指揮官名叫科布,他不知道剛纔明軍使用的是什麼武器,但是對於這種武器的威力感到有些吃驚,這個時候他的船隊基本上都處於低速或者拋錨的狀態,要是明軍用這種武器來進攻他的船隊那麼船隊勢必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因此他一面下令讓岸上的陸軍士兵和水手趕快撤離,一面讓各戰船對準明軍方向開炮,以遲滯明軍的進攻。
荷蘭人這邊如臨大敵,項玉這邊卻在幫他們處理傷員,戰場上一共有一百五十餘名輕重傷員,另外還有超出三百具屍體,項玉自己也對炸藥包的威力感到吃驚,想不到打死了這麼多的荷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