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墨炎沒有再說話,顯然也不想再計較,否則他一點不懷疑她的能力,定能引起他莫名的怒火。
不過她想出去走走還讓他更放心,若是整天過於安靜的呆在別墅,雖說從安全角度他是開心的,但卻也擔心她的情緒過於壓抑,他知道,她臉上的笑意很美,卻極少。
“讓許南送你過去吧!”他道。
“嗯。”
簡單的對話完畢不久,短短的沉默後,她便用得差不多,轉身上樓收拾。
她一向就是這個性格,想好了的事情就想立刻付諸行動,更何況她現在就是一個閒人,但是卻還有很多問題困擾着,何不趁早慢慢去挖?
許南也知道兩人之間最近氣氛不好,一路上也找不到適合的話題,後視鏡裡能看到她微微眯着眼看着窗外的冬景,像是在愜意的欣賞,也像是無聊的放空。
“世界上是不是有很多事情,其實我們不知道,但卻真真實實的在發生?”
她自顧的說着,像是在問,卻沒等許南說話,接着道“但是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是發生了,卻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樣?”
男人的心是隨着情景改變的麼,一變起來根本沒有情意可言?
還是有些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樣?遊墨炎不是她想的那樣?
溫情時那麼熱烈,她能真真切切體會到他的愛,他的呵護。
但傷害起來卻也毫不留情,令人生疼。
俗語都說眼見爲實,她又能怎麼辦?她信自己的感覺,卻也沒辦法將眼睛看到的一切當做幻覺,他裝着林妙人,他和其他女人風流都是事實。
“也許我不該多嘴,但有時候少爺的用心周圍人都能看清,有些事眼見爲實不假,但或許也有苦衷。”過很久許南才說了這麼一句。
知道遊墨炎做事狠絕,但在她身上始終都是有情的,也許是跟他時間久了,即使看到他對她有些許傷害,卻總覺得有些東西他自己藏着。
在沒有徹底弄清之前,以他的性子是不會明說的。
尤其他最近一直在跟蹤調查那張卡中資金流向,也一直沒有放鬆慄鋒的行蹤。
少爺都覺得兩者肯定是有着聯繫的,否則不會讓他親自去辦這麼一件小事。
這久以來,除了公司的事,少爺忙的最多的就是這件事,說起來也是爲了現在車裡的這個女人,也是他許南必須保護的人。
穿過陽光熹微的街道,車子照例停在小區,小區門口的守衛還笑着打招呼,似乎都已經熟悉了這輛車
,只是其實鍾戀芙確實沒有回來過幾次。
“一塊兒上去吧!”她道,她知道出去時,許南一般比較習慣在車裡等着遊墨炎。
但這裡是她家,她也不會很快下來,雖然許南不知道她已經清楚了她父親跟他的關係,但讓他上去,好歹也算是師徒相見了。
進了門,家人依舊是笑的,但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自從第一次在遊墨炎的別墅養病開始,每一次回家總覺得媽的態度有點點的不自在,總是小心翼翼,爸爸的眼神裡多了些東西。尤其在她接到匿名短信以後。
也許人就是如此,總是容易跟着自己的情景,擬化自己的思想,然後將現實情況潛移默化在自己的思想當中。
有些時候,別人明明沒有任何感覺,自己卻因爲自己的思想而對其無比敏感。
“爸,最近身體怎麼樣?”他難得在書房,沒有出去找人下棋。
趙月芙給許南泡了杯茶,瞅了一眼書房,一臉嗔怪,半是責怪,但更多的卻是幸福:“老說冬天太冷,晚上也不讓我出去溜達了!”
鍾戀芙笑着道:“是冷,也不差這會兒,爸那是心疼你!”
她白了一眼鍾戀芙,眼裡卻帶着笑意。
鍾戀芙知道姐不在家裡,她也沒問,她媽媽也沒提,估計不錯的話應該是和宋旻昊出去了吧!
昨晚的宴會她也只是遠遠看到了她姐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上,雖然只隔了幾天,卻總覺得好久沒有跟外界交流了。
她如今算是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了,雖然這樣的情景一般是用在熱戀中人的,於她卻也相當合適。
“晚飯在家用不?”趙月芙笑意黯然的看着女兒。
鍾戀芙微微搖搖頭:“我沒跟煥姨打招呼,再說了是週末,別墅裡只有遊墨炎。”
趙月芙理解的點頭,依舊笑着,現在兩個女兒的大事似乎都不操心了,這可是她這麼些年活的最輕鬆的了。
許南來了幾次,老媽也不覺得生疏了,有一句每一句的嘮着。
“馬上就到年關了,你也要回來家過年吧?”她媽媽的聲音。
“……”
後面斷斷續續的聲音,她聽不大清,藉故去了衛生間。
打開牆臺上備用的洗漱用具,拆了新的牙刷替換一家人正在用的,將舊的放進了自己衣袋。
然後轉身收了衛生間的垃圾,一切做的穩持而靜默,看了一眼,沒什麼不妥,方纔走了出去:
“媽,衛生間垃圾該收了,牙刷我
都給你們換了,您老忘。”
趙月芙看着她手裡的垃圾,聽她這麼說,臉上笑意依舊:“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呢!你不在,都是你爸換新的。”
小時候還是戀芙總是記得隔一段時間換洗漱用具,總是守時,沒想到長這麼大了還這麼細心。
許南能看出,她母親的目光一直跟隨鍾戀芙到了門口,眼裡的疼愛真真切切,卻莫名的輕輕嘆了口氣,他還是察覺了。
“還是我女兒最好!”她莫名的對着許南說了一句,語氣裡卻略微隱着不一樣的感情。
許南只能以笑報之,確實,兩個女兒都很優秀,一點不輸給別家的男人。
出了門的鐘戀芙將剛收起來的就牙刷放進了大衣兜裡,才下樓扔了垃圾。
但卻有些爲難,牙刷到底應該是給熟悉的醫生,還是完全陌生的醫院。
要說結果的準確性,她最信任樊爾航,但卻擔心他和遊墨炎的關係會影響他的工作。
鍾戀芙、許南離開時,跟她母親說是爲了不讓遊墨炎覺得孤單纔回的別墅,結果回去了剩下的卻只有她了。
煥姨說遊墨炎在她走後也出去了,她也就沒問去做什麼,因爲問了他也不會告訴她,何必自找尷尬。
可是被改變了的習慣,又轉回從前的樣子果然還是會有些不適應,一晚上她間斷的醒了很多次,每一次也都習慣的眯眼看看身邊的位置。
還空着,空了一晚。
而遊墨炎剛回到家出口的問題,確實讓這個家多了幾分壓抑的感覺。
“妙人的離開實則都是您的主意,沒錯吧?”冷峻的男人冷色的問着坐在側邊沙發上的遊夫人。
即使他當年真的沒有再追究,只是一味的尋找她,但並不代表他真的相信她真的自主背叛了他,只信那定是他母親的促使。
遊峰也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嘆口氣,也沒有理會妻子投遞的眼神,拾起手杖上了樓。
“二哥,這事都過了這麼久了,再說不管媽做了什麼那不也爲你好嘛?現在的那個鍾戀芙不就挺好?你……”遊筱歌挽着母親的手臂,略微不滿道。
雖說二哥對誰都這麼個冷峻的面孔,但好歹是對着長輩,他還是有分寸的,她就敢說話了,況且她也不覺得讓林妙人離開有什麼不對,再說媽都說過了她什麼都沒做。
但是卻只聽歐欣然坦誠而無奈的道:
“我是插手了,但也只是輔助她堅定了離開的決心而已,她完全可以不要那張支票。”
(本章完)